我不想失去爱你的资格——舒白(2 / 2)
面对着冰凉刺眼的屏幕,记者的脸都已经渐渐模糊,我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可就在事发四小时后,云南山体滑坡被顶上了热搜,我点进去看时,报道里说南京一科考队被发现重伤者两人,死亡人数六人,失踪人数三人。
我赶紧打电话到救治病人的那家医院,我报出了小易的名字,她告诉我没有这个人,我心里猛的一提,也许还有希望,我想着。
就在过了一个小时候,二桥给我打电话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小易的情况,我沉默着,看来二桥并没有看到那条新闻,我眼睛盯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沉默着,可我越是沉默她就越着急越笃定,笃定小易一定出事了。
我死死的盯着那串数字,鬼迷心窍般,脱口而出,小易死了。
我只感觉到对面呼吸声瞬间凝固,接着就是电话摔地上的声音,那一声将我从魔障里清醒过来,我几乎是立刻后悔刚才说出的话,但为时已晚,我赶忙跑去二桥的寝室,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并不知道一瞬间的鬼迷心窍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更不知道小易在她心里竟然这么重要,失望的同时又自责懊悔。
我更加不知道的是她昏迷了三天,医院告诉我这样的情况,当时我的心里已经崩塌了,我只是想好好拥有她我没想伤害她,我打算她醒来之后把事实给她讲清楚,可我还没说出口,她跳下窗口的那一刻就让整件事发生了错乱。
那天我买好饭回来时,她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我心里刚做好的决定又被压制下去,想等二桥心绪平稳后再跟她说,我这几天也一直关注新闻,我还特意收走了她的手机,怕她看见。
可我看新闻时报道里还是说失踪三人未曾找到,这已经是滑坡的第三天。
就在我想七想八时,二桥已经慢慢从床上起来,由于全身无力她慢慢向窗子,伸着手,触摸一片虚无,我放下碗将她抱起来,她却像受了极大的束缚想要挣脱,我被撞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就看见二桥跌跌撞撞像窗子边跑去,我心快要爆炸了,赶忙去拦住,可她就那样撞上墙后身体整个翻了过去……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我身体已经到了窗边望着底下,一抹白猛地刺入我的双眼,像黑夜里瓦数巨大的白炽灯,刺痛了神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下去的,只是感觉一路都在碰撞,或是物体或是人,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她一定是疼的。
医院赶忙将二桥送入急救室,我恍恍惚惚的跟着,麻木的签着字,迷糊的听着医生讲话。
手术室外的绿灯亮得眼睛生疼,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爆炸,等手术的那几个小时里,我坐在冰凉的地上,麻木着,只想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前半生经历得最痛苦的时候就是那天,我永远忘不了医院的酒精味道。
二桥终于从手术室出来,不过被马上转了重症,医院告诉我挺不挺得过来看她自己,不过鉴于心理障碍,医生说希望比正常人减少了一层。
我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无数机器插着的二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替她哭。我混蛋王八蛋都认,我只希望她能醒过来。
在重症外待的第四天,病房里的仪器突然疯狂叫起来,值班医生和护士迅速围拢,我扒着玻璃,呼吸都放慢了些,生怕吵到里面。
当天,二桥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我摸了摸红肿的眼眶,戴了个眼镜遮着去看她。她还是虚脱无力,不过眼神里少了些东西。
等到第七天,二桥身上的机器拆得差不多了,我才真正看明白她的眼睛-一切又回到了我和她刚遇见的样子,没有阴郁与无力,只剩纯真和开朗。
我接二桥出院的那一天,她好像不太高兴,她从来都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即使再隐藏我都看得出来,但我没问,假装当她是饿了。
她还是记得小易,只不过只记得刚刚和她在一起的小易。
我告诉她,小易去南京交换去了,现在在外地考察,并且特意忽略了云南这个地名。
恰巧餐馆的电视里调台到新闻台,我抬头一看,主持人正在讲云南滑坡一事。
“此次6·12云南特大山体滑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目前失踪三人仍未找到,进一步消息……”
我心虚的一低头,瞟一眼二桥,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暗暗压制乱跳的心脏,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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