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机关(1 / 1)
而这个古墓当中的鬼打墙肯定不然,因为这种环境下让人毫无察觉的走出一个圈需要一个很大的空间,根据通道的长度来说空间明显不足,所以它必然是要利用机关再加上一些细节上的视觉误导给人布一种鬼打墙的局。当然还有另一种更加少见的情况,就是使用能使人迷幻觉的药物,但是这里的情况基本能够排除迷幻药物的可能,因为就这个墓中的壁画风格来看最晚是战国的,先不说那个时代是不是有强力的迷药,即使有,留到现在早分解的渣都不剩了,保管的再好药性也肯定早已流失殆尽不可能起到作用,而这个墓既然有机关就绝不会利用那些因为时间原因就能失效的装置,这一点从石门的控制机关是石条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么他的机关是利用的什么呢?如果是纯视觉效果,我回想着这一路走过来的细节,好像没有走过弯路和拐角。顺着机关的角度去思考的话我想到很久以前听一个老考古队员说,他在山东遇到过一个战国墓,里面的通道是一个环形,但是因为通道设计的原因,使人根本就觉察不到这是个圈,从而不断地在这个圈里走直到把人累死,但是它是由机关控制的,将机关关闭就会走出过这个圈进入下一个空间,但是这种装置极其少见,他也只是见过一次规模很小的应用,其他的也就隐约听闻一个大型帝王陵墓出现过他并未见过,所以也就没有提出有效的应对方式,只能找到机关将其关闭。但是这种技术在古代怎么也算是最尖端的高科技且建造工艺极其复杂,工程量也很浩大,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感到心里有点把握了,既然是机关那就不是有鬼,我把想法一说,他们俩也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过”孙红兵还是不放心的问到,“门缝里看到的那个是什么东西?是个动物吗?”。李援朝也满怀期望的看着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可是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什么,心里忽然犹豫起来,看着我的脸色:“我也是这么想,可那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也太邪乎了”声音里依然带着哭腔,他俩真是吓得不轻,也难怪,就从不接触考古、墓地的平常人来说,他们表现算是很不错了,就连我现在的腿肚子都有点打转。
我正在思考着,忽然通道里隐约传来了石条极其缓慢的摩擦声,是从我们刚进来并且已经关好的那扇门的另一边传过来的。
“我x,丫没完了是吧?来吧,老子非干死你不可”
李援朝终于暴怒了,操起了猎刀冲着石门咆哮起来。
孙红兵把火把放到石台上,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拿着猎刀的手不停颤抖着,瞪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的摆好架势。我看了看身后半掩着的石门,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从红兵手里拿过猎刀对李援朝说:“你们俩看好了,我看看后面”,然后轻轻地的靠近石门,镇定了一下,抓住门环猛地拉开同时猎刀劈了进去,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转身招呼他俩:“我们先进这里面再说”李援朝和孙红兵赶紧拿起东西奔了进来,关上门,推进石条。
“老李,你去前面看看里面是不是和上次情况一样,红兵,你站通道中间去,我在门边守着,”
很快孙红兵把李援朝的话传了过来:
“x,和刚才一样的通道,我刚在墙上画了一道的痕迹还在”
“能看到那边的门吗?”
“看不到,黑乎乎的”
一边注意着门后不出意料的传来的摸索声,我大脑一边急速运转着:这一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机关的摩擦声也没有异常的震动,如果说这是机关的话,不应该几千年了还运用自如,没有丝毫生涩感,除非。。。。。除非是不会腐朽和锈蚀的东西。根据以前听到的各种情况来分析,流沙或者水流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水的话,这里应该会有潮湿的地方,我早观察过了,室内虽然湿度有点大但是并不算很潮,而且几千年下来无法保证水源没有任何改变或蒸发,同时以这里水资源的贫乏,也不可能有多少活水可供利用,那一定是流沙了。流沙在古代墓室里的利用由来已久,大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利用流沙的流动性,做机关的触发和动力来源,大多可以反复使用,就像以平衡手段做的可以不停翻转的沙漏一样,另一种是用来做护墓的最终措施,一旦触发就倾泄而下和盗墓者玉石俱焚,或者用以释放断龙石一类的一次性机关,把触发者彻底关闭在墓室里,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遇到的应该是前者。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办了,因为但凡机关大都会有一个控制中枢,只要能找到这个中枢解决掉它就比较容易了。古代人的墓地基本脱不开阴阳术数、奇门八卦,是很有讲究的,即使设置机关也要遵循这些规则。我对阴阳术数奇门八卦还是有点自信,六岁左右就在老爷子的指导下开始学习这些东西,虽然不敢说已经融会贯通,但是就其在墓室中的运用是有一定把握破解的。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门外那个东西,它毕竟是有形的,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相信他就是壁画上的那个祭品,那个两千多年后还能自由活动的祭品,可通过门缝看到的那只脚肯定不会是活人的,那种腐败程度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活着的还能靠其四处走动的生物身上,如果说是鬼可他还有形体,难道是僵尸?我正想着,墙壁上“哗”的一声,石条被那边推动了从这一侧则慢慢伸了出来,我一惊,冲上去用尽力气猛的往里一推,然后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红兵快跑,老李你在前面,别走太快,注意安全”。
