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回 掷斧戏耍新文礼 遇高僧苦练金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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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尚师徒死活不乐意献关归降,虹霓关总兵、八宝将新文礼带领人马为其助阵。这时,徐懋功一听,咳,这卖私盐的嘴还真能说。秦琼听罢,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是略有道理。”程咬金道:“略有道理?就是有道理。您别听这牛鼻子老道的,他净坑俺老程,准是他让您跟我瞪眼,要整治俺,这办不到!”

秦琼问道:“据你之言,这呼雷豹当真回虎牢关了?”程咬金回答道:“那没错呀!”秦琼道:“那好,亮开大队,我见对方阵中要是有呼雷豹,本帅就将你饶恕,要是没有,本帅还得接茬重办你。你起来吧!”

“好嘞,就这么着吧!”说罢,程咬金退到了一旁。

正在这功夫,只听对过“咚咚!”炮响连天,金鼓齐鸣,人声呐喊,探子进来禀报道:“启禀元帅,虎牢关城门大开,尚师徒带着人马撞出来了。”

秦琼下令点两千人马亮亮队迎敌。这边也是三声号炮,人马涌出。两军对圆,程咬金看了又看,急忙喊道:“哎,二哥您看,尚师徒胯下呼雷豹,俺老程这事可完了。”

大家伙看了看,嘿,果真是呼雷豹,老马识途,回了虎牢关。徐懋功道:“四弟,还真有你的。二哥您看,今天对面尚师徒旁边多了一员战将,看样子像八马将新文礼。”

秦琼道:“就是他。”

这时,那边尚师徒对新文礼说道:“新将军,我跟你讲过,上阵对敌,千万要留神这个程咬金,他那斧子胡抡乱砍,其实拢共就五招数:掏、削、劈、捞、杵。上回我擒他,是他这五招数使完了,我一走先手他就晕了。只要躲过程咬金这五招,我敢说他们就是秦琼出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新文礼道:“尚将军,我晓得了。给我擂鼓!”说罢,鼓响三通,新文礼抬腿摘枪,一拱裆这马就蹿出去了。

西魏军众将越看越真,对面出阵的果然是虹霓关总兵、八马将新文礼。想起当初靠山王杨林头打瓦岗寨,秦元帅使了个马后炮,罗士信棍退新文礼,没想到大军未到虹霓关,他抢先到虎牢关迎敌来了。新文礼力大无穷,上回一见仗就死了两位副先锋,今天谁要出阵都得先掂量钻量。秦琼也在琢磨派准出去好呢?一想,有了。“程先锋听令!”程咬金一激灵:“在!”秦琼说:“虽然说呼雷豹回了虎牢关,你这死罪已免可是活罪难容。”

“哟!二哥呀,这事还没完哪!”

“当然完不了。”

“那怎么才能完哪?”

“今天你撒马一战,胜了新文礼,可以将功折罪,若胜不了新文礼,还要重重办你!”

程咬金心里这一想呀,好在新文礼不知道我这斧子的绝招儿,就对他道:“好吧,我认了!”秦琼命人给他擂一通鼓助阵。鼓响过后,马到疆场。新文礼往对面看,啊!来的这员战将披挂一身鹦哥绿的盔铠甲胄,靛脸朱眉,锛头往出探,眼珠搭于框外,通贯鼻子,高颧骨,咧腮额,大嘴岔,红胡子,胯下花里胡峭的一匹马,掌中一口八卦萱花斧。换个别人提斧上阵,都要于摆个姿式,什么太公钓鱼呀,停锋献纂呀,青龙提水呀,程咬金上阵这姿式可特别,他扛着大斧,就跟死了人出殡扛那个引魂幡似的。到了当场,吆喝一声“我来了!”

新文礼喊道:“站住!”程咬金扣镫勒马站住,新文礼又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程咬金道:“你家爷爷是大魔国让位的皇上程咬金,人称神斧将。”新文礼怒喝道:“好你个神斧将,休得夸口,你我撒马一战,让你知道知道总兵爷的厉害!”

程咬金道:“你不就是那个胡吹乱谤愣说横排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新文礼吗?”新文礼道:“正是你家新爷爷!”程咬金道:“好小子,俺老程杵你!”说罢,往前拱裆,搬斧头,献斧纂,迎面叭的一斧,这叫点。

新文礼说了声“走”,合大枪打斧纂。程咬金记斧纂撤回去了,喊道:“劈脑袋!”斧头一转弯,就从上边劈将下来。新文礼横枪,用中心杆一挡。程咬金喊了声道:“削手!”斧刃顺着槍扦划拉。新文礼抬起右手,“再削手!”斧刃又回来了,赶紧再抬左手,也让过去了。“掏耳朵!”

新文礼在马上大低头,心里想道;他这里招数可来得真快,若不是早有防备,哪一招数碰上也不轻程咬金看了看,哎呦!没掏上啊!二马错头,他这斧子海底防月:“抹!”新文礼赶紧把槍杆往前这么顺,护住了马脖子,当啷一声,这斧砍到槍杆上了。二马冲锋过镫,程咬金说声:“走!”用斧纂愣杵马屁股。

新文礼这儿留着神呢,一掰镫,马躲了过去。程咬金看哪招数也没弄上,登时脑袋就晕了,心里想着,怎么这招数都不灵了呢,干脆我跑吧!

程咬能拨马要回本队。新文礼圈回马,大枪一摆怒喝道;“程咬金,你不就这儿招数吗?掏、削、劈、捞、杵,啊,一下没弄上。今天我要你的残喘性命!”

程咬金一看不好,撤马就跑。新文礼断喝一声道:“哪里走!”拦住了他的退路。程咬金见没法归队了,就往西跑下去了。一直跑到虹霓关西北们,上了往西北的一条大道。他一边跑,一边冲胯下这匹斑豹铁骅骝念叨道:“我说黑儿呀,快点跑,后边那人托着大枪追我呢!”

