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幕前余兴(2 / 2)
“没事,只要你安心地生活,不会有什么麻烦。”
……
陈耀辉喜欢看他人的眼睛,在不可控的微表情中,眼睛做出的一切行为,都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眼神的变化需要眉毛和眼球的配合,当然眼睑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虽说眨眼是最寻常的眼部动作,但恰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却是人体主观意识所不能够完全控制的。而如果是有意识的眨眼,那么,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就可以。
在正常放松的情况下,眼睛每分钟眨动的次数是6到8次,而眨眼动作的闭合时间非常短暂,通常只有0.1秒。
如果在紧张的情况下,或者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眨眼的次数就会多很多,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会引起自身情绪的连锁反应,这么一来,心理素质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无法刻意控制住自己眨眼的频率。
就比如眼前这位坐在对床缠满绷带的少年,虽然表现平常,面对常规问话,都能做到对答自如,没有什么破绽,这恰恰却是最大的破绽。面对所有周边环境与事发内容的提问,少年的表现都非常平常,叙述磕磕绊绊,语言也有些混乱。唯有面对与自身密切相关的事情,戴朦星的眼睛都会特别明显的眨上一下,语言也流畅的如同早就打好腹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慢慢走出医院的男人双手插兜,乐呵呵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蒙特屋中。
封闭的休息室里布置着不断闪烁的光屏,与堆满电子屏的桌面,其后,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龇牙咧嘴的金发男人熟练地给自己的伤口换药,烫金的黑瓶中不断散发出苹果般的香气,而非刺鼻的酒精味。
“不愧是克雷德家的二少爷,连消毒都要用世界树脂。”调酒师只身着一条黑色的睡裙,傲人的曲线被蕾丝的花边完美的勾勒出来,手捏的高脚杯中摇晃着琥珀色的酒液,若隐若现的大腿上一条条伤疤触目惊心,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别有用心的人:“玫瑰带刺!”
“我可是伤员啊,薇拉,伤员!”莫文如孩童般大声抗议起来,赤裸的上身胸口明晰地展示着来自卡俄斯的诅咒,猩红的咒文随着脉搏跳动。
背叛者的诅咒。
“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蒙面者已经被押入旧母之柱,你肯定是知道的。”眼眶微红,手中的高脚杯微微颤抖,“要不是上次校长说你的诅咒还很稳定,我都以为你死在幽蓝泰坦的手里了……”
“哎呀,我不回来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嘛,各种水土不服啊,床板太硬啊。”男人单手拿过高脚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人终归是要回归地母的,或早,或晚。作为盖亚的最后防线,我们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结局啊,薇拉。”
莫文的嘴角勾起一丝回忆:“有时候,站得高,看得未必远,就好像曾经的我们一样,不是么?”
“我并不觉得不被理解怎么样,薇拉,总要有人去舔舐灰烬,活在阴影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回到从前呢?”要强的调酒师揪住自己的裙摆,啜泣着:“英娜走了,你要是哪一天也不见了,我要怎么办……”如同迷路的女孩般哭泣,好似过去在这里度过的无数的夜晚。
男人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后背,温暖而轻柔。
“大姐为了我们牺牲,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要顶上呀。”莫文蹲在调酒师的面前,用拇指擦去薇拉脸上的泪珠,重新披上了雨衣。
“我要走了,整合局的人不会放任我自由得来去。”
“……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
液压门开启,黑色雨衣的金发男人鬼魅般行走在昏暗的小巷,抹去了一切踪影。
“真是的,光顾着耍帅,连树脂都忘了带走。”调酒师擦了擦脸,收起了刚刚开瓶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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