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偏轨(七)谢殇儿推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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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海脱下石榴裙后暴露出浑身是伤的柯珂来。她再哭,她再闹,可是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想找李长海好好谈谈——无关其他,只关爱情,但是柯主任却将她禁了足,并想法设法地为她做思想工作。不怪柯主任心狠,只是此事暴出去后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女儿。

之后的几日,一旦有人问起柯珂,柯主任便只是笑,说是女儿有事儿请假去县上了。

三五天后,柯珂开始停了哭声,柯主任长吁一口气。

柯珂说自己走出这感情来也可以,只是还有最后的要求,或是心结需要了了,柯主任不放心,但又犟不过,女儿的性格他知道,所以只好由她去了。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把柯珂藏在袖口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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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海从柯主任家解脱了之后没多久便四下里开始打听起那个碎花裙女人的下落来,事无巨细。于是新的一场狩猎开始了,始于皮囊爱情,忠于幻象未来,附加品是权力和名利。

那个一眼后便出现在梦里多次的女人是江城市委副书记的独生女儿,回城是迟早得事情。李长海自然更是喜出望外。

两人本就算一见钟情,况且以李长海的花花肠子两相情愿是肯定的事儿,加上如狼似虎的年纪,三更半夜时干柴烈火的四只脚。一切都循规蹈矩的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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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强健的身体和女人白净的身躯像是交缠在一起的水墨画,那么恣意地完美,那么满足地描画。柯珂站在窗口,看着里面呢喃的两人无声的流泪。可这是自己和他在一起才能完成的杰作啊,怎么现在就换人了呢,且那幅画貌似完美的也不比自己去描的差。

柯珂咬着嘴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腥甜。

女人叫赵云,柯珂之前见过的,那举手投足间都是别人学不来的妩媚和比不了的气质。不只是柯珂,即便在这嘉山县中,绝大多数女同志都对此自惭形秽又无话可说,就是连刻意的去诋毁和诅咒都让人无从下手。

她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优秀,实在比自己好太多了,长海又有什么理由不爱上她呢?柯珂心里苦涩的想,越想着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然后打在了捂着肚子的手上,手上一把刀正被紧紧地攥着。

柯珂哭着将刀举起,又哭着放下,再举起,再放下......终究还是没有勇敢踏出那一步,刀从手中滑落,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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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李长海得偿所愿同赵云一起回了城,并且举行了婚礼,旋即人生一路奔向了巅峰,一切顺理成章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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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柯珂来到李长海宿舍楼下喊他下来,没哭,也没闹,只是在宿舍门口轻轻地道了个别后就转身走了。新月扎在夜空里,像极了柯珂写纸条威胁李长海的那夜一样,只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李长海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这厢柯珂前脚刚到家,后脚柯主任便冲了上来。

“谁的?是不是李长海那狗东西的?”柯主任红着眼睛,一手指着柯珂的肚子气势汹汹地喝道。

闻言柯珂的脑子唰的一下就全白了,既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柯主任看到女儿这幅样子气的随手便将鸡毛掸子扬了起来,但始终都没有落下去,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柯主任转身抄起房门后胳膊粗的松木棍便往外走,可还没出里屋几步便被跌跑过来的柯珂一把抱住了腰。

“爸,不要。我愿意……是我自愿的……我愿意的。”柯珂跪在父亲面前,语无伦次的哀求着,“不关他的事…爸,求你了。爸。”

柯主任既是心疼又是气愤,“不行,今天我非要打断他两条腿不可,你滚开。”说着便一把揪开了跪在面前的女儿。

一个摔倒在地后,柯珂忍着痛,也来不及站起来,直又爬着跟了上去。柯主任还没走出屋门,柯珂便又拦了上来。

“你滚开,我这次……”柯主任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女儿手中的剪刀,直指脖子,“你要干什么?柯珂!你……”

“我愿意的...”柯珂一只手拽着父亲的衣角,一手刀尖刺着脖颈,只红着眼睛哭,“求你了...爸。”剪刀下有一丝鲜红渗了出来。

...

因此,李长海这才得以潇潇洒洒地走了,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带着,却只留下了枚不知是福是祸的种子。

...

柯主任说去把孩子做掉,柯珂死活不依,柯主任问那怎么办,柯珂看着愈渐大的肚子说要把他下来,柯主任说那你以后怎么办?不嫁人了?柯珂说我这辈子就认他一个,既然他走了,那我就一个人和孩子一起生活。

柯主任还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没开口,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夜间头发白了一半。

就这样,柯嘉铭出生了。

因为未婚生子,影响极其恶劣,柯珂遭到了内部批斗,柯主任也为此丢了工作。

念及在位时柯主任的工作成绩和以往奉献,单位私下瞒上地予以退休待遇,父女两人便如此留到了嘉山县,但换了个村子。

两人,一个从柯主任变成了大家口中的老柯,一个配钥匙铺子的小老头。一个从下乡文化女青年变成了未婚生子的话题妇女。

那个与之配对儿的男人,是个谜。

...

柯嘉铭三岁那年,柯珂发了高烧,并一直惊厥伴抽搐。肌肉针,静脉输液,激素退烧,县医院给变着法儿的用,但都效果不佳,住了一周院,主治医生出了一周的汗。

老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没办法,因为当年柯珂的母亲也是这样的病症。

老柯又急又害怕,又无能为力,终于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烧退了,人却昏迷不醒,撂下了病根后被送到了疗养院,在离村儿不远的镇上。

老柯的头发全白了。

疗养院是美称,实际上村里的人都知道,那里住的最多的是精神病或是神经病。那些疯疯癫癫,呼喊乱叫的人。

于是,柯珂从人们口中话题妇女自此变成了精神妇女,却多是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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