新文礼在后边喊道:“程咬金,上天追你到灵霄宝殿,下海追你到水晶宫,今天你跑不了啦!”这两匹马老是相隔着丈远,程咬金跟新文礼聊起天道:“我说新文礼呀,你要是赶尽杀绝,可小心程四爷拿法宝取你!”新文礼一听,怒道:“什么?你还有法宝?这叫胡说八道!”程咬金道:“瞧俺的!”说罢,抽冷子一回头,“嗖”的一声,大斧撒了手,直奔新文礼去了。新文礼用枪一打这飞斧,叭噗!斧子掉大道上了,喊道:“程咬金,你这法宝就是撒手扔大斧呀!”

程咬金喊道:“俺老程还有法宝呢!”说罢,马往前跑着,他顺手把里手镫解下来了,猛一回头,又喊道:“小子,看法宝!”嗖!这新文礼看了看呀,马镫过来了,一闪身躲过去了。跟着程咬金一抠搂海带把盔摘下来了,托着这盔,喊道:“小子,着盔,嗖!新文礼急忙闪身,叭!这盔也掉大道上了。“你还有什么法宝?都拿出来吧!”程咬金又喊道:“俺还有呢!”说罢,程咬金把外手镫又解下来了,猛一回头,喊道:“小子,看法宝!”这回他学机灵了,光喊没仍。新文礼猛一低头,什么也没过来,抬头看,这时,程咬金回身把镫撒手了。

新文礼二次低头稍慢了一点,嗖的一下,把他盔顶的尖和缨子扫去了,震得他脑袋直嗡嗡。他喊道:“好家伙!你还仃个二来来,打了我的盔头。这回你还有什么可扔的呀?”

程咬金道:“这回俺老程没辙了。我说新文礼呀,你要是追我可是自找麻烦。你知道我是谁的徒弟?”新文礼喊道:“我哪里知道你是哪位的徒弟呀!”程咬金道:“俺老程的师傅乃是南极仙翁。俺师傅掐指一算,就知道俺老程遭难了。俺要大喊三声,他准派出我一个师弟前来救我。我这俩师弟一个是自鹤童子,一个是金鹿童子,甭管他们哪位来会会你这八马将,今天你准有个乐。”

新文礼一听,哈哈大笑道:谁听你这胡言乱语,程咬金,我看你跑不了啦!”

这俩人跑来跑去,天到正午了。顺着往西北的大道,拐了胳博肘似的一个弯儿,足足跑出去七八十里地。程咬金瞧见西边有个村子,村子北有片松林。忽然,听得松林里鼓响咚咚,连声喊道:“杀呀!别让他跑了呀……!”说罢,程咬金心里很纳闷道:莫不成这里有战场?不能啊!他拐了个弯想把新文礼甩开。跑到松林头里,往里注目一看,哈哈!心里想道,万没想到我在这里遇见亲人啦!

这松林里非是别人,原来,是裴元庆在这儿练睡。在前文《四平山》中已经提起过,裴元庆跟秦元帅赌头争印,要战胜李元霸。不想他胯下这匹蹄血玉狮子被沙子打了腰,疆场比锤,这才被李元霸三锤击走,回转原籍龙虎庄。裴家祖上有不少遗产,在村里称得起是首户财主,站着房子躺着地,在南边集镇上还开了一座好大的德升店。

裴元庆回到了家,管家看了看,道:“哟,三公子,听说全家人都在瓦岗寨,您怎么个人回来啦?”裴元庆就把大战四平山的经过对家人们说了说。家仆们问道:“三公子,您打算怎么办哪?”裴元庆回答道:“我先在家里忍着,好好练锤。我跟李元霸约定各砸三锤,他砸了我明三锤,暗五锤,我还没砸他呢。对机会我得给他砸趴下,争回这口气,这才有脸回瓦岗寨前来见秦元帅。”家仆道:“那就是啦!”

裴元庆于是每天在村北松林里练锤,当庄的、邻村的总有人来看热闹,少则几十号人,多则百八十号人。

话说,这一天,来的人真不少,裴元庆抖擞精神,这锤耍起来挂着风!大家伙齐声称赞道:“好啊!”越叫好,裴元庆练得越高兴。正在这时候,只听西南角上有人高声念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家伙注目看了又看,念佛的是个老和尚。裴元庆也看见了,当下把锤止住。就听这老和尚对他道:“施主,虽说功失不亏有心人,可是照这样练法,恐怕这脸面找不回来呀!真叫老衲好笑?”

裴元庆一听这番话,将锤放在就地,道:“诸位借光!诸位借光!”分开人群,来到西南角,打量这位老和尚。只见,他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扎臂膀,双肩抱拢,头戴五佛冠,身穿黄锦缎的僧袍,高靿儿白袜子直套到磕膝盖,脚上穿的是一双开口僧鞋。面如白玉,皱纹堆垒,看样子是过六十奔七的人了。两道剑眉直美鬓,这对眼睛闪闪放光,如同朗星一般。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大耳有轮。宽天庭,重地阁,颏下一部灿白髯。肩上斜插柳儿挎着一个褡包,左手拄着一条方便禅杖。

裴元庆上前作了个揖道:“哎呀,这位老前辈,晚辈裴元庆这儿给您行礼了。”说罢,跟着就要跪倒磕头。这位老和尚急忙拦住道:“公子,请起,不要大礼参拜。”裴元庆起身问道:“老前辈,方才您说的这句话打动了我的心,您怎么知道我要找回面子呢?”

“三公子呀,你的事情,老衲尽知,在这里不便细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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