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婚姻(五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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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的守候,三人严重体力透支,张海第三天早上被公事烦缠不过,不得不离开了,陆玲被樊锦堃强制到病房休息,男人的口气并不严厉,他说:“你母亲就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在她之前先倒下,你想把你的母亲交个谁照顾?又有谁能代替你照顾你的母亲?”

陆玲被他说通了,答应去休息,但谁又能帮她照顾母亲?他吗?

樊锦堃懂得她心中的担忧,道:“没事,我还撑得住,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换我。”

陆玲心中觉得不妥,但此刻,真的无人能替她分担这份照顾的责任、义务,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她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放心,我不会以此要挟你嫁给我,我樊锦堃想娶一个女人,当然要她心甘情愿地嫁,我才会娶。”

樊锦堃递给她一窜钥匙,“这是9号别墅的钥匙,房产我已经买下,如果你不想回家面对他的纠缠,就收拾东西搬过去吧。”

陆玲想想,接过来了,因为她现在,确实不愿再面对张家人的纠缠,离婚,已经是必然。

此刻,她对樊锦堃的体贴、周到,是感激的,这个男人,有着一颗敏锐的心,他能准确地读懂你,知道你最需要什么,又如何给予,才能让你无法拒绝。

这是一个可以读懂女人的男人,只要他想,他绝对能走进你的灵魂深处,与你灵魂共鸣。

陆玲对他敬畏的同时,又怕,她怕一失足,跌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再无法起身。

接过他给的钥匙,她匆匆离开。

女人离开的步伐慌乱、急促,樊锦堃注视着她离开,收回视线。陆玲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或许她是极度担忧自己的女儿受苦,才挣扎着想清醒,想提点自己的女儿,但死神似乎在跟他玩一个拖拽游戏,一边是生,一边是死,夏洛女士争不过死神,一点点被拖拽而去。

医生对他没有保留:“病人如果能醒,刚才就醒了。”见他眉头紧蹙,医生又转口:“当然,家属也不能放弃希望,目前,病人的生病体征,相对稳定,苏醒,还是有希望的。”

陆玲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袋子,去了9号别墅。

“太太,你中午回来吃饭吗?”小三儿见陆玲刚刚回来,又拎着袋子要出门,忙急声问她。她还不知道,这个家庭发生的一切。

陆玲脚步一顿,不知为何,对这个小丫头,她总存了一份恻隐之心,见她追问,不愿隐瞒,但也不忍她跟着担心,于是挤出一个笑容,“不了。”说完,逃一样出了家门。

小三儿疑惑了一下,虽然觉得陆玲怪怪的,但也没往深处去想,丢开了。

步行到9号别墅,开了门,楼下没有房间,陆玲上楼,找到次卧,洗簌了一下,她让自己迅速陷入沉睡,因为她下午必须起来,去医院调樊锦堃休息。

本以为心事繁重,不会很快入睡的,事实是:她跌进床上就睡着了,因为太疲倦了。

陆玲这一觉睡的很沉,下午三点,闹钟响了,睁开眼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很快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一切,从梦乡直接进入现实,她迅速起身去医院。

母亲当然没有醒,樊锦堃坐在监护室外的一溜椅子上看资料,一个挺拔、严肃的年轻男人,站在他旁边,两人似讨论工作。

樊锦堃看到她,合上资料交给年轻的男人,男人对他微一点头,离开,与陆玲擦肩而过时,凝视了陆玲一眼,正巧与陆玲的目光撞上,礼貌的一颔首,走了。

这人明明是一把已经出鞘锋利异常的剑,但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宝剑出鞘的光芒万丈,暗淡了风采?

疑惑存在一瞬,陆玲无意探测别人的隐私,她走进樊锦堃,把手中打包的饭盒递给他,“抱歉来晚了,我去饭店给你打包了饭、菜,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但这家的菜味道不错,我常去吃。”

“我不讲究,什么都可以。”樊锦堃一边接过饭盒,一边打量她,虽然还是憔悴,但脸色已经好看多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天色还早。”

“我怕你---”说着发觉不对,改口道:“我休息的很好了。”

樊锦堃点头,眼底藏不住一丝疲惫,见陆玲话说了一半转口,他忍不住调侃,“怕什么?难道你怕我跑了?”

“不,不是。”他当然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樊锦堃再问:“那怕我累着?”

“嗯!”陆玲点头,答完发觉上当,她确实是怕他累着,毕竟两三天不眠不休,铁人也会垮下,她是出于感激,怕麻烦别人的怕,而不是担心、心疼男人的怕。

虽然不可避免的,她的心,已经对着他的河岸倾斜,但这种倾斜,绝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出于感激,所以被她的理性与现实压制,樊锦堃想顺利迎接她到达他的彼岸,还路程遥远。

樊锦堃对她的回答满意,虽然这个让他满意的答案,是被他误导得来的,但他还是满意,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你吃了吗?”

陆玲摇头,“没有。”她出于对他所做一切的感激,才在来医院的途中,折去饭店打包饭菜带给他,而她自己,是没有那个功夫与时间吃的,当然,面对美味佳肴,在她母亲没醒的情况下,她也是吃不下的。

樊锦堃就料到如此,“早上回去,你没好好吃东西吧!”他问着话,已经在椅子上摊开食盒,“来,一起吃。”

陆玲打包的这家饭店,他来俞城后,还真吃过,味道确实不错。

“我不吃,你吃,”她把钥匙还给樊锦堃,“吃完后,你回去好好休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你留着,我有备用的。”樊锦堃没有接她的钥匙,他把筷子撕开包装,递给陆玲,“吃饭。”

他语气不重,但是难以拒绝,陆玲听着,有隐隐的命令的味道,但这命令是出于关心,陆玲不反感。

樊锦堃把食盒一分为二,里面的米饭对半分,一半递给陆玲,陆玲接过,二人在医院的过道内,饕餮盛宴。

张海带着精心打包的食盒,想着与妻子一道吃饭,哪知刚走来,就看到妻子与那人已经吃上了,眼中明灭着愤怒的火焰,跳跃着,燃烧着,最终寂灭。

他已经失去对妻子愤怒的资格!

张海转身又退出去了,手边是垃圾桶,价格昂贵,厨师精心烹饪的珍稀美味,全部填进了垃圾桶。

他转到安全通道去抽烟,眼下,似乎只有烟草,能解他心中的憋闷。他还没有回家,如果他回家,知道陆玲已经离开他们的家,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滋味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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