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拾章：剑拔（1 / 2）

风声渐大，脚下一道旋涡涌起，其中光影点点，带着隐隐雷鸣。

见状，灵瑶满眼惊恐，薄肩颤抖，一双眼死死地聚在那漩涡之中。

浑厚的声音自那无尽的黑暗中传出，“擅入者，死！”

心头不禁一缩，好似要骤然碎掉。

紧接着，那里雷光璀璨，一道身影执剑而出。

我双手紧握，浑身湿冷，强撑着退了几步后发现灵瑶有些踉跄地朝我慢慢移了过来。

雷光中，一声彻天鸣吟，是剑。

...

漩涡之上，那人全身隐在黑袍之中，巍立于天地间，周身无任何灵力波动，似是与这无尽黑暗融为一体，唯一可辨别他位置的是那手中三尺青锋所发出的阵阵长吟。

令人心悸的气息便是从他执立于身前的剑中涌出的，带着莫名的威压，像是......

阵法？承荒殿上空的阵法。

我想。

但又有着不一样的地方，我却感觉不出来。

...

渐渐，灵瑶离我越来越近，她的脸上毫无血色，我想了想还是避开了她。

万一那剑刺出，伤了无辜可如何是好。

那人好似雕塑般立定后，便并没有多余动作，只空出了左手略轻抬起，然后缓缓一握，再敞袖一挥。

雪，停在了我的眼前，我，停在了黑白之间。周遭的寒意，远处的灵瑶，几乎同时被禁锢定格住。容纳天地的一幅水墨画，就此问世。

片片清薄，细长柱晶凝成六棱体，立在我的睫毛之上，独起一舞。

无法眨眼，不能斜视。

半晌，我只能瞧着落在了眼前的雪花。一共一百四十六条冰晶，其中四十六条较长，八十一条略短，剩下的十九条折在我睫毛之上，残端不见。

...

视线尽头，忽然一抹光华流转，睫毛上的道道冰晶光芒闪烁。

黑白间，光点猛然乍起，片片雪花似是星空漫天，其中好不闪耀。

星光雪幕中，那袍中的右手执剑而起，朝着那无尽黑白中沉重挥出，动作简洁，没有任何花哨。

剑气毫无，但片片破碎消弭的雪花告诉我，不要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

那剑芒斩断苍穹，那破碎之意划破天际，无法感受的和形容的东西，顺着星光雪影朝着避无可避的我漫来，还有灵瑶。

合力除去灵瑶？看来我开始便想多了。

但总之，无论如何都终于结束了。

我默默地在心中叹道。

......

几个呼吸后，我睫毛上猛然虚无，是雪花碎尽。

眼前一白，便有东西横冲进了我体内，明明该是死亡的降临，但偏偏又带着令人欢愉又胆寒的悸动。

像是洗涤骨髓，又像是要将我抽筋拔骨的并存。但如何，都让你无法忍受和接受。

我嘴角微扬，终于要死了。

失重感袭来，脑海一片空寂，只向上去。可还未来得及再感受，一道微弱波动将我的飞天之路给挡住，怀中微暖后我喉咙一甜，气血逆转，然后周身酸软。

...

“噗~”

还未思索，旁边便传来了一声吐意。

我偏头，却是灵瑶艰难地掠来，但眨眼间便离我很近了。

竟没死？

微微环视，却依旧有雪幕在碎落。那剑意断天破地，我竟没死？

心中的震惊和疑惑交织翻涌，但更让我惊诧的是，还有灵瑶！她竟也没死？

此时，她只是气息较为萎靡，但还算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