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失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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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年静静站着,面容冷淡,静默不语,陈元驹又再上前一步,低声言道:“魏国公,空有国公之名,却是早已是不涉朝政了。”

“而小国公身无功勋,能否袭爵还未有可知,这孰轻孰重,想必兄台心里该是清楚。”

说完这句,陈元驹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心下笃定面前之人必是动摇。

国子监读书的显贵子弟暂且不提,就此人这般平民出身,即便才华横溢,以后中了进士能够入朝为官,但就算是殿试一甲,也不过得先进了翰林这清水衙门苦熬,运气差的,考上个同进士,也就是个外放的料,下次进京还不晓得是猴年马月,运气好些又有关系的才能进了六部的实缺。

他就不信,这等聪明人会看不清其中利害,宁愿舍了长公主府这颗参天大树,而去依靠国公府这样随时便会倾颓的高厦了。

“你是在同我许诺吗?”

沈凌微微抬眼,看向对方的目光竟是带了些审视之意,无端让人心中一凛。

“聪慧之人闻弦而知雅意,有些话,却是不好说的太明白,否则反而……”

陈元驹在纪晁跟在身边已有好些年了,自是知道以世子性子,是不可能真的给这无名小卒什么允诺。

此回派他前来,不过是想威逼利诱一番,以势压人罢了,若是此人确实天真地应了,后头寻上门来讨要什么,怕也不过只是许些金银打发,至于什么朝堂之中实职的许诺,是全无可能的。

所以他的话,也不能说了太过明晰,最好是教人自己猜的才好。

“反而如何?”

可谁想沈凌却是不按理出牌,反倒步步进逼,就同一全无眼色、不识时务之人一般,在此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实在是让陈元驹进退两难。

此人为何如此难缠?

“兄台再问,便是不美了。”

讪笑一句,陈元驹又后退一步,他避开青年好似看透一切的目光,片刻之后再就抬头,之前面上维持的温和假象全部消失无踪,显然是无甚耐性,脸孔上皆是狠厉之色。

“奉劝兄台一句,万勿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世子爷,得罪公主府,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说罢,他的视线与沈凌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却只是发现对方眼中一片冷淡漠视之意,刹那之间便就明白,今日这是白走一遭了。

小公爷到底给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既应人所求,自当竭尽全力,你若愿意,便就如实转告便是,至于你所言之后果……”

“我亦不惧。”

陈元驹被这番话气得又急又怒,急是急回去不好同世子爷交差,怒是怒此人不识好歹,还就死鸭子嘴硬。

不惧后果?

那他们就走着瞧!

“好!好!好!”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既这般嘴硬,那我亦不劝了,好自为之吧!”

怒言一句,陈元驹一甩袍袖,转身就走,袍角裹挟着十足的怒火翻滚在他脚边,却是不能让沈凌的表情有分毫的动摇。

良久之后,竹林之前只余青年一人,他静静而立,阖目凝神,细听微风吹过竹叶的沙沙之声。

……

傍晚,沈凌踏着夕阳归家,才一进门,就见自家娘子在堂屋中不知摆弄着些什么,而妻弟阿满则是站在一边,满面好奇惊艳之色。

穿过院子,进了堂屋,只见平日一家人吃饭的饭桌上摆满了杯、盏、盘、碗,与寻常不同的是,这些器具皆是琉璃所制,华美异常。

“阿凌回来了?”

庄可卿取了一个青色琉璃杯盏,迎着外面快要落下的夕阳照了照,瞬间,屋内便透出一道带着花纹的浅青光影。

小阿满哪见过这个,当即兴奋的不住拍掌,小短腿又是努力再往凳子上爬,是想再让阿姐换上一个红色的杯子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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