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回 长生祠相遇柴绍 贺寿越王府送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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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秦琼于悦来客栈意外与昌平王邱瑞表姨父相认后,于是各自辞别,秦琼与众军士挑起寿礼,过了潼关,走在路上,正赶上大雪纷飞,秦琼恐怕众喽啰兵挑着珠宝古玩行走艰难,于是,就找了个集镇,就在店里住了下来。

次日雪还扔下,秦琼心里想道,好在此地已离京城不远了,多住些日子,等到天晴了再走。齐国远道:“二哥,咱们备上马,带上两瓶子酒,到西北山上找个小亭子喝酒,一赏这个雪景儿,多么好啊!”

秦琼道:“我可不去。”齐国远又问王伯当、谢映登道:“你们二位去不去呀?”王伯当道:“在屋子里,守着炭盆还冷呢,我不去。”齐国远道:“你们都不去呀,我们哥儿两个走啦。”秦琼道:“你们去,可老实点,可别再惹祸。”李如眭道:“不能,不能。齐大哥咱们走啦。”说罢,二人备好了马匹,带上了酒,由店里走了出来。

出了镇口一看,一片白茫茫。他俩一直的往西北走,奔迎面这座山来了。到了山坡下,正是三岔路口,顺着西北的山坡上来,走到中腰一瞧,前边隐隐一段红墙,转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座寺院。这两个瞎摸海也不认识字,不知道是什么寺院。

齐国远道:“兄弟,咱们下马,叫开寺院的门,在庙里喝酒,倒也不错。”李如眭道:“对,这个乐儿不小,就这么办啦。”说罢,二人下马,把马在树上拴好了,上前手拍左角门的门环,叫道:“和尚,当家的,开门来呀!”叫了半天,没人说话。李如眭道:“这八成是座空庙,我把门踢开吧。”说罢,抬起腿来,朝着寺院门的一脚,“喀嚓”了一声,一脚踢下一扇寺院的门。

二人走进来一看,钟鼓二楼,挺宽的院子。到了大殿前,推开殿门,就见当中供的是三世佛。二人下来顺着东夹道往后走,到了二层院子,一看东边有一个角门,进来是一层正殿,上了台阶,一推这两扇隔扇,吱扭一声。

齐国远抬头一看,就对他道:“二哥,您怎么在这里呢?叫您喝酒吗,您不来,怎么上这里装神仙来啦!”李如眭兜着齐国远的脖儿拐,就是一个耳儿光,齐国远捂着脖子一回头,道:“你怎么打我呀?”李如眭道:“该打你!这是神像,你怎么说是二哥呀!你细看一看,是二哥不是二哥?”

齐国远一看,当中绣金的围子里面,塑着一个站像,八尺来高,淡金脸膛,细腰盹臂,透着威武。头戴平顶卷檐笠,身穿一件蓝布的合衫,胸前是十字袢,杏黄色丝鸾带,双搭蝴蝶扣,大红中衣,厚底的靴子。上首里有个童儿,牵着一匹黄骠马,下首里一个童子捧着一对熟銅金装锏。前边桌子上供着一堂苹果,五供蜡扦,香炉周围洒着有香灰,看这个样子,像是天天有人烧香似的。

李如眭又看了看,遂口道:“对呀,还真像二哥呀,我屈打你啦。”齐国远道:“谁把二哥的像塑到这里了?你说不是吧,就凭这对熟銅金装锏,那准是啦!”李如眭道:“可说呢,这都是邪门的事!”二人正在纳闷,就听正西有脚步的声音,嘴里喊叫道:“咳!你们这两个小子太野蛮啦!叫门不开,你们就把门给踹下来了,你们是哪里来的?”

齐国远、李如眭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来的这个人穿著是粉绫子的武生公子巾,紫绫子的大氅,上绣团花朵朵;面如敷粉,眉清目秀,正是一位少年公子。后头跟着七、八个小和尚。这个少年大怒道:“你们这两个小子是哪儿来的?怎么把寺院门给踹下来啦?”

齐国远道:“叫门不开,就许我踹门。”这些个小和尚道:“师哥,他把门给踹下来了,还不讲理。”这公子道:“他不讲理呀,那好办!”说罢,把大氅一甩,交给了小和尚。露出一身粉绫子的短衣服,鸾带一掖,袖面高挽,一点手道:“这两个野人下来,今天你家小爷要管教管教你!”

