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回 遇敌新文礼负伤 飞镖罗士信殒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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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礼有点不放心对他道:“西魏大军压境,你一个女子守关,怎能顶得住?我看还是写道紧急公事,派人送到东岭关。朝廷派颖州王杨义臣镇守东岭关,咱们可以向老千岁搬请救兵。要是老千岁叫撤,咱们就撤。”

新月娥道:“哥哥不必担心。到我估摸支持不住的时候,我再向颖州王求救,这还不成吗?”

“好,你经心去办吧!”

过了五天,新文礼的胳膊还离不开挎板,疼得厉害。新月娥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把那位老大夫请来了。老大夫问了问伤情和治疗经过,用手摸了摸新文理两只伤脐膊,心里大吃一惊。新文礼疼得直打吸溜,问道:“老先生,怎么样啊?”老大夫道:“我可不怕将军您生气,也不怕这位小姐不爱听。您这两膀子,骨头坐地就没入糟,要是当初我来卸来接还好办,现在骨头生了芽子,膀子就算残废了。”新文礼一听,说:“哎呀,月娥呀,你可把哥哥我害苦了。”

东方玉梅心里也很难受,这事得怪月娥逞能,可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姑嫂两个把大夫送走了。新文礼道:“这虹霓关的事你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也管不了啦!”新月娥道:“哥哥,这事怪小妹不对,可这次你这伤比上回重多了,就是这位老大夫整治,也不准弄得好,膀子该残废还得残废,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你瞧我的吧!”

新文礼嘱咐道:“妹妹,对面有个程咬金,他使的招数特别掏、削、劈、捞、杵,就这么几招数,人称无名乱斧。要不是尚师徒事先跟我提醒,为兄早已死在他的斧下了。你上阵遇见他,要格外留神,搪过这几招数,他就没辙了。”新月娥道:“多亏哥哥嘱咐,我记下了。”

这几日,西魏军帐营每天派人叫阵,虹霓关总是免战牌高悬。新月娥在城里没有闲着,她按照自己的引战之法布置一切,限五日之内把关里关外的工程搞完。工程搞完了,第二天清早,她命人撤去免战牌,准备迎敌。对面巡营将士看见城楼上免战牌撒了,赶紧禀报秦元帅。

秦琼心里想道,我这傻兄弟罗士信把新文礼两膀砸岔,一时半会不会好的,他们那边既然敢于应哉,不知又来了什么出色的战将。早战饭过后,他命人擂鼓聚将。众将到齐,秦琼同大家商量如何克敌制胜。

这边傻子罗士信说话了,对他道:“哎,二哥,那边要亮队,想必是八匹马好了,我还得上阵砸他,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王君可一听,怕傻子罗士信吃亏,就对他道:“表弟呀,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小子膀子被你二次砸岔,现在绝好不了。二哥,这里没傻子什么事了,让他走吧!”

罗士信道:“我说表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边又出来个出色的,力气大的,还得让我去砸,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亮队是怎么回事!”徐茂公道:“那也好,就让傻子跟着吧!”

秦琼点了两千人马,三声号炮,战鼓齐呜,大队贯出营门,越过壕沟,拉开长蛇。只听得城上也是三声号炮,吱扭扭扭,城门分为左右,新月娥带领一千人马,步队在前,马队在后,冲出城门,越过吊桥,一字排开。瓦岗军众将都想看看对面来了怎样的猛将,离的远,看不太真,只见在中间为首的位置上,影影绰绰像是个女子。

这时,新月娥对偏副牙将吩咐道:“诸位将军们,你们压住阵脚,待我撒马一战。大家要照计而行。”众将道:“小姐,我们知道了。”

