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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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堆哥布林,有好几个抱住了拿着短剑奋力抵抗的向导。

刚想拨马回身去救,前方的哥布林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的冲上来缠住了安德鲁。

而后面的向导被哥布林层层压住,捆了起来,被一众哥布林扛着逃向树林深处。

或许是念诵神明赐予了向导最后的勇气,又或许是自己职责所至,被扛在哥布林身上的向导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大喊:“往西走!大人,不要追了!尼福尔海姆在西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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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暗压倒了光明,当地狱将引人堕落的雾气覆盖了整片大陆,人们才愈加信仰神灵。

不知何时起,天空中的乌云遮蔽了天空,似有似无的呜咽从荒野中传来。圣铃加拉尔闪着柔和的光亮,替他抵挡着迷雾的侵蚀。各种变异的野兽大批量的屠戮没有圣堂庇佑的平民,鲜血浸染了荒野,被啃食残破的人和魔兽的尸骨以一种更加不可理解的邪恶浸染,从泥土里爬起,成为袭击一切有生命的存在。

满是魔物浓稠鲜血的铁甲靴踩在幼小的哥布林的胸口,看着魔物向他露出獠牙,手脚不停的挥舞挣扎,钉锤落下,墨绿色的黏液溅了一靴。刀与剑,血与火占据了整个视野。魔化的乌鸦发出绝望的嘶吼,溃烂的豺狼徘徊在不知名的角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被哥布林占领的村庄了,还未被魔王军入侵的平原上却被本该让冒险者换金币的哥布林占领了,这群本来就如同老鼠一般杀之不尽的魔物受到了空气中魔素的刺激,变得更加猛烈,病毒般的扩散开。零散的乡勇更是抵不过这如潮水般涌入的幼小恶魔,大股的骑兵清理过没有两三天便又如雨后春笋般蔓延开来。

这是安德鲁到达的第三个村庄。离开圣城十余天,本该两天就可以到达的路程生生被这些绿色的小恶魔拖住了前进的脚步。骑枪早已折断,战马也在第一个村庄被分尸抢走。圣城外,已经彻底变成了哥布林的天堂,魔王的气息替它们遮挡了它们最畏惧的阳光,而溃败的冒险者,则是贡献给了它们最需要的武器。

本该挥舞着钉锤开路的安德鲁突然发现,如潮水般涌来的哥布林突然减缓了攻势,残垣废墟上多了许多争抢刀剑的看客。本来疯狂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些称为智慧的东西,体格壮硕的哥布林甚至会抢夺弱小哥布林的武器来武装自己。它们瞪着猩红的眸子,散落在街道两旁倒塌的房屋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安德鲁手执钉锤,拨开时不时射过来的弩箭,来到了村庄的中心。

急促的呼救声从不远处的教堂传出,巨大的木棒敲打在教堂的大门上。门上的圣光摇摇欲坠,隐约在教堂里还存在着婴儿的啼哭。

赤裸的尸首堆在村庄的中央,火焰灼烧尸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铁器在那些狂躁的哥布林手中叮叮当当的敲打。一只明显身材壮硕的哥布林首领踢开一旁争抢残肢的小哥布林,手执一根远比一般哥布林还大的房梁走了出来。它单手捶胸,凄厉的咆哮响彻整个村庄,细长的舌头随着咆哮甩出浓稠的黏液。

只一下,就将教堂的大门打碎,然后挑衅般的隔着布满哥布林的广场上看着安德鲁,一把将教堂里的人抓出来,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碎了惊恐的面庞,无头的尸体随意的丢到一旁,被无数的哥布林抢夺,撕扯。

一时间,刀与箭,风与烟,汹涌而来。

巨大的圆木扫过那些瘦小哥布林的头顶,向着安德鲁扫过,安德鲁手里的圣锤挑飞圆木地下的瘦小哥布林,顺势砸上横扫过的圆木。

轰!

血浆四溅,横扫过来的圆木被圣锤一砸也偏离了方向,砸死了旁边几个作势欲冲的哥布林。那身材壮硕的哥布林见一击未中,黄豆般的双眼变得血红,抓起另一边的小哥布林就丢了过来。

将飞过来的哥布林砸倒,就见那壮硕的哥布林首领双手捶胸,肌肉迅速暴涨,獠牙暴突,本来双手合抱的圆木也被它一只手就能举起来。看到这一幕,本来冲在前方的哥布林们哇的一声,丢下了手中的刀剑,转头就逃。暴虐的气息从那只壮硕的哥布林身上传来,嘴角鲜红的蒸汽透过广场上烧的焦糊的气味依旧能闻到清晰的血腥味。

血腥伴随着尸臭,刺激着安德鲁的鼻腔,他愈来愈亮,神圣的法术一个接着一个被他从天国召唤到他的身体,钟声混杂着雷电噼里啪啦的炸响,一柄雷电巨锤慢慢成型。

巨大的吸力从那只巨大的哥布林首领身上传出,其他跑的慢的哥布林顿时诡异的扭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而巨大哥布林首领身上渐渐爬起一只血红色的虚影。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声呜咽,血雨当头淋下,溅得广场上烧焦的尸体噼啪作响,浓烟滚滚而来。安德鲁最后的记忆便是一声炸响,黑色的雾气将自己吞噬。

就在一众幸存下来的哥布林壮着胆子走到俩位激战的中心,哥布林首领被烧得焦糊,而安德鲁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一个大胆的哥布林用它手中的长枪捅了一下安德鲁,见他没有反应,便一拥而上去脱他身上的装备。争抢中,不知哪个哥布林碰到了安德鲁手上的圣铃,一阵浓郁的黑暗从中逸散。黑暗逸散之处,魔力激增,所有的哥布林肌肉不受控制的扭曲,膨胀,黄豆大小的碧绿眼眸也逐渐变得赤红。

一只瘦小的哥布林率先将刀对准了另一只按着它头的大哥布林的胸口,任由碧绿的血浆溅满了它的全身,旋即又被另一只用钉锤敲掉了头。

黑暗之上,一颗若隐若现的骷髅头骨,在黑暗凝成的王座上无声的狂笑,用腿骨做成的琴弦弹奏着暴虐的歌谣,血肉飞溅,跳着惊心动魄的舞曲。

当安德鲁再次醒来,人声鼎沸,欢呼声,咆哮声一刻不停。透过缭绕的烟雾,一大杯大麦酒被推到眼前。抬头看去,一个成了精的胡子,哦不,是矮人高举着木制酒杯,抓起安德鲁的手,重重的撞了一下:“干杯!我的朋友!”

迷迷糊糊被灌了一杯酒的安德鲁满头问号“???”但看着满胡子酒液打着呼噜的矮人,安德鲁看了看他身上的肌肉,觉得叫醒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突然陷入了黑暗,原本嘈杂的如同菜市场的四周迅速安静下来,从热烈到安静的转换间,只有那鼾声还在均匀的嘶鸣着。

一束光自人群中缓缓升起,游吟诗人装束的金发青年站在光束的中心,他拿着头上插着羽毛的帽子缓缓的施了一个礼“亲爱的伙伴们,战士们,今天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日子,盘踞在帕林姆斯村的哥布林之王纳塔亚布基已经被讨伐。这是它丑陋恶心的头颅!为本大爷,亚尔夫·巴力斯塔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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