齐国远把嘴一撇道:“兄弟,你看挺细的胳膊,将撂下书包的学童,也要跟咱们打架!”李如眭道:“那他哪儿行呀,跟他费什么话,哥哥,打小子!”齐国远蹦下来,一个饿虎扑食,就奔这个公子来了。就见这个少年把身子一闪,转到齐国远身后,抬起腿来,一脚正踹在他腿弯子上,齐国远“哎哟”了一声,就趴下了。大家伙看了又看,鼻子也破了,血也流下来了。齐国远道:“兄弟,下来打他!”李如眭也跳下来,两手双风贯耳打来。

这少年一锉身,抬起腿来,朝着李豹就是一脚,喊道:“躺下!”只见李如眭“啊”的一声,往后一仰身,一个仰面朝天,就躺在地上了。这少年是招数巧妙,身体灵便。齐国远、李如眭不过是两个笨汉而已。这二人被这少年打得起来一个,躺下一个,蹦起一个,又趴下一个,旁边的小和尚不住地高声喝彩。正在这个时候,由角门外面走进三个人来。

原来,自从店里齐国远、李如眭走后,秦琼道:“这两个人,上哪儿喝酒去了?真叫我不放心!”王伯当道:“真是的,我们哥儿俩也不放心。干脆,咱们找一找他们去吧!”说罢,弟兄三个备上了马,出了店房,直奔西北这座山来。好在是雪地,按着雪上的马蹄印儿,一直找到了寺院门前。

王伯当道:“二哥,好大的一座庙宇。”秦琼抬头一看,只见,山门上头写着道:“承福寺”。谢映登往左边一瞧,就道:“唉,这两个人的马在这儿挂着呢,怎么把人家的门给踹下来了!”

秦琼道:“八成又是这俩人惹了祸啦!”王伯当道:“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去吧!”说罢,三个人下了马,赶紧往里走。过了头层院子的大雄宝殿,到了第二层院里,就听跨院儿里头人声乱嚷。王伯当道:“二哥您听,是齐国远他们的声音,准是叫人给揍了。”

秦琼在前,这二人在后,赶紧进到跨院里,看到这两个浑小子一个起来、一个又趴下的,闹了一身的泥雪。秦琼叫道:“这位公子,且慢动手。”

齐国远、李如眭一见秦琼他们三个人来了,道:“二哥,打他!”这个少年看见秦琼,微然一愣。秦琼劝道:“这位公子,你为什么打我这两个兄弟?你说出个道理来,如果是他二人理亏,我替他们给你赔礼。”只见。这个少年道:“这位黄脸的好汉,您先别忙,咱们把打架的事先搁在一边。我看您的相貌,跟我们的恩公。怎么和北屋祠堂塑的塑像长的十分相像啊!”秦琼道:“啊!此话怎讲?”齐国远道:“您还提呢,也不是谁,把您给供在北屋里啦。”王伯当说:“这可真碰巧,二哥,走,咱们看一看去!”

大家来到廊子底下,往屋内注目一看,秦琼道:“谁把我给塑在这里了?”只见,这位公子回答道:“您是不是善使双熟銅金装锏,骑着一匹黄骠马呀?”秦琼道:“对呀!”这位公子道:“您再想一想,此地名叫临潼山,当初您在此地,管过闲事没有?”秦琼听得此言道:“诸位,我想起来了。”就把当初救唐公李渊之事,对大家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个少年听罢,说:“原来,是琼五恩公,恩公在上,我这里给您磕头!”说罢,倒身下拜。秦琼急忙用手扶起道:“这位公子请起,我并不叫琼五,我姓秦名琼。”就把当初李渊追他,问他姓名,他说叫秦琼,把手一摆,意思是叫李渊不要再追了的事一说。又道:“好,没想到这么一听错了,我就成了琼五了。公子您是唐公的什么人呀?”

这位公子回答道“我是他的门婿,我叫柴绍,字嗣昌。”就把唐公怎样的叫他重修庙宇,修盖祠堂,替他岳父报恩的事情一一道来。秦琼这才明白了一切,又问道:“你和我的两个兄弟打在一处,又是怎么回事情呀?”柴绍道:“咳!这几天我师父智缘主持有事出门不在庙中。我正在后边禅堂里看书,就听外面喀嚓的一响,叫我的师弟出来一看,角门叫他们给踢下来了,我来到跨院里一问!”就把齐国远、李如眭不讲道理、打架的事情又道出了一番。

秦琼道:“哎呀!这就是我这二位兄弟不对了。二位兄弟,还不过来给柴公子赔礼!”齐国远、李如眭过来一抱拳道:“柴公子,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你把我们这两个人摔得这个样了!”

柴绍感叹道:“唉,多有得罪。我这恩公一到,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日后咱们还得多亲多近呢。恩公,和诸位都请到禅堂一叙吧。”秦琼道:“慢着,我跟柴公子说一件事,这个生祠什么的,若被当初那个蒙面人知道,多有不便,干脆把它拆了吧!”

王伯当道:“对,得拆!”柴绍道:“恩公说得有理,可是别拆!”齐国远道:“你呆着吧!什么别拆!”说话大家进到殿里,挪开供桌,只听得

“喀嚓,稀啦,哗啦”。

众人把正像、小童像都给拆了。秦琼道:“这就对了。”柴绍一看也没有法子了,只好道:“拆了就拆了吧!恩公,众位,请到后边禅堂一叙吧!”秦琼道:“可以。”大家到了禅堂,众人都见过了礼落坐,小和尚献茶,茶罢搁盏,闲谈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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