新月娥传令道:“给我擂鼓!”咚咚咚!战鼓声中,这位小姐一踢镫,马往前冲。到了疆场当中,对面众人都看清楚了,果然是一员女将。只见她是身材非常好,如跳下马有八尺上下,作为女子不算矮了。细腰扎臂膀,双肩抱拢,体态妖娆。头戴一顶丹凤展翅盔,上有一只丹风独立,双翅伸开,颤颤巍巍。周围绒球相配,顶门是一朵大粉绒球,洒着黑点。亮银抹额,搂海带二指宽,上排银钉。身披一件日落红云甲,上系袢甲绦,前后护心宝镜,狮蛮带煞腰。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刘吞天兽,口内衔金环,横搭在铁过梁后。五色征裙,大红中衣,足蹬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脸儿俊俏,粉中透嫩,一双柳眉微露怒气,两只杏眼暗藏深隋,鼻如恳胆,口似红樱,牙排碎玉,耳坠金环。背后袢甲绦煞着个皮革囊,里面排列着二十四口战刀。刀长八寸,柄长五寸。柄端都挂着红绸条,搭在两肩之上。手执一口绣绒刀,比男子使的大刀,刀头窄一些,刃纂小一些,透着那么秀气。胯下一匹枣红战马。马后有杆粉缎子的大旗,顶上是金标头,周围走白火焰,下摆灯笼穗,白月光里斗大一个“新”字。大旗左右相随着二下名女兵,个个手执钢刀,彩巾包头,顶门打着蝴谍结,锦衣锦裤,五彩花靴,浑身竖缠利索。这员女将勒马站定,刀交左手,用右手往北边一指,那意思是叫阵。

秦琼看到,对周围众将说道:“咱们转战南北,还没遇到过女将,没想到虹霓关这里出来女将了,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傻子罗士信喊了一嗓子:“二哥呀,这边出来个漂亮的妞,俺过去擒拿她,给俺做夫人吧!”说罢,罗士信摆开大棍嗖嗖嗖跑出去了。

秦琼急忙喊:“士信呀,你别去!”傻子罗士信喊道:“二哥,您甭管了,非得把她擒过来不可。”说罢,拄棍疾走,冲到当场。

话说,新月娥往对面一看,来的这小子身高不满七尺,长得横宽。头戴六棱抽口软壮帽.身穿青缎子紧身袄,脚上是黑靴子,手里拿着一根缤铁棍。心中暗想,拿棍砸我哥哥的准是他,小子,我正要找你呢!

罗士信来到马头前面,嘿嘿笑道:“嘿,这么漂亮的妞啊,你是谁?这儿打仗,你怎么来了,把你擒回去,咱们俩人成亲,你就是俺夫人,看成不成?”

新月娥咯咯一乐道:“本小姐是虹霓关总兵、八马将新文礼的妹妹,本小姐我叫新月娥。”罗士信对她更兴趣,对她道!“啊,原来你是八匹马新文礼的妹妹,新月娥,正好做俺夫人。”

新月娥一听,呵呵问道!“你是什么人呢?”罗士信道:“夫人,谁不知道我是今世孟贲罗士信啊!”新月娥又问道:“噢,你小子叫罗士信,两回拿棍砸我哥哥的就是你吧?”罗士信嘿嘿笑道!“那没错呀,怎么了夫人!”

新月娥道:“这么说吧,今天你还要擒拿,回去跟你成亲?”

罗士信嘿嘿笑道:“那还用说。”新月娥爽快的答应他道:“那好吧,如若你能快马追上本小姐,本小姐就跟你成亲!”

罗士信一听,心里高兴,那里知道这是新月娥耍的诡计,问道:此话当真!新月娥道:“当然是真的!”说罢,新月娥急忙拨转马头没回本阵,却往西跑下去了。傻子罗士信急了,嘴里喊:“我的夫人呀,你想跑那可不成,我看你哪里跑!”说罢,罗士信拄着铁棍,一纵身,嗖嗖嗖追下去了。他这三条腿比马的四条腿慢不了多少。

秦琼看了看,有点不对劲!连忙喊道:“哎呀,士信快回来啊。不要中计啊!”一招数没过,新月娥就跑了,这里边准有毛侯君集、尚怀忠何在?”这哥俩赶紧过来:“二哥,怎么着?”秦琼急忙嘱咐道:“你们赶紧把士信追回来,小心敌人有诈,万一士信上了当,可就麻烦了。”

这哥俩喊道:“遵命”,塌下腰,急匆匆追下去了。一边追一边喊道:“罗士信哪,别追了!秦元帅让你回来!”

