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矬雷子匪气嚣张 大老爷霸气灭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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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早早地将手下人埋伏东侧的树丛里,他坐在长方桌旁,叼着烟袋狠狠地嘬了一口,用力的吐了出去,感觉不是抽烟而是在运气。满堂笔直地站在大老爷的右侧,脸胀得通红,满眼杀气,如果配上青龙偃月刀就是关公一般。山虎,猴六和二奎站在大老爷的后面。为了保护王家,没让四当家的来。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在林带的西面远远地有尘土扬起,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了,跑在最前的是一匹高大肥壮的枣红马,长长的鬃飘散着,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飞奔而来,隐约看到马背上驮了一个黑色袱类的东西,近处才看清楚,驮的是矬雷子。矬雷子几乎是从马上滚落下来,肥胖的身体淡化了高度的视觉,特别可笑的是他走出的螃蟹步,是他引以为骄傲放纵的荣耀。

大老爷微微地站起身来,行作揖礼,亲温厚沉地打着招呼:“总瓢把子,见礼了。”

矬雷子也装模作样地行拱手礼:“任庄主,回礼了。”便一屁股墩坐在长凳上。后面站立着齐刷刷的一排持土枪的弟兄。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麻袋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满堂正要冲上前去,对面的土匪举起枪喊到:“不要动,动一下,打死你。”

大老爷用眼神阻止儿子鲁莽的行动。二老爷被他们倒绑在大老爷左侧的三棵树中间的最粗壮的那颗树上。

矬雷子傲慢无礼的嘴脸让满堂忍无可忍,顾不上爹责罚了,冲着矬雷子大声喝道:“你,你太无理了,当着我爹的面倒挂人,欺人太甚。”

大老爷佯装没听见,只顾嘬着他的旱烟,嘬声很大。

矬雷子用三角眼偷瞟一眼大老爷,便故作吃惊的大声喝道:“混账东西,怎么把任二爷倒挂着,还不给我放下来。”说完又对大老爷堆了一脸坏笑:“这是小少爷吧,后生可畏呀,佩服佩服。”

大老爷故作歉意地陪着不是:“嫩娃子粗鲁不懂事,还请总瓢把子多加见谅。”说完转过脸冲着满堂大声呵斥:“浑说,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把东西拿出来,矗在这儿干什么!”

满堂明白爹的意思,忙从身后拎起一个帆布袋子,重重地放在矬雷子的面前。矬雷子示意搬舵(土匪军师)验货。

搬舵中等个,瘦长脸,用那双狐狸般小眼睛仔细检查了一番,十分满意地冲着矬雷子点点头。矬雷子放高嗓门喊道:“快请任二爷过来坐。”

满堂猴急地跑了过去,猴六也忙着和满堂把二老爷搀扶过来,大老爷不紧不慢地说:“把你家二老爷送回去,好生伺候着。”

猴六和二奎应着搀扶二老爷上了一辆马车,回了任小铺。

矬雷子摆着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说:“今天奉了任庄主的请,不知道你想怎么玩呢?”

“老规矩,三局两胜。”大老爷淡淡地说。

矬雷子狂妄自大地说:“大家都忙,就一局定输赢吧。”

“好。就一局定输赢。”大老爷的声音高了一度。

搬舵子说了句:“要不要立个字据?”

没等矬雷子吱声大老爷蹭地站起来,左手一拍桌子道:“我,任德宝就是字据。”

这一嗓子犹如一声闷雷炸的所有人一惊。矬雷子也震了一下,马上又振作起来说:“把牌酒拿上来。”

大老爷洗牌,马牌的速度让众人算是开了眼,众人眼里见到的就是一个黑黑的圆圈,马了一堵墙后,矬雷子调牌,掷塞子,搬舵分牌。矬雷子亮出他的天牌,都有人欢呼雀跃着,大老爷皱着眉,一言不发,土匪们嚷着:“亮牌,亮牌……”

最是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大老爷的牌竟然是至尊宝。矬雷子都傻眼了,等他醒悟过来直呼有诈,他身后一片喧嚣:有诈,不做数……。

大老爷不紧不慢地说:“总瓢把子可以搜我的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走到矬雷子的右侧,他左手撩起大衣襟做出脱衣服状,就在一瞬间矬雷子只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缠着,喘不上气来,那是大老爷的羊皮鞭缠住了他的脖子。土匪们见状,纷纷举起枪对准大老爷。

大老爷大喊一声:“谁敢动,老子就炸死他。”

大老爷的一声吼,埋伏在树丛里的王家队伍冲了出来,齐刷刷地二十几杆子枪瞄准了土匪。这时大家才看到大老爷腰上绑了一圈雷管,所有人都惊呆了。矬雷子更是憋的一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大老爷面前。

大老爷把手里的羊鞭松了松,厉声喝道:“马三雷,你给我听好了,我,任德宝不惹事,也绝不怕事。”

搬舵在一旁作揖求饶。大老爷把羊皮鞭松了松说:“今天我是解梁子的,不是结梁子的。”

矬雷子终于喘上了一口气,涨红脸说:“任庄主,说的是。”

大老爷把羊鞭抽了回来,用羊鞭指着矬雷子说:“马三雷,我和你大哥是拜把子的弟兄,和你无怨无仇,你绑了我二弟,我也没想和你结梁子,说好了赌,认赌服输,现在你说我使诈就是侮辱我。”

矬雷子被大老爷数落了一通,没了从前的威风,知道今天是输到底了,面子也埋地下了,合揖赔不是说:“任庄主,都是误会,误会。”

搬舵也忙打圆场:“任庄主,真是个误会,市面上谁不知任大爷宽宏大度,疏财仗义,您……”

没等搬舵子说完大老爷摆了摆手说:“既然是误会,今天就解开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矬雷子一脸黑紫红,冲着搬舵说:“把银子给二爷留下,撤了。”说完对大老爷作了揖,转身跳上马,一溜烟跑了,呼啦啦一群胡子跟了上去。

二老爷一直都是体弱多病,经过这次的惊吓病情加重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大老爷让二老爷一家搬到中楼住,夜里有事前后都有照应。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大老爷修建了四角炮台,从长工里选出十几个粗壮大汉,又聘请了一位武艺精湛的师爷,组建了自己的护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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