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容家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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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侯府时,早已日落西山,容氏早已命人摆好饭菜,因着长云的缘故,她请了自家父亲和兄长嫂嫂过来,虽说本朝男女并无多少大防,可她到底是个妇人,不好单独招待外男。

苏云照见到了侯府,就将长云喊了起来,二人一同下车,长云见着容尚书,上前道:“容尚书好久不见,今日可与我痛饮一番?”

容尚书上前道:“长云道长,先前的事还望你见谅,今日我可与君醉卧。”

“诶,我们修道之人,云游四方,此等小事,我并不在意。”

苏云照下车后,只见容尚书身着一身暗绿长袍,神采奕奕,比上长云道长更有几分仙风道骨。

又见容家大舅一身蓝色长衣,容家大舅虽是是文官,可身材伟岸,肤色古铜,更似武官

而容家二舅则是一袭青色长袍,身形偏矮,肤色偏白,面容有几分清秀。

“给外祖父,舅舅们请安。”苏云照思索一番,已是明白容氏的用意,遂向他们请安。容家父子见着苏云照后听着此话,心中是又喜又惊,却也端着长辈的架子,淡淡应声。

随后容尚书又道:“照儿,你身体刚好,我们快进府去吧。”

众人这才进府,进入正堂时,苏云照才发现容家的两位舅母也来了,林氏出生于将门,举手投足之间带有几分潇洒豪迈;而王氏则出生于清流世家,柳眉杏眼,风韵楚楚。

见她们看过来,便依着礼节向他们行礼:“见过两位舅母。”

林氏与王氏皆是微怔,不过也是受了这礼,林氏同苏云照说:“照儿你如今已是好了,改日来我们府中做客,你哥哥姐姐们很是想你们。”

“是,大舅母。”

“嫂嫂快同照儿坐下吧,这才下了马车了,再站会儿含英要同你急了。”王氏在一旁说道。

林氏遂而拉着苏云照坐下,“好好好,多谢你提醒了。”又对着苏云照说,“照儿,今日这席可是你母亲为你做的,改日我带着你们这些小辈到我的庄上去玩上一阵,再为你庆祝一番。”

苏云照听得此话不知道该回些什么,道过谢后便有些无措,容氏许是看出了她的无措,遂道:“嫂嫂说的,可是那个避暑的庄子?你若不带我与二嫂嫂去,那我也是不依的!”

林氏听到此话也不恼,只笑着拿起茶杯敬向众人,道:“父亲在这儿作证,我所言皆真。”

容尚书也是应道:“好好好,我作证!你们姑嫂三人带着女儿们放心去吧,只是,阿淮你莫去,来我们府中同你兄长们一起读书,也好为日后去书院做准备,你亲兄长不在,没人教导,跟着你堂兄们也是极好的。”苏雨淮只得默默应下,虽然他还挺想去。

席散后苏云照同容氏、苏雨淮一起将容家人送上马车,长云没过够酒瘾,非要同容家父子一起回容府,走前悄悄给苏云照拿了一张纸条。

待送走他们后,容氏让两个孩子回房休息,她与李嬷嬷悄声说道:“我总觉得今日跟一场梦似的。”

李嬷嬷知道她的忧虑,笑着回道:“夫人您这是魔怔了,当年您奉旨嫁入侯府,小姐才一岁多呢,待您多亲热啊,只是后面老夫人不让您带小姐,小姐身边又有那种人在,再加上小姐有些痴傻,这才同您生分了,可如今是不同的,小姐的痴傻被治好了,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只希望照儿平平安安的,莫要在生什么病了。”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一辈子平安的,夫人您就放心吧!”李嬷嬷扶着容氏道,“您快些回房歇息吧。”

容氏听罢,便回房歇息了。

而苏云照这边,她展开长云的纸条,所幸她认识几个繁体字,只见纸条上写道:“苏小友,凡事讲一个缘字,你只顺其自然就好。”

她将纸条揉成团放到一旁,只沉思着,想她在现代的生活,想爷爷奶奶,想朋友们,真要她在这里生活,那她的家人朋友怎么办?还有,更为重要的是,这是别人的生活,她又有什么权力去占据?真是要命了!

“小姐,莫要在烛下坐着了,仔细伤了眼睛。”苏云照回过神来,见到是另一个丫鬟阿桐,“奴婢们已经将床铺好了,只待小姐洗漱后,便可休息。”

“洗漱这些事,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苏云照看着她们,突然想起那个奶嬷嬷来,遂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张嬷嬷?”

其中一人回道:“张嬷嬷在劝小姐您喝下符水之后,就禀告夫人回家探亲去了。”

见苏云照有些疑惑。

小芸在一旁道:“张嬷嬷说小姐左右只是睡一觉,自己便不在一旁侍奉了,而且张嬷嬷这些年来也很少回家,夫人便同意了。”

苏云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自己洗漱过后,便让她们回房休息了,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脑中想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冬青将房内的窗关上后,对许景澜道:“殿下,属下去问过了,这船的开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到江南”

太子正伏案处理事务,听得此话,只回道:“嗯。”

冬青见他如此,忽而想起苏云照来,遂对许景澜道:“殿下,你猜属下今日陪您出宫门时碰到了谁?”许景澜不语,冬青见状道,“属下见到了苏小姐!”

这时,许景澜才抬头看,道:“哪个苏小姐,信阳侯的女儿?听说有位道长治好了她的痴病。”

“是真的,殿下您想呀!往日她见着您早就追上来同您说话了,可今日却是不同。”冬青兴致勃勃地说,“想必这道长有几分真本事,说真的,属下要是有机会能见到他就好了!”

许景澜只摇摇头,道:“好了,你不必再说了,去把我刚才吩咐的事情安排下吧。”

冬青只得止住话头,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见冬青走后,许景澜不由得想起苏云照来,旁人只觉得她痴傻,他却觉得她只不过是有些愚笨罢了,许是那道长对她说了什么,让她开窍了,想来这道长的本事也没有多大,只不过是长了张巧嘴。至于苏云照以往对他做出的那些事情,他只当小孩子不懂事,被旁人教唆了几句才做出的。

他如此想着,又想到了皇帝交给自己的差事,江南王家也是太后母族,似乎与逆王许深初有关系。虽然与逆王一同造反的人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他当年才九岁,因着母后的病而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只觉可惜,六皇叔待他是极好的,而今想来便觉得奇怪。

当年的事情太过蹊跷,六皇叔与父皇一母同胞怎么会造反?而皇祖母都未曾为六皇叔求情,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父皇处理的也极快。

朝野上下参与这件事情的朝臣大多被流放了,这会子却又冒出个江南王家来。不过不管怎么说,查一查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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