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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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愣在了当场,紧接着看到少女熟练的挽起袖口,盘起脑后金色的长发。女孩儿脸颊略微稚嫩却是个美人坯子,她咬着发圈将自己的头发绑起来,修长白皙的双手伸向浴池,带着羞涩的笑容。“让我来帮殿下脱了衣服吧。”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让林阳已经生锈的脑子,终于能转动一点,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哪里有些不对。于是如梦初醒地惨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向浴池角落挪去,有些惊魂未定地缩在墙角。

“你、你是谁?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让少女有些尴尬,被溅了一身洗澡水的少女有些狼狈。女仆的衣服被水溅湿紧紧的贴在胸前,不仅如此她的脸颊上淌着水滴。

“我是您的贴身女仆,爱丽丝·谢丽尔。”少女起身,然后微微欠身有些尴尬提着裙角行了个礼,“因为我昨天去购买您所需的生活必需品,还没来得及和您见面。”

林阳看到她那同样泛红的眼瞳,“那也没必要刚一见面就一起洗澡吧!”

四天之后的清晨。

林阳外祖父的葬礼就在今天举行,漆黑的礼车队伍自从庄园中开出,穿过旧金山闹市区,然后开向郊区的公路。

林阳抬头看着窗外有些阴沉的天空,如同他刚到宅邸那晚一样淅淅沥沥地飘着雨。雨敲在玻璃上,噼啪声流进车内,缓缓流下的水流让整个世界都模糊起来。

没多久礼车就已经停在山脚下,山顶上的黑铁的墓园大门已经依稀可见。李维斯先下车,为林阳打开车门撑起了黑伞。

林阳有些茫然的站在雨中,他总觉得管家和李维斯仿佛不像是来参加葬礼,而像是走上了战场,因为他看见了李维斯腰上的枪套,“参加葬礼还有必要带上这东西么?”

“殿下,今天葬礼上所有人都会来,说不定凶手也藏在其中。”

秘书这句话让林阳愣在了当场,就这一句话让他忽然觉得每个走过来的人都像是杀害自己外祖父的凶手。

“不必紧张,手刃凶手我不一定能行,但您的安全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细碎的雨幕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飘过,破碎的雨水落进林阳的眼中。

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才看清那是一顶蕾丝的女士礼帽。深蓝色的缎面,像是少女细腻的肌肤。揉了揉眼睛,林阳这才看到了她。

那铅色的世界仿佛就在这一刻明亮起来,少女的裙摆在风中蹁跹着展开,如同白百合一般绽放。

那是一个静止的侧影,少女穿着黑色的礼服,她低垂着精致的脸颊,那如乌鸦羽毛一般黑亮的长发盘在脑后,在雨雾中微湿。

看样子她是一个人前来的,手握着一只湛蓝色的玫瑰,她就那样孤零零的屹立于人群之外,视线从人群中来回打量最终落在林阳的脸上。

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似曾相识的味道,这让林阳有些疑惑。就在这一刻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对着一个陌生人却不知说些什么,最终他沉默着将帽子放回少女的手中。

少女将礼帽戴在自己的头上,她微微欠身紧接着转身离开。雨水忽的密集起来,转瞬间就淹没了那个纤细的身影。

林阳有些疑惑着最终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留恋转身走进墓园中。

“葬礼的过程相对于曾经的过程已经相当简化了,会见来宾、神父主持下葬、然后最终再进行一份简短的致辞……”

亚伯正在介绍葬礼的过程,当他看见少年有些漠然地表情以后微微一笑。“少爷,早上可能相当的劳累,辛苦了。”

林阳轻轻点头,“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有点突然。”

“虽然很对不起让您一来就面对这么痛苦的事情,但其实这在血族的世界里并不罕见。”亚伯低声说道。

忽然有一个人影斜插进二人中间,看着林阳的眼睛。“不要让悲伤蒙蔽了你的心灵。”

苍老的神甫握紧他的手,解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缠绕在少年手上,“可怜的孩子,愿主的荣光抚平你的不安和悲伤。”

林阳呆愣着看向面前的老头儿,但总感觉有些不和谐感。

为什么血族公爵的葬礼上会有神甫?

“奥对,我想起来了!”他右手握拳击在座掌上,“那本调查报告上写了血族里面的教徒占了大多数……”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十字架,上长下短,好像铸反了?

少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总觉得老神父下一刻就会念起经文超度了自己这个怪物。

“想不到老梅丹佐还有你这样年轻的子嗣,这是我族之幸,也是主的荣光所在啊。”

神甫念了一段长长的经文之后就转身离去,剩下原地的林阳低头看着手中的十字架,直到此刻他才回想起来老人眼中那熟悉的嫣红。

”他也是血族?!”

“他的名字是希泽尔。七大家族中逆十字的教皇,和您一样,他也是七大公爵之一。”亚伯解释。

“我记得秘书给我看的文献里说血族里面教徒很多,不过看起来是个好人……”

“他们主张血族代主放牧羔羊,能给我带来食物这是善,但在人类的眼中就是邪恶教团了吧?”

亚伯几句话就摧毁了好人的印象,“几十年前,每次在主的诞辰他们逆十字教团都会进行血祭,用人类的头骨堆成祭坛,用鲜血蓄满水池,血族将会在这一天畅饮鲜血,祭奠主的荣光……”

林阳脸色一白,“那不就是邪教么?!”

“神罗他们不是一直都这么说么。”老管家表示赞同,“可这也没办法,曾经的时代相当野蛮就是了,不过我听说现在文明了许多。殿下,他可是凶手的嫌疑人之一。”

“啊?”林阳的惊呼险些引起旁人的注意。

“自从1915年开始,老公爵就禁止他们在旧金山发展信徒,而且不止一次在百年议会上公开驳斥对方的信仰。在希泽尔的父亲死去之前我们就是政敌了。”

林阳实在没办法将那个老头儿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块,”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太疯狂了?”

“走吧,殿下,前面还有几位重要的客人需要您去面见。”

亚伯转身,却忽然皱起眉头。

“看来伦斯洛特家族还是一如既往的缺乏教养和礼仪,在我之前他没有其他人需要见。”

傲慢的金发男人走进墓园的大门,他声音冷漠,外表看起来大概四十岁,介于精力旺盛的中年和饱经沧桑的老年之间。

他的骨架宽大而魁梧,足足高出林阳一个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人们虽不敢接近他,却也不敢疏离,只能畏惧地站在他周围。

看见他们林阳觉得时间仿佛倒退了几百年,穿着繁复工艺制成礼服的贵族出现在他面前,耸立如山。

“一个混血?”他低头看着林阳,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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