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生固执 我变得像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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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日常照例在角落里坐着,不是发呆,因为眼神里有别的东西。老齐走到他身边坐下时,舒白也依旧一动不动。

“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出去了,高兴吗?”

舒白缓慢的收回空远的目光,唇珠离开下嘴唇,“你又知道了?”

老齐一笑,脱了鞋把腿往床上一盘,“在这里,我的消息永远比你灵通。不然我这个干爹白当的?”

“明天我要走了。”老齐猛然一转话语。

舒白岿然不动,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还是守着鸡哥?”舒白问。

老齐环手抱胸,语气轻松心里却并不舒坦,“不守了,人老了,该为自己做点事了。”

舒白转过头,逆着光,眉眼模糊,“那你准备做什么?”

老齐耸耸肩,“不知道。先出去休息一阵,打打麻将吃吃饭旅旅游。”

舒白低头,长时间的寸头已经让他习惯了没有刘海遮挡的景象,“出去找黎塘吧,她很希望有家人陪着她。”

老齐眼里有一丝震惊但被光抹过,他看着眼前这个逐渐成熟的少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黎塘是你女儿,就算二十多年来你没有参与她的成长,但你毕竟是他父亲,现在参与,也来得及。”舒白说话的时候神情不变,像一个人生导师在给别人做心理疏导。

老齐张张嘴,盘起的腿发麻,他伸出脚垂在床边,说,“舒白,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但有些事情,你还是别自作聪明去干预了,没好处。”

舒白不以为然,淡淡勾起嘴角却没有笑,“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聪明的人。我只是学着聪明些,因为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别人。”

老齐一跃而下,穿上拖鞋,转向舒白,说“在做别人的保护伞之前?,先做好自己的英雄吧。”

舒白静静坐在那里,小窗口照进来的黄昏光笼罩着舒白的侧影,轮廓不似以前的少年郎。

第二天,老齐如他所说出去了。除了老齐和鸡哥以外,房间里还有三个人也出去了,他们都是那次打架时被牵扯进来的人。

原本房间里的八个人,走了五个,只剩下舒白和另外两个不知名却每天撞见的人。

“今天的太阳有点大,你们觉得呢?”舒白突然开口,在寂静的房间里引得其余两个人瞪大眼睛注视。

舒白不在意,低头伸出手,阳光下皮肤白皙,比刚进来时还要白。

“舒白。”门口狱警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狱警开始不喊他的编号而直接喊他名字了。

舒白起身,熟稔走出门,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几次被带离房间了。

又一次落座在熟悉的审讯室,今天不同的是,旁边墙壁上没有单面镜,而坐在他面前的副队神情也不像以前那样神情严肃,相反还有点伤悲。

舒白没有像以前一样低头沉默,而是直直的挺起身,眼神还是那样没有内容。

“你又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舒白这次主动问道。

副队听到舒白说话,直直的看着他,半响不说话。

舒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身体忽然前倾,“你们把她怎么了?”

他以为副队把宁桥也牵扯进来,甚至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宁桥被带到审讯室的画面。

副队看着舒白的样子,暗自叹一口气。心里明白那个女孩永远是舒白心里拔也拔不掉的暗刺,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把那个女孩子带到警察局的话,舒白会立刻越狱把他警局搅得翻天覆地。

可他不知道,舒白已经越过一次了。

副队轻咳一声,放低了声音,“她很安全,我们也没把她怎么样。”

舒白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柔和起来,身体恢复了原状,“那你们又来找我干什么。”

房间有些小,空气也有点不流通,副队嘴唇有些干,舔了舔嘴,看着舒白,说,“舒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虽然这不应该我来说。”

“两周后,你刑满释放,熬出头了。”

舒白眉眼一跳,比老齐说的一个月时间还短。

“为什么?”舒白问。

副队愣住了,“什么为什么?难道提早出去不好吗?”

舒白凝眉,抓住副队的尾巴,“你们查的嫌疑人抓到了?”

副队摇头,“没有,不过快了。他最近又犯了一起案,露了马脚,我们很快会抓住他的。”

舒白仔细摩挲着手指,喃喃道,“出去……如何出得出去呢……”

副队不知道为什么舒白对出去没有一点开心,甚至脸上写满了未知。他见过很多人,谈到出去或开心,或平静,或痛哭。但像舒白一样满是未知的脸,还是副队第一次看到。

而舒白半垂着头,他心里可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既有未知,又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新的生活,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那样的她。

她应该对我很陌生了吧,舒白想。

副队站在门口,掏出电话打了出去,“把东江小区所有监控给我调出来,另外,让刑侦队马上给我查一份嫌疑人三天的行动报告,我不想下次是再死人的时候他们才紧张起来。”

那边的人立即给出了一条消息,“副队,刑侦队那边刚给了一条线索。”

“说。”

“当天从田玉芬家一共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黎呙,一个是……宁桥。”

副队猛的眉头一皱,脱口而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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