我们迅速的跑到了通道尽头的石门里,仍旧是那间石室,对面的石门也照旧半掩着。我转身关好门毫不犹豫的直接穿过石室走向对面的石门,进去后孙红兵守在门口,我俩赶紧轻轻把门关死。按照刚才情况推断,那个东西应该在前面的石室内,正准备打开门进入通道追逐我们,这简直是个令人疯狂的想法。我喘息着定了定神,也不管这边了,叫他俩跟我小心而又快速的往通道尽头的墓室走,希望到达石室的时候它已经进入通道。过了一小会,走到尽头了,与我预料的一样,尽头是半掩的门,那个东西已经把门打开并进去了,我悄悄靠近听了听,没有声音,就带他俩进入墓室。我们第三次进到同一间石室里面,反手关上门,另一侧的入口处的门也已经关上,从时间上估计,那个东西还要有一阵时间才能进来。
我转身对他俩说:“你们把火把点亮,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东西进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针,针的中间用细线栓紧,针尖早被我进山前用磁石磨过,具有磁性了,本来是预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我把针放下,针的中间用细线悬空吊着不断摇摆着,当针头摆了一阵慢慢停下后指向一个方位,这是就是稍微有些偏东的南方,这种制作指南针的办法从宋朝沈括的《梦溪笔谈》里面就有了,简单实用。
根据指针的方位我开始看室内布局,并根据八门方位迅速找出开、休、生三个吉门,让他俩各去一边查找,看有没有异常的痕迹。
我自己去了生门,因为生门虽然是吉门,但是不利埋葬治丧,因此在墓葬中生门有可能会发生变化,以我的经验应该可以应对这种变化。生门值艮,位在东北,这里是第二幅壁画和第三幅壁画的交界处,我在墙面上敲打着,希望能找出不一样的地方,随着敲打,墙壁各处都发出沉闷的声音,显然都是实心的,没有夹层。
一直没有找到值得注意的异常之处我有些惊疑不定,孙红兵和李援朝那边也没有动静,看来也没找到异常的地方,而除了三大吉门,还有景门小吉,其他四门都是凶了,要是建造者把生门藏到凶门里去就麻烦了,那只能一个个的去试,先别说时间够不够,就是万一试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也是大有可能的。但是如果三门没有发现,我就要先去景门去看看,若这四门都没问题,机关藏在四凶门里,那就要根据凶门的克制关系来找生机,因为凶门如果被克制,也就不会发生凶险从而出现生机。脑子正在急速的运转,忽然目光在第二幅壁画角落上的一个人物身上停了下来,那是个在外围山边守卫的卫兵形象,因为人物细小且在边缘,以前没有注意到他竟然是鬼面人身,不过其神态与周边护卫迥然不同,只见他面带诡异的笑容,睁开的双目似欲穿出画面直慑人心,手中持着一根长矛样的武器,长矛很锋利,在火光下隐隐闪着金属的寒光。
寒光?我心里一动,伸手去摸矛尖,刚一接触到矛尖,手指立刻传来一下刺痛,那个矛尖居然是真的,伸出墙面,而且极其锋利,很轻易的就把我的手指刺破了,血滴在矛尖上一闪即逝,仿佛被长矛吞噬了,那个鬼面之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血色,一下栩栩如生,面部表情竟表现出很满足的样子,同时矛尖缩进了墙壁,墙后传来咔咔的声音,我心中一喜,很庆幸一下子就找对了。
“老李,你俩快过来,我找到了”
他俩马上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等着,我可能找到出口了”
过了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我开始惊疑不定,机关肯定是被我触发了,可怎么没有动静?但是还没容我多想,背后通道里开始又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迫近。我看了一眼通道,又看向另一侧的石门,猛的心中一亮:“跟我来”,然后领着他俩向前面石门跑去,推进石条,打开门进去后又关上门。
“这下,前面应该不一样了。”
李援朝和孙红兵看了看我,又互视了一眼,举着火把向前走去,我回头检查了一下石门,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这次显然走对了,因为通道不但很长,走出一段以后就开始隐隐向下,向着更深入的地底延伸,墙壁间也不再出现摩擦声,我心里犯开了嘀咕,从一开始掉下来的位置看我们当时在地底三米以下,且不说刚才在机关里是不是又有所往下,光是这一会在通道里的坡度来看,已经是又往下七八米了,而且通道还是看不到头的样子,正在算着,身后远处的通道尽头隐隐传来石门的开启声——那东西阴魂不散的跟过来了。
“红兵,把你的火把扔在地上,让它在这里烧,我们快点走。”
火把被扔在地上,我们三个加快速度向前跑去,跑了大约二十多米,前面终于出现了以前没有过的景象——不远处露出了一丝绿油油的光线。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我们确实走出那个通道了。赶紧喊着他俩加快速度往前跑,跑了大约十多米,我忽然感觉听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处的火把忽然像是被添加了什么助燃的东西,爆燃起来,隐隐还传来了吱吱的叫声在通道里回荡,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我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迅速地冲向了通道尽头。第一个冲进去的是李援朝,我和孙红兵紧随其后,还没等我俩进去,忽然李援朝“啊”的声就又一次上演了大变活人,他再一次落下去不见了,我们俩收势不及就直接冲了进去,通道的尽头居然是悬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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