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考验结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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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学试卷一共十题,前五道还相对简单,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后面几题则是难度依次递增,只要考生哪里没学了透的,便很容易被其中弯弯绕绕的陷阱带偏,以至于错题。

其实以沈凌水平,前几题甚至心算就能出了答案,可乡试的答题纸是要与试卷一同收上去的,所以他还是规矩地按照解题思路,将每一题的步骤都写的明明白白,没做那等只答答案的狂妄之举。

不过饶是他,答完整张算学试卷也是花了大半日的时间,可见这次题目出的有多刁钻了。

确实,此次户部侍郎出题确与以往不同,其中不光有些代数的内容,更还有些浅显的几何,诸如计算锥形粮仓所盛粮食的体积和重量,亦或是测量不成方圆的田亩面积,都是官府实际操作中最易出错,最为头疼的难题。

“若是能有人将我出的题答出十之八九,便是止步举人,以后我无论如何也得想了法子将其捞入户部的。”

户部侍郎宋永宁捻了记颌下短须,笑而言道。

“宋兄所想自是不错,只可惜此等良才如何难得,此次怕是宋兄要白白欢喜一场了。”

主考张文远自是晓得这户部侍郎是有多痴迷算学,其人便是可三日不食,却也不能一日不做算学,这回更是为了发掘些好苗子,同圣上自请做这副考官出题人的。

“呵呵,那便拭目以待吧,我总有预感,这回将得一大惊喜。”

主副考官一番对话,考棚中的考生并不知晓,直到他们做完杂学,翻开算学试卷时,才就眼前一黑,差点撅倒。

这都什么题?

如何见都未曾见过?

计算锥形粮仓的体量以及里头所盛稻谷的重量?

计算河滩山凹间的田亩面积?

怎的鸡兔同笼这样经典的题型都不考了,反是这些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题?

可算学这东西,会便会,不会便不会,是让人想蒙也蒙不上去,它既不能如杂学一般,实在编不出来还能胡诌一通,亦不能同诗赋一样,没有文采还能预先准备几首备用,再不济,写上两句打油诗至少也能将试卷填满了,也不至于大片空白着,教人难堪。

考棚中众多考生具是抓耳挠腮,面露愁苦,而此时沈凌已将杂文答的差不多了。

杂文主要考验各种公文,比如诏、诰、表的书写以及判学,也就是律法,这场的难点便在于公文格式不尽相同,其中延伸各种避讳,非常繁复,直应了‘杂’之一字。

而判学则是考验学生对本朝律法的认识,此试不光会考法条,此外还会列出案例,让考生以律法条目进行分析,最后做出判决定论。

但不管是杂学、还是律法,在沈凌而言不过信手拈来,他本就有过目不忘之能,旁人来说难以熟记的细枝末节还不如他通读一遍记的牢靠,至于律学,他更是早就在沈家之时便将大盛律法熟烂于心了。

三天考试时间一过,这回出了考场的考生多是如丧考劈之色,他们沉默不言,颓丧不已,可就这时候,偏有一群不知哪儿来的相熟学子,竟是还没出了考棚,就在那讨论起这回难得让人捶胸顿足的算学题了。

“刘兄,着实可惜,小弟最后一道算学题刚才有些思路,却是时间不够了。”

“那田兄前面的可全答出来了?”

“前面的?那倒是都答了,也并无什么特别难的,只是有些绕罢了,与之前沈兄给咱出的题还差上些。”

“我亦有所感,不过田兄既然前面的都答出来了,不如你我相对一回答案如何,也好知道答的对与不对。”

两个考生边走边说,丝毫没注意到周围其他考生用如见怪物的眼神一般瞧着他们。

这两人可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这题还就不难?那什么才算难了!

可人家对答案的考生根本无知无觉,只从他们面前从容而过,眼神都没分了一丝过去。

第二场考试就这么结束了,中间再度修整两日,待到第三场开考,才真正到了此次乡试的重头戏,诗赋和策论。

但事实证明,好事多磨,越是到了关键档口,越是容易出岔子。

考生们前脚刚进考棚,后脚天上就阴了,到得晚上的时候,更是飘了雪花下来。

要说十二月下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考棚当初设计的时候,可没想着会碰着考试延后,天上降雪的,甚至因为这里几年才用上一次,是年久失修,好些地方都破的漏风,这北风一吹,雪花一落,当晚就有人扛不住的被抬了出来。

好容易坚持到第三场了,这样就放弃实在让人不甘,沈凌见着躺在担架上,发着高热犹自呢喃着我还能继续考的考生,面上难得显出些沉重。

科举之路荆棘遍布,他能做的,便是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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