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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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在踌躇之时,胤禵提着衣角快步上前,跪太后和皇上面前拜了一拜,正色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早已向皇祖母表明心意,迎娶舒宜格格为嫡福晋。”

太后秒懂,也附和说:“对对对,哀家早已口头将舒格格许给十四阿哥了,只是这脑子糊涂,还未来得及与皇帝商量。”

皇上一眼看穿这祖孙俩互相打掩护,无奈只能走到达尔罕亲王身边,将他扶身起来,圆场道:“既是蒙古世子求亲,皇家自然要厚嫁一位公主过去!”

舒宜看到胤禵与达尔罕亲王一同跪在阶下,正欲上前打探发生何事,此时九阿哥胤禟拉着她逃离了人群,来到营帐旁的木塞湖畔。

“十四阿哥他们在说什么呢?”

九阿哥唇边溢出一丝笑意,说道:“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为什么?”舒宜不解。

“他们在求亲!”他故意卖关子。

“求亲?”舒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懵懂:这二人跪在圣驾前,是要和谁求亲?

“准确来说现在是在抢亲?”他继续故布疑阵。

“抢谁什么亲啊?”舒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九阿哥那漆黑如墨的双眸盯着舒宜:“抢你啊。”

舒宜怔在原地:“是策凌和胤禵吗?”

她恍然,原来胤禵与自己这因缘还是抢来的。

“那你是想嫁给我十四弟还是策凌世子?”九阿哥问道。

“世子于我亦师亦友···”

“那就是钟情于我十四弟了?”

舒宜并未答话,习习晚风处吹起她耳边的鬓发,她低着头抿嘴微微一笑,一抹红晕涌上面颊。

“多尔济的事,我听十四弟说了,你不必太过自责。”九阿哥安慰道。

“这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还是熟识的人,一时间有点受不了。”

九阿哥抬起头,眸色骤然变深:“其实我九岁那年就见识过了。虽不是杀人,却好像将从前的胤禟杀死了。”

舒宜寻了一块空地坐下:“那你就同我讲讲这从前的胤禟之死。”

他没想到想、舒宜敢直呼其名,却并未追究,淡淡地笑笑讲到:“九岁那年,第一次随皇阿玛出猎,我同三哥、五哥他们围住了一头熊,身型比成人还要高大许多,张牙舞爪的发出低吼,我吓得连连后退,皇阿玛递了一柄火枪在我手里,对我说:你若不杀它,它便会杀你!”

舒宜猛然间想起自己前几日被老虎袭击的经历,汗毛都竖起来了,可九阿哥那时才九岁啊。

“我向那只熊开了枪,才敢睁开眼,那熊的背上涌出鲜血,它嘶吼着向我扑过来,皇阿玛又命继续射击,我只得又连开两枪,直到他倒地不起。熊血溅到我的身上、脸上,那温热的感觉、咸腥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后呢,皇上称赞你了吗?”

他颓然一笑:“我自幼不争气,何来表扬。自那日起,我被吓坏了一连着发烧了好几日。是不是很没出息!”

舒宜并不觉得九阿哥懦弱,只觉得皇室教育的严苛与残酷,胤禵也是这样长大的吗,那他现在的性子反倒是不正常。应该如太子般暴戾,如四阿哥般多虑,如八阿哥般隐忍,亦或如九阿哥般留下心理阴影,而不是如煦阳一般坦荡真心。

舒宜回他:“怎么会呢,我九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九阿哥继续说:“我幼时丑陋,皇阿玛不喜欢我,若果有展现自己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可是那次之后,数次梦回,我都看见那只浑身是血的棕熊张牙舞爪的向我扑过来。现如今手上人血都沾了不少,也渐渐习惯了。”

看着他释然地说着这些,却让舒宜生出了许多同情,即使贵为皇子也有许多难言之隐,也要被逼迫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需要去讨别人的喜欢。

这些皇子们年纪不大,却各个心机深沉、行事稳重,真是离不开康熙爷的严苛(变态)教育。

舒宜宽慰他:“人人都有所畏所惧,若战胜不了便是一辈子的阴影。”她将随手编的花环,带在九阿哥的脖子上:“恭喜你,战胜心魔,成为新的胤禟!”

接着,舒宜又对胤禟说了一句让他铭记终身的话:“你不需要被万人所爱,我希望你们,能真实地活着!”

皇帐之内,康熙端坐在宝座之上,满脸疲惫怒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胤禵。

“太后若真的将舒宜允了你,怎会不与朕讲?”

胤禵跪在地上回到:“儿臣倾慕舒宜已久,听闻达尔罕亲王求亲太过着急,才想出这一时之策,皇阿玛要罚就罚儿臣吧。”

看着他满脸写着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皇上更加生气:“罚你,如何罚你,朕若现在罚你达尔罕亲王会看不出这其中弯弯绕绕吗?”皇上拍着面前的凭几质问道。

胤禵直直的跪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儿臣心意已决,非舒宜不娶。望皇阿玛成全。”

皇上知道胤禵这个性子根本不怕惩罚,自己这些个儿子除却太子胤礽外最放任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个老十四,只得改变策略循循善诱:“你明知你几个哥哥的嫡福晋都是世家大族之后,可完颜氏博尔晋这一支早就没落了,以后于你有何助益?”

“儿臣是爱新觉罗之后,难道日后还要依附妻子母家的势力吗?我宁愿以后上战场杀敌立功,与康良亲王一般,为自己搏杀出一个爵位来。”胤禵满脸义正严词地说道。

皇上听了这话,既气胤禵固执冥顽顶撞自己,又对他言语中的勇气志气刮目相看。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与自己僵持到什么时候,厉色道:“你好志气啊,今晚就跪在这帐外,若是明日还不反省,就随军步行回京吧!”

从湖畔回来,舒宜径直去了胤禵帐内,一则想看看他的伤势,二则想知道今晚的事情最后如何收场了。

胤禵并不在帐内,他门口换了个不认识的侍卫回舒宜道:“回格格,十四阿哥被皇上召去了,还未回来呢!”

舒宜心里有些焦急,忤逆皇命可是大罪,轻则训斥、挨打,重则失了帝心,她一路奔到皇帐周围,可不能靠近,只能远远地望一望。

胤禵正身背挺直安静的跪在皇帐前,也不知他跪了多久,手臂的伤今晚还没有换药,舒宜心里生出淡淡的心疼。

如今他为自己跪在这里,自己总得要为他做点什么。

舒宜大半夜的跑到太后的帐前,跪在地上:“舒宜求见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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