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事件升级,姜良入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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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姜良在问询室接连着打着喷嚏,刚把擦鼻涕的手纸扔进垃圾桶,两个刑警便推开问询室的大门。

“你叫姜良?”刑警看了下手中的文件夹,低着头瞟向姜良。

姜良心猛地一沉,“我是。”

“现在你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案件,警方已经初步掌握你的犯罪证据,这是逮捕令,目前对你转送至申城市第二拘留所,你有权保持沉默,现在交出手机,钥匙一类的物品我们替你保管。”说完后面高瘦的警察拿出一个白色透明袋子。

姜良心道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要么那女人什么都没说,被打者实力雄厚想整自己,要么就是他们本就穿一条裤子,要给自己坐实了故意伤人这顶帽子,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季胖子身上。”

姜良交出手机,车钥匙,检查了逮捕令上的信息确实是自己,还有省警察厅盖的鲜红大印,无奈随着两位刑警坐上去往第二拘留所的警车上。

“淦,一天坐两回警车!”

季胖子这边快疯了,他找遍了申城市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别人一听说是这个案子,都不打算接手,心思细腻的他也明白了姜良惹下了不该惹的人。

“不行,我得发动圈里的人试试。”

又等了好久一个电话才打进来,“您是季先生?”悦耳的声音从电话传出来。

“我是。”季松赶忙应道,“您是沐清清沐律师吧。”

“是我,办正事要紧就不过多寒暄了,现在您知道您朋友具体的地点在哪吗,是哪个派出所。”

闻言季松哭丧着脸回答:“不是派出所,是拘留所。”

“什么??拘留所?我们那一会儿在拘留所碰面。”

第二拘留所其实就是申城市唯一一处拘留所。

拘留所外,季松在门外来回踱步,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不时向着黑暗里路口的方向看过去。

“吱嘎。”一辆出租车停在黑暗里。

一身素色制服的女子从出租车上迈步走了下来,约莫大学刚毕业的样子,匆匆而行,昏黄的灯光下剪影身材窈窕,手里拎着同上午大背头律师一样的文件包。

季胖子赶忙扭动身体去迎接,“沐律师是吧,可等着您了。我找了好多律师都不敢接这个案子,真的把我急死了,还好有您……”

“我不是本地人,只是恰巧来当地避暑的同时讨个清静在这自学加州大学法律系硕士的,偶然看到了你的困难,就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沐清清当真算得上是个美女,这清冷的气质加上精致的五官居然没让季胖子多看两眼,不然说的是季胖子办事靠谱呢。

沐清清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头发,“我们赶快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吧,我们了解的越慢,对我们越不利。”

“好。”胖子赶忙答应,二人随即并排往拘留所大门内部走去。

“你们都问了多少遍了,你们没听烦,我都说烦了,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说的是实话。”姜良在审讯室几乎是咆哮出声。

“警官,我是当事人姜良的辩护律师,我现在要求见我的当事人一面。”沐清清在审讯室外对着一名从审讯室出来的警官道。

“小赵,带着这位沐律师去办理一些相关手续,嫌疑人带到三号会见室安排和律师见面,不过这位家属可不行。”精干的警员对着门口上安装的监视器开口。“我姓宋,叫我宋警官就可以。”

“谢谢宋警官。”沐清清对着宋警官微微颔首。

“不用客气,只要是符合相关规定的,我们会给予最大程度上的配合。三号会见室前方直行右转。”说完向着沐清清的背后指了一个方向,两人相对点了点头,宋警官便拉开审讯室旁的一道铁门走了进去。

季胖子一脸颓然,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后面沐清清回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季胖子这才快步出了办公大楼的大厅,找了一处台阶坐下。

三号会见室,姜良透过窗户看见季胖子请的律师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当即便在心里暗骂死胖子,“grd,找律师又不是选美,找个年轻漂亮的顶个什么用。”沉沉在沐清清对面坐下。

“姜先生,你好,我叫沐清清,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老实讲,现在整个申城,除了我,就没人再会接您这个案子了,对方的棘手程度超乎你的想象。”沐清清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您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可是目前,另外两位当事人的口供和您的口供一点关系也没有,事发现场也没有别的目击者和监控。”

姜良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沐清清翻了翻卷宗,“另外您一定想知道您的行车记录仪拍到了什么,现场警方的调查结果卷宗中也有提及,是仪器故障,什么都没有存下来,至于您口中救下来的小女孩,由于没有民事能力,不具备作证条件。”

姜良又一次瘫坐在了椅子上,脑袋里如同五雷轰顶,一片茫然。

“姜先生,目前看来,只能走协商私下协商的办法了。”沐清清的语气似乎平淡的出奇,但是被她手里攥的发皱的档案袋真实的体现了沐清清心里的波动。当姜良的眸子第一次和她对视的时候,沐清清就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一定是真实的。

思索良久,姜良沙哑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来,“帮我做几件事可以吗。”

沐清清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请说,姜先生。”

姜良深吸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首先我不会走私下协商的办法,帮我清点下资产,赔偿帮我争取少一些,如果有剩余,就都给我女朋友,另外跟我外面的兄弟打个招呼,我爸妈,在我出去之前就拜托她照顾了。”说完站起转身,走的很决绝。

剩下沐清清愕然坐在位置上,从心底升起对姜良的莫名情绪。

沐清清满脸复杂的把目光从姜良的背影上挪到了那一套卷宗上,狠狠地翻了翻,“仅仅是脸被打了,怎么会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呢,姜良看起来并不像是力气很大的人啊。”翻开手机通讯的第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爸,我有个事情,想求您帮个忙……”

半个月之后,申城市中级人民法院

“全体起立。”伴随法槌落在案上沉闷的声音,“现对被告姜良故意伤人一案作出一审判决,判决如下。被告姜良,男,建国后44年生人,与建国后70年9月3日上午在申城市老井街手持笔记本电脑击打原告周峰左侧脸颊,至其昏迷,后经法医鉴定为脑震荡,耳膜穿孔。伤残等级为轻伤三级,根据华夏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罪》判处二年零三个月有期徒刑,并赔偿原告医疗费,疗养费等各项费用总计三十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二元六角,如双方任意一方对本次庭审判决有任何异议,请在三十个工作日内向地方法院提出上诉,本次判决,即日起执行。”

姜良怔怔听着审判长的判决,对着沐清清的方向鞠了一躬,随后看向了父母落座的位置,季松红着眼眶坐在姜良父母亲左侧,姜良女友此时却没有见到人。可怜姜父在听到判决结果时本就佝偻的身体似乎又弯下去许多,而姜良鬓发几乎完全霜白的母亲,在听到结果时生生哭晕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姜良堂堂七尺汉子手指握拳,指甲狠狠嵌近肉里,脸庞滑落悔恨的泪水,两腿一弯,向着母亲倒下的方向,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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