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脸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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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袁亮,感觉我的名字像是在四处让人“原谅”。我对我的名字也是很不满意,可是名字这个东西谁又能自己说了算呢,在我们家家谱里面隔代人的名字是两字三次错开的,我父亲是三个字,到我这就是单一个字。

据我妈妈回忆生我的时候是后半夜。乌云像是锅底一样黑,透不出半点月光,倾盆大雨冲刷着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的轰鸣划破了遮住天空的黑布,照亮了整个村庄,我也就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哭喊着来到了这个世界。几天后到了所有家人都在想的一个问题,就是起名字。

当时的每家每户文化水平又不怎么高,起名字无非就是什么想让孩子有一个好的兆头,爷爷咪咪着眼睛嘴里叼着烟说了好几个土到掉渣的名字,什么“有财”,“福成”这类的,奶奶边纳着鞋底边给爷爷提醒该叫啥。

我母亲就是想让孩子特别点,经过一家人琢磨一天到了傍晚,爸爸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特别点咋特别,一个名字还能特别出花来啊、生孩子那天打雷闪电的,那叫袁打雷,袁闪电,袁轰隆隆”。我妈妈一听对着我爹直翻眼睛:“你说的那是人名啊,一说正事儿你就不着调”

后来还是经过一家人“和睦”的协商后,爷爷两眼一瞪,拍桌起身:“孩子就叫袁亮了,希望孩子以后前途一片明亮”妈妈心里也是嘀咕。原谅,这不是孩子得跟别人道歉道一辈子吗。虽然心里嘀咕,也没有反对,于是我就用这个四处求人袁亮的名字开始了我苦逼的人生。

下面我要跟你们说的,都是我这个四处“原谅”的人的一些苦逼的经历,你们完全可以当成一个故事听,千万别当真

我的家乡叫黑龙江,有学者考证,辽初,太祖多以“黑龙”二字命名,如祖州有太祖庙曰“黑龙”,太祖凌有门曰“黑龙”。至此,“黑龙江”之名方显于世。又有地方志记载:“黑龙江水黑,宛如蛟龙,故名为黑龙江”也是中国四大河流之一。

黑龙江境内有一个美丽的城市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那就是被誉为“丹顶鹤之乡”的美丽鹤城“齐齐哈尔”。我的家就在齐齐哈尔境内的一个小村子里叫“宝山”

东北的天可以说是四季分明,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冷的要命,当年我爷爷26岁。据我爷爷回忆当时东北的天气可是要比现在恶劣上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环境污染,物产可以丰富,满山都是宝贝。不是有一句话叫“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在早年间的东北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了冬天,家家户户也多都在山上放一些捕野鸡,野鸭的夹子。主要就是为了让家里吃上一顿肉,其次就是拿打猎当成了娱乐的项目。当然现在是不能随意捕杀野生动物的。山上的陷阱多,家里的大人也多不让家里的孩子去空旷无人的地方玩,被这夹子伤到可是不得了。

午饭刚过,爷爷在院子里收拾着前些天刚夹住的野鸡,奶奶则是在屋子收拾着吃完饭的碗筷,爷爷还说今年的收成好,野鸡也跟着肥了起来。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村民,慌慌张张的推开院子房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老袁大哥啊,你快看看俺家孩子啊,孩子腿让夹子给夹了”。奶奶听见院子里有人哭喊,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抹布就跑出来着急的问道:“顺子媳妇。这是咋地了,你慢点说”。奶奶的心肠极好,听得一番缘由后着急的冲着我爷爷说道:“你快去啊,把药箱背上,屯子里就你明白的多,”。爷爷也是放下手里的野鸡,收拾完药箱,跟着顺子媳妇一路小跑到了他家。

刚进顺子家门,顺子正抱着孩子在炕上坐着,孩子在怀里疼哭的有一声没一声的。顺子看到我爷爷来了,也是着急的问我爷爷:“大哥啊你看这孩子的腿”。爷爷放下药箱边脱外衣边说:“别着急顺子,我看看再说,”。爷爷一边安慰这孩子一边慢慢拉开孩子的裤腿,检查一番后,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顺子媳妇在一旁边哭边问我爷爷:“大哥啊这孩子腿咋样了,以后能不能瘸啊”。爷爷也是笑着安慰着顺子媳妇:“没事儿啊弟妹,孩子有福气,这夹子没啥劲儿了,没伤到骨头,就是天太冷,孩子也是玩冻腿了,夹子抽在腿上瘀青的厉害,也流血,看着吓人,没伤到骨头,敷点药躺几天就好了”。

