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韶伦所言(1 / 2)
诗赋比试为命题诗三首。
时值金秋,自然少不了以秋为题赋诗一首,再兼州学之内广种翠竹,自然有咏竹诗一席之地,至于这最后一首,则是应了学子身份的劝学诗。
一般作诗皆为见景抒情或是借物咏志,就同不少举子都会在应试之前备上许多诗作一样,州学的学生们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也是各种猜题,私下里早就事先作了几首,有的甚至还寻人润色过。
而这次考题中规中矩,可说是毫无难度,一猜就中,以至于大半学生都是早有应对。
众夫子站在大殿前方,见这些学生连样子都不做,便是不假思索的提笔就写,哪还能不晓得他们是有备而来。
“褚夫子,我便是说你这题目出的简单了。”
“哼,此时投机取巧尝了甜头,到了乡试,有他们哭的时候!”
“这样比出来的名次,我看是毫无公平可言啊。”
几位夫子不免摇头叹气,都是说褚夫子这题目出的太无难度,让学生们钻了空子。
“诸位无需忧心,此间我早有准备。”
储静淡淡一笑,在众人不解眼神中解释道:“三首诗赋评断过后,先取前二十,之后再由院长临时出题一首,与他们一炷香时间来做。”
“其中再取前五,这才为本次诗赋比试的真正名次。”
他一说完,有人若有所思,有人还觉不妥,“可这二十人中,若是有人之诗作本就是提前精心准备的,那便还是不公啊。”
“世上本无全然公平之事,不过众位放心,此事我心已有定计。”
韶伦轻捻胡须,笑而论答,其他夫子见院长都如是赞同了,也就不再异议。
果然,一刻之后,便有学生交卷,此后陆陆续续,快到三刻之时还未提交之人已是寥寥无几。
沈凌并未提前猜题,李守成更是不屑,两人在三刻即将结束时前后交卷,引了一众早早交卷无事可做的书生侧目。
夫子则是在收到沈凌答卷的时候特意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搁了手上看了一半的卷子,转而先看他的。
此子上场比试大放异彩,又是三元之身,想来该是诗才出众,我便先来看看他这三首诗作的如何。
有些激动的夫子打开卷子,先是赞了一句上面端正俊秀的楷书,之后才逐词逐句的品味下来。
结果却是一阵无语。
这写的什么?如此平淡乏味,匠气十足全无灵性,是不是我拿错卷子了?
还是不信这小三元全无诗才,审卷夫子又是看了眼上方的班级名讳,见上书的‘沈凌’二字,才是真的死了心。
这,哎……
夫子顿时中心一片叹息,果真是人无完人,材无全才……
索然无味的放下手中卷子,他又拿起另外一张叠在下头的,结果才就一读,便觉灵韵动人,颇有不舍释手之感。
说赋秋,却是不写落叶写鸿雁,不写愁绪写壮志,全篇虽无一秋字,却是处处见秋,有秋之意境却又抒个人之愿,实乃佳作!
再看咏竹,其诗另辟蹊径,非谈竹有君子之风,而写笋之奉献品德,让人耳目一新,颇感意趣。
最后一首劝学诗,更是由圣人之说引入,间糅自己所得,而非老生常谈,确实与众不同。
“众位,快来看看这张!”
阅卷夫子见猎心喜,立时就招其他夫子来看,众人围上前来,一顿点评,都说这确实是个诗才极佳之人。
“此子何名,可是沈凌?”
几位夫子是看到沈凌与一年轻秀才一起交卷的,便以为这张卷子定是这小三元所做,谁想阅卷夫子听闻此话,连连叹气不住,从边上又取了一张卷子来,说道:“这才是沈凌的卷子,众位看看,可能入名前二十?”
众夫子这才将目光放在另外一张卷子上,待就细细读来,具是面色各异,久不言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