这傻子罗士信听见了,他就假装听不见,在前边喊道:“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呀!”嗖嗖嗖,紧迫新月娥不舍。追来追去,到了虹霓关的西北犄角,新月娥走岔道往南。马越跑越快,面前横着一个两丈多宽的土台儿,新月娥提缰打马,跳了过去,接着往前跑。罗士信追到土台这里,一拄棍,迈步上去。

这时,新月娥从她腰里取出五指飞镖,向傻子罗士信射来,傻子罗士信慌忙躲过新月娥的飞镖,忽然,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尘土扬起三丈多高,傻子罗士信坠入陷坑。坑底密密地栽着尖刀、竹桩,尖儿朝上,可怜今世孟爽贲的罗士信被穿透腹背,顷刻身亡。

侯君集、尚怀忠追到这里,看到傻子罗士信坠坑而死,眼泪不禁得流下来了。这时,藏在附近的虹霓关伏兵见傻子中计,齐擂得胜鼓,侯君集、尚怀忠二员大将赶紧返回。虹霓关北门外守关的兵将听见西南方向得胜鼓响,知道此计已成,人声呐喊道:“得胜啦!!收兵撇退呀!……”也擂起得胜鼓。马队、步队风卷残云一般,撤入关内。咣当一声把城门关上了。这时,新月娥也绕道从西门进关了。

西魏军兵将这边,秦琼等人见此情景,全都纳闷,程咬金气的火冒三尺,问道:“二哥呀,这是怎么回事?”秦琼大怒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呀?”正这功夫,侯君集、尚怀忠回来了。“二哥呀,坏了!”他们将罗士信坠坑身死的事一说,秦琼“哎哟”一声,登时背过气大,就从呼雷豹马背上折下来了。王君可哭喊一声道:“表弟呀!”也急昏了过去,跌下马来。大家连撅带叫,这哥俩好不容易缓醒过来,都是放声痛哭。

秦琼传令收兵撒退,又命人去到陷坑收回罗士信的尸体,装殓入棺,待明日抬上灵车,送往瓦岗寨安葬。瓦岗军众将个个咬牙切齿,愤恨难当。都不知道杀死罗士信的这员女将是何许人也,从她背后那杆大旗自月光里绣的“新”字看,料定她不是新文礼的妹妹,新月娥。徐懋功派出几支人马把虹霓关外所有能放伏兵、设理伏的地方都细细查了一遍,又查出了一些暗藏的机关,消除了隐患。

对于罗士信之死,秦琼每日泪流满面!他一宿没睡过好觉,迷迷糊糊。想起当年自己从北平府回转山东半路上在任邱县看见罗士信力分双牛,就把他带回家中伺候娘亲。别看他有点傻气,可是他伺候老夫人,端菜端饭,捶腰砸腿,非常有孝心。老夫人疼他,也像疼亲儿子秦琼一样。唉,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虹霓关哪!

第二天清早,弟兄们都来看秦琼,徐懋功道:“二哥呀,当然您得想罗士信,不过也不要过于伤心。看您一宿的功夫,就忧郁成病,五官都塌下去了。您要是真急坏了,这不是麻烦吗!”王君可眼里含着泪道:“二哥,他是我的表弟,我能不伤心难过吗!不过咱们还不能损伤了身体,咱们还是要为士信报仇雪恨,这才是真的。”

秦琼道:“诸位兄弟,这两天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这虹霓关怎么攻打,就先由三弟料理。三弟,你代理大元帅,就该怎办怎么办吧!”徐懋功道:“二哥,这事先交我办,您就静心地养病吧!”秦琼提笔写了一封给母亲的信,禀明罗士信阵亡之事,叫人随灵车带去。营里军医为秦琼调治病症不提。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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