一听我爷爷这么说。顺子的媳妇也是不像刚才哭的那么厉害了,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顺子就在旁边责怪自己媳妇没有看住孩子。顺子媳妇瞪了顺子一眼哭喊着:“谁知道这孩子自己跑上山了,平时都在屯子里玩,昨天晚上做完梦,今天早晨起来我就心慌,就感觉要出啥事儿,谁知道真出事儿了,”。没等顺子媳妇说完。爷爷就收起笑容问顺子媳妇,做梦?昨天你做啥梦了。

就是昨天晚上,我梦到我在门口看着顺子从没从山上回来,刚转身回头,一个穿着花棉袄,半身埋在土里,脸色青紫,两个眼睛已经干枯的深陷到眼窝里,时不时还有几只虫子在里面面来回的爬来爬去,整个眼皮干抽抽揪在一起,颧骨高凸跟深陷的两腮显示出扭曲的形状。一双满是皱纹,干抽抽的手,有的地方还漏出一截骨头,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脖,说我为啥天天踩着他的。我就使劲往出拔腿,越拔那个老太太就抓的越紧,后来我就吓醒了。

听完顺子媳妇说完顺子还琢磨昨天为啥半夜咋突然就满被窝踢腿,还一下就坐起来了。我爷爷听完问顺子媳妇,这种梦是你第一次做吗?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梦。顺子媳妇低头想了一会,好像是以前也有过,不过没有这么真实过,基本都不怎么记得了。听完顺子媳妇讲完这些,爷爷点了根烟也递给顺子一根,深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眼顺子:“老弟,你家可能是碰到没脸子了,今天孩子腿夹了是提醒你呢”

“没脸子”我们东北对鬼怪的统称。顺子听完嘿嘿一笑,大哥,你就别逗我了,我也知道你跟嫂子明白点道道,这咱们也没招灾没惹祸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孩子不乱跑,啥事儿都没有,我爷爷也是没多说什么。顺子想留爷爷在家里吃饭在喝两盅,爷爷担心奶奶自己在家照顾我爸,没留下也就直接回家了。

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爷爷讲了在顺子媳妇的梦,奶奶也明白咋回事儿,当年奶奶还没嫁给爷爷的时候就有人说奶奶可以出马。所谓出马就是请东北自家供奉的仙家上身,这个以后我会详细说。奶奶也跟爷爷是一样的想法,这是招到东西了,正磨他们呢,还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一般情况下不会伤人,除非是无恶不作的没脸子。爷爷奶奶虽说不是正牌的阴阳先生,家里也是供奉着保家仙的。也是能明白一些门道的。两人边吃饭边商量,这都一个屯子住着,能帮咱们就帮一把,这次没伤太重,下次可就不一定什么样了。爷爷听奶奶这么说完,滋溜喝完酒盅里的酒,一抿嘴。帮帮他们。明天咱俩早晨吃完饭就去他家一趟,帮着看看怎么回事儿。

在东北基本上家家黑天以后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家家睡的都很早,爷爷奶奶收拾完躺在东北特有的火炕上渐渐的睡着了。风吹的树唰唰响,像是老天在给全村的人演奏的摇篮曲。爷爷的鼾声打的正响,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奶奶吵醒了,在旁边用脚踹我爷爷。你去看看谁敲门这么着急。爷爷也是睡眼惺忪的起身披着大棉袄边打哈气边说:谁啊这大半夜的。刚一开门。看着顺子在跺着脚,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大哥,你快去我家一趟,让嫂子也去,我家好像真让你说中了,你大侄子在炕上就是哭,咋整都不听,哭的有一声没一声的,你弟妹让我请你俩去家里看看。”

奶奶在里屋边听边坐起来也来到了门口,拽着爷爷的胳膊,还在这杵着干啥让大兄弟进来啊暖和暖和,咱俩快穿衣服去看看,一边说还一边安慰顺子。:大兄弟,没事儿,我跟你大哥去看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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