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夜（1 / 1）

见自己的攻击奏效了，黑衣男一把甩开被重击的元笙，急忙去地上拿方才因攻击掉落的手枪。

“噗唔唔…”元笙又将残血咳了出来些，刚刚突然的强烈冲击确实让元笙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可现在哪里是喊痛的时候。元笙搀扶在桌子旁，盯着黑衣男的动作，

“噢阿阿阿阿阿！！”趁着黑衣男刚刚捡到枪转身的这个空隙，元笙忍着疼痛，拼命向前冲去，一把抱住黑衣男的腰，连带着他一起猛撞向墙壁。直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呃啊！”，黑衣男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还不够！”元笙又起一右膝，猛爆黑衣人的命根，黑衣人一声惨叫，再也拿不稳枪，捂着裆部软在地上，扭曲起来，元笙不停歇地捡起手枪，“砰！！…”对方逐渐停止了挣扎。

…有所顾虑的话，是干不掉我的。

“呼——，呼——”元笙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尸体旁。暂时整理思绪…“不行，不能在这里，待会还要来人，先出去…”元笙又连忙爬起，快速搜了一下倒在地上两人的身，“手机都是保密专用的，查不出什么信息…带上枪吧。”

…

摸索着出了实验室，元笙小心翼翼的顺着墙壁走，应该是地下室，光线太暗了，“奇怪，这里的布局怎么是这样的…”，横纵交错的地下布局，有数十个房间，就像地下迷宫一样，“往上走就行了，出口应该只有一个”，元笙朝着反重力的方向推进，腹部还在时不时传来隐痛，“再快点…”

终于有一些亮光出现了，那是出口，是的了…

……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冲刷着略带些尘埃的漆黑世界。“呼，呼…”元笙扶在门口，喘着余气。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拉长的车灯自院子死角处出现，有车正驶过来。“靠，得先躲一下。”元笙左顾右盼，连忙两步钻入了右边的灌木丛林带中，附着身子，一点点的悄悄往外退。

两辆黑色吉普自雨中缓缓开进来，依次停到院子里，其中一辆吉普车下来人了。元笙停住，定睛看向下车的位置，“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这两辆车里应该有大人物。”

倘若真如那黑衣人说的，上司是gsto的话，这么重要的计划应该重要人物起监视作用的，只要能记住他的样貌，对接下来破案也会有帮助。

先从主驾驶座位下来的一个是一个高个白人，借着汽车的大灯，元笙看清并牢牢记住了那桀骜不驯的嘴脸；副驾驶也来了，这个人，好像是个中国人，那里光线有些暗，看不大清，但总感觉有些熟悉…

空中一声闷雷响起，世界一刹那间白了半个度，看清了！但是，好像也没有报案的必要了。

…因为我认得他，

“北平市警察局局长，陈海。”

……

元笙只感觉肚子里一阵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打击到的缘故，还是受到了来自眼前状况的强烈震惊。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元笙绝不会记错，这个人就是去年来到自己学校宣讲的陈海局长，当时还在赞叹他多么奉公为民，真是瞎眼了……这回110是暂时报不了，也不能回家，嗯…去那里。

元笙趁着有加大了些的雨色与夜色，顺灌木丛林低身轻声过去。“走了混蛋们！”，元笙在准备从拐角溜掉的那一刻，为了确定一下没人看这边，又回头瞟了一眼；紧接着，他呆住了。

“老师…?”

元笙的眼睛死死钉在那里，那个在吉普车后排下来的老人，正被另一个打着伞的年轻人护着，那标志性的泛白长胡，就算是再黑的夜，元笙也能认出他来。“真的假的…”

白色的手电筒光在胡乱扫射，那高个白人忽一转身，手电筒一把扫到元笙处，将他的眼睛闪着直翻白光，“who’sthere!?（谁在那里！？）”

“…跑！！！！！”

……

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在宁静又漆黑的城市中进行着；时间仿佛在此刻彻底静止在黑夜了，不肯再往白天前进半步。渐渐扩大的夜雨，是留给元笙的最后机会。

“这里果然有一截短墙”，被完全打湿的他终于发现了突破口，快速确认暂时甩开他们后，一段小助跑，双手攀住了墙，由于雨水的作用，墙壁有些打滑，“别掉链子，上去！！”，元笙用手死死挂紧墙沿，手腕硌出的血同雨水一起流淌，“噢啊啊啊啊——”，加上吃奶的力气，元笙终于翻了上去。开头的那高个男子也拿着手电筒追到。他在掏枪。

“砰！！”

元笙先人一步，提起左手开了火，男子跪倒在地。一阵人群声混杂着光亮自他后面而来，元笙望了望下面的滑坡，“能行。”自墙沿上翻滚而下。

在向下滑行的时候，元笙又观察了下周围的地标物，彻底明白了，“你们够可以的，敢在研究所里做这种事。”

方才在元笙逃避众人追捕时，就感觉区域里的建筑，道路，十分熟悉，已经有了这里是不是研究所的怀疑，但在黑暗中实在不好确定；到中途反应过来，貌似研究所的最后面似乎有一座废弃许久的地下实验室。

他记得之前遛弯时发现，研究所里有一截短墙可以翻过去，下面连接着一块可以滑下的草地，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更为了甩掉他们，元笙凭直觉在黑暗中乱闯乱撞，终于找出一条路…到此为止都是轻伤，已经算很幸运了。

随短暂的思考结束，元笙也滑到了最下面；弹跳起身，他朝着巷道深处跑去，冲入磅礴大雨中。

……

这是一座有顶棚的电话亭，男人在里面快速按着号码，外面全是哗哗的大雨声，什么也看不清。“欢迎使用保密转接系统，目标用户58，听到哔声后请留言。”

谁能想到这个大一设计的破玩意居然还真有用上的一天，元笙心里暗暗吐槽…

“小马哥，我现在陷入一场追捕中，对方包括国际组织gsto，另外陈海局长和…”元笙停顿了一下，“中研所都是间谍，情况很复杂，我们在‘3’见，切记不要暴露位置。”

挂断了电话，元笙重新舒了口气，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还有回转的余地…先别胡思乱想，呼——拍了拍自己的脸，元笙给自己鼓气；打开满是雨迹的玻璃门，再次走入雨中。

…

……

“元笙。”熟悉的声音，被划破的风声；熟悉的倒地，熟悉的失去知觉。

不留情的大雨将他淹没，他将彻底消失在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