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赞助《定军山》(1 / 1)
早上九点多钟听见丫鬟们在院子里议论说是家里来了个会照照片的。一个个描述的跟神仙来了似的。也难怪了在此之前她们也没见过什么叫照相机。
我一听见这消息赶紧跑去东屋把张筱春叫起来,心想准是任老板来了。
不过多时我二人来到正堂,一进屋就看见一个留着小胡子很气派的老爷,端坐在客厅主位,跟任老板和刘仲伦侃侃而谈。不用想此人一定是张筱春的父亲张老爷“张文远”。
我俩走上前见了个礼,做了个自我介绍,假装不认识。打算按照昨天研究好的计划进行。
任老板跟张老爷是旧相识了,多年未见喜相逢,千言万语不忍谈。据说是陈年往事聊了一个早上。
一见我俩进屋任老板这才渐入主题,细说来意,陈述着他早有准备的“白皮书论文。”
他先是跟张老爷讲起了“西洋影戏”的起源:“1895爱迪生发明了电影放映机以后,当年年12月28日,法国人在巴黎一家咖啡馆公开售票,上映了世界上第一部无声电影墙,从此以后不久电影就传入了中国。洋人掌握了摄影技术,就这样轻易的把中国人的钱赚走了。”
接着又说他的创业理念。他说:“光靠那些人外国人不能拍出咱们中国人喜欢的电影。因为文化的差异和信仰不同。他认为京剧是我们的国剧,有很多故事桥段,千百年来受广着大众的喜爱,比如三《国演义》,《白蛇传》,《孟姜女》等等。把这些个故事排成电影谁还去看那洋人的完意儿?”
接下来他又说到演员的阵容和未来的发展方向:“这回我们打算开拍由姜薇姜小姐改编的《定军山》。内容围绕原剧情,但是有很多改动,构思是特别的新颖,以故事情节带入戏曲。而且我们还邀请到了谭鑫培老师出演黄忠。这部电影一旦上映可定能引起一片轰动。到时候咱们随随便便的开个茶楼,咖啡厅,甚至电影院还愁没人来吗?。”
任老板这一番有情怀有市场的陈述是听的张文远如提壶灌顶,闻过则喜。这么大的商机摆在眼前谁能坐的住?
张老爷赶紧亲自起身上前给对面的任老板絮上茶水,接着话题说道:“虽然小弟没有接触过电影,但是今天听任兄的讲述很感兴趣。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您说的电影我是不太了解,但是您觉得好的行当如果想拉我入伙。我张某人尽我所能义不容辞。”
“张兄为人果然爽快,那您就入上几股?”
“入股就入股。说句再明白不过的话,任老板以您的家业哪会缺我这几股?您这是看老弟这几年钱庄生意不好做拉把兄弟,兄弟在这先谢谢您了。”
“哪里的话,从前我任某人从东北初到南京的时候您也没少帮趁我。现在又不约而同来北京发展这不是命里注定的缘分吗?。”
入伙的事儿刚一敲定,张怀文就开始操上了自家买卖的心,提上了建设性的建议。
“您要是需要些个戏子撑个场面请不来的您尽管说,我这要不灵老白那准灵。谁要是敢不来,让咱家七王爷把他茶楼封喽,戏班子给他挑喽。”
“多年不见张老弟这脾气还是那么响当当啊。”
“哈哈您还别在这装文人,您年轻那会儿可比我这儿混着呢。”
我和张晓春热闹看的正过瘾,刘仲伦见势递过来一个眼神,张筱春秒懂接过话说:
“父亲我看任伯伯说的电影挺有意思的要不给我也留个角色吧。”
这话一说张文远表情立刻变的严肃起来:“你要敢去当戏子腿我给你打折喽,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带着你媳妇儿上外头玩儿去。”
“多大了我还上外头玩去,为啥我就不能参与呀?那可不是普通的戏子,演好了可是大明星。”
“那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的戏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你成了天下人都知道的戏子。咱们是消遣人的爷,不能让别人消遣了去。”
姜还是老的辣,我看张筱春在他老爸面前再说多都是废话。还是任老板了解客户的心理,说话切的中要点。
“要我看这样吧,难得贵公子对电影事业感兴趣,让他担任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怎么样?这也是您自己家的买卖总得有个人经管着懂这行当里的门路。”
张文远听任庆丰这么一说,心里盘算着是这么回事。自己家的买卖总得有个人经管着。早就想让张晓春学着打理钱庄和药行的生意。张筱春愣是不感兴趣。这回学也不上了,也不能在家里闲晃着,他是家中的独子,在家当个浪荡公子传出去让笑话。
“行那就听你任大伯的,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快娶妻生子了,是得有个营业干。”
张筱春和我一听这话四目相对,相同的喜悦,不盛颜表。
“那就谢谢父亲大人了。”
“我们的拍摄地点定在天津,这一走就得是个把月,您可舍得贵公子出这远门?”
“有什么舍不得的?回趟老家算的上什么远门?这小子在家转悠的我脑瓜仁儿疼,出去我借着清净清净。”
张筱春很怕把我落下。接着话说:“没事儿我出门带上小冬,遇到危险她先冲。我准没事儿。”
他这没出息的话一出,引的大家一片哈哈大笑,我心想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张文远把话拉过来说:“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从小到大离不开媳妇儿。小冬你带着要少一根头发你也别回来了。”
“走媳妇,小爷带你出去玩去。”
“那我们先出去啦父亲,再见任伯伯,再见刘同学。”
“别走远了,中午陪你任大伯一起用午膳。”
“好嘞。”
见事儿已敲定,也没有继续在屋里吃瓜的必要了。张筱春觉得屋子里闷得慌,就打了个招呼把我带了出去。
我俩一起来到后院凉亭,见四下无人,我也用不着再继续装贤惠的小少奶奶。刷的一下把脸撂下来。
他见我愁眉不展,忙问我:“
干嘛嘟囔个脸呀?你不开心吗?不爱跟我走啊?”
“你下次有人能不能不拿我开涮?我不需要面子吗?”
“我这不是怕把你落下吗?把你扔家里我也不放心呀,怕我不在你身边把你憋出病来。”
“好吧算你孝心。”
“好啊你敢超我便宜。”
我俩你追我赶,嬉笑打闹,谈词论曲,切磋曲艺,一眨眼又过去了在民国愉快的一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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