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白也同化不了我周身的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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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那样对黎呙说,他最终也没把事情告诉我,反而看了我很久,眼睛里发出一丝失望,低着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我从没有把你当成姐姐。”

我坐在地板上,眼睛望着窗外,“你走吧,我自己的事自己做。”

余光中黎呙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走出了房门,我低头轻声叹一口气,听到耳边有声音响起,黎呙又回来了,将一封邮件轻轻放在我旁边,“你的东西,我帮你拿进来了。”说完就转身离开,直到我听见大门轻悄合上的声音。

我低下头看着床上那封快件,在灯光下翻出刺眼的光芒。我知道这是黎塘寄来的,心下猛生一股失落和郁塞。

我慢慢拿过那快件,打开它。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半张褪黄年代已久的字条。照片上一家三口在黑色底片上其乐融融,笑得很欢乐,坐在中间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镜头,眼神明亮又紧张。

还有一张字条:‘小塘,照顾好妈妈,爸爸走了。’字迹有些地方已经褪色染出墨水,但还是依稀可见,能看出来有心人的用心的珍藏。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笃定了黎塘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是我的姐姐。

我趴在床边,心中狠狠地堵着一口气,哮喘般呼吸不顺,我大口喘着气,头顶气血凝聚,后脑勺刺一般的痛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砸在地板上,铿锵掷声。

记忆中,活在我五岁以前的父亲从来都是严肃得不可评判,即使面对我们也没露出过多少笑容,在自幼的记忆里,我几乎已经忘了父亲的音容笑貌。

可在那张照片里,他笑得那么开心,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看着父亲的浓眉大眼弯弯的皱起,煞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样子。但我在小时候见到的,从来都是面无表情或是凝眉皱头,我曾一度怀疑他不爱我妈,是奉子成婚或是父母之命,否则为什么连笑都不肯笑出来?

手下不自觉捏紧了那张照片,甚至将它蜷缩成一圈,狠心丢进了垃圾桶里,趴在床上,睁着无神的眼睛,灵魂空灵的在空中飘荡,找不到归家之所。

我拿过手边的电话,打电话给我妈,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很是吵闹,我妈在电话里轻快的讲,“桥桥什么事啊,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我一愣,“妈,我都在上班了,不是上学,钱够用。”

“妈妈知道,你工作辛苦,就不要再给妈妈寄钱回来了,妈妈一个人生活用不了很多钱。”说着电话那头又是一顿吵闹,像在菜市场。

“妈,你干嘛呢,那边怎么那么吵?”

“哎呀,就是几个老朋友碰见了聊会天,她们说没见过你吵着想看看你,顺便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妈笑起来。

我无奈,“妈你别操心了,我自己会找的。”

“那你都是给我找回来啊,大学也没见你带个男孩回来看看,我告诉你啊,女孩子可不能拖太晚,不然……”

“好了好了,妈,”我打断,“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啊?”

我低下眼,抿抿嘴唇,“那个,我们公司要求员工把家庭资料填完整,里面有一项早期从业经历,我想问问你跟我爸的经历,我好填。”

我一通说完这个蹩脚的谎话,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个谎言的荒谬,偏偏做母亲的就是很容易相信儿女,即使我在骗她……

“哦,那个啊,着急吗?着急我就口头上跟你说了你好填。”我妈问。

“不着急不着急,妈你慢慢理一下给我就行了。”

“那行,妈妈回去理理,到时候发给你啊。”

“嗯嗯,好,妈。”

挂完电话,我心里更加堵得慌,我知道我迈出的这一步已经没有收回的余地了,即使我不愿意承认我和黎塘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我失去记忆的事我妈还不知道,我哥没告诉她怕她担心。如今我哥远在广西,唯一能说话上的李花回了老家,黎呙在一个小时前被我赶走,现在我才算真正的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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