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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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绵数千公里的恢弘峡谷,寻不见任何生机,是四十二星域中绝佳的战斗场所之一。

全身装置精妙的科技,手持一把利剑的胖子,死死盯着眼前群山。

其中几座明显有被开采过的迹象,袒露出死寂的灰,再仔细观察片刻,竟能觉察到一丝异常的色彩,宛如黑幕中的光点。看来,是有人居住在群山中。

观察多时的胖子仍然找不到那位神的踪迹,而周遭的气息渐渐不大对劲,还是在手臂被割伤数不清的口子时才发现的。

‘轻敌了,他果真厉害!’

胖子双手持起利剑,与目光同行,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我认识你父亲。”

话音还未落下,浑身一紧的胖子回首望去,正准备刺出利剑,整个人却动不了了。

话音主人的身影显现在一方山头,双手揣着,脸上写满了淡然,看不清年岁,想来和胖子差不多大,都是二十长河节点前所诞生的。

胖子叫道:“我来可不是要和你说我父亲的事,丘!”

名叫丘的神挥挥手,咂咂嘴说:“历来艰辛,不是全身状态的你,和我打一场又有何用。”

“你怕我父亲。”

胖子沉着脸,说道。

“是你。。。”

不等丘说完,胖子暴喝一声,手中的戒指猛地闪烁光芒,刹那间,一片天被染得猩红。

身上的禁锢被解除,胖子身形一闪,利剑被金光包围,同时虚幻化。

丘还在抬头望天,已经不敢有先前的淡然,喃喃道:“甚么戒指,竟能解了我的咒法。”

视野中,猩红的天被一柄金色大剑占据,丘手腕一抖,凭空划出一道散发诡异气息的符。

剑与符术的对碰,余波震得丘止不住的倒退,连续撞了几座山才勉强稳住脚步。

“真混蛋啊。”

丘摸了摸嘴唇边流出的黑血,“我可是集符术与咒法一身的神啊,怎么会让你一招打的这么狼狈呢。”

自语自语完,丘手指顶天,一条黑色的细线围绕身旁,继而盘腿坐下,闭上双目,手中一刻不停的推演。

被符术推送到峡谷边缘的胖子,一刻不停的赶往刚才的山头。此时,丘的推演已经完成,嘴角不自然的上扬。附近的气息已经变得很奇怪了,这是胖子的第一反应,随后是各个山头的符术启动,一条条粗壮的锁链向自己袭来,峡谷有多少的山,锁链就有多少条。

胖子眼见丘的待客之道,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旋即摸出一面镜子。镜子并不大,大概十来厘米左右,呈现圆形,而镜面有数不尽的棱形,每一个棱形中又有凹凸不平的面。

胖子将镜子化入利剑,包裹整个剑身的金色气息暴增,再以一剑挥出,数不清千万道。

锁链尽数断裂,趁着空挡,胖子举剑向丘刺去,又是数以万计的剑光。

丘缓缓睁眼,垂头喃喃:“是魂器,我懂了。”

说完,丘略微挥手,剑光自然散去。

丘对天抱拳,“若是此战告捷,您返回永恒阁,我会和他重新打过一场。”

丘的父亲是牛角星域中活的最久的一批神,享有的地位自然不低,那么给自己的儿子搞点厉害的魂器,弄点高科技装置也不难。

多年前,儿子向父亲说明自己得出去历练一番,不是用某阁下的儿子的名号,而是一位普通人。父亲欣然应允,临行前赠与儿子一面镜子。镜子是天生的魂器,得通过灵魂与器具交接,从而大幅度增长自身的实力,然而,对精神力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曾几何时,当某位阁下隐居永恒阁,引起轩然大波,所有神首先想到的是星域未来的路在何方,毕竟他对于大家是多么的重要。可当他们见一眼他那到处征战,早已没了形状的脸时,无不动容。封闭情感是自我的选择,而在一位宛如国父面前,情感的封闭显然没了必要。

长河志淡忘了这位为牛角星域带来无上荣耀的老神,自己却主动的活泛在大家面前,没错,他有了孩子。

儿子是自己的骄傲,这点不必明说,从小到大的锦衣玉食没有让儿子学会阔少爷的风姿,反而更加认真的投入星域的未来建设中,说起儿子的梦想,总能见到他的一脸认真,和那句:“我一定要当上征战部门的大将军!”可惜事与愿违,儿子的神力并不出色,这也导致他在同龄人之间总是低人一等。自甘谦卑是自己的选择,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励自己。

‘你一直可以的,不要放弃’

某一天中,儿子所读的学院传来消息,一封简单的辞呈说明他的神力较低,可精神方面不错。

年轻的儿子感到高兴,终于在一方面能感到自豪,而身为父亲的他也得感到高兴,虽然心中苦闷。原因来自神类中的默认规则,一方面的优异则代表另一方面的退避,他的儿子在征战部门已是“死刑”。纵使魂器再厉害,在同等水平下,神力的多少依然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毫无疑问,魂器也只能当做辅助。

几日前,身为某阁下的儿子打败行程中倒数第二位神,即将前往峡谷挑战丘。那时,喧嚣声中,忽然响起了一则消息,然后街道上的众神沉默半晌。

儿子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挑战完丘,再赶回永恒阁。

见到父亲的第一面是忍不住的落了泪。不是自己多年来的历练,其中的心酸苦楚如何,毕竟,他根本没有失败过一次。

父亲走上前,极力要擦掉儿子眼角的泪水,并故作生气说道:“我不是跟你讲过,我们这些做神的,不能有情感,要不然如何当上大将军!”

儿子抽噎说来:“您,您要出征了,怎么会,会这样。”

父亲一脸慈祥,笑意藏着不见,“这不是好事吗?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天能穿上从前的铠甲,使一使那把早已生了锈的枪。”

“可,可为什么您是先遣战队的,他们摆明了让你去送死!”

儿子叫着,把心中的不满通通发泄。

“你听我说,做神的,当真能拥有永恒?再说,我活多久了,对所有的事无感,每天无聊得慌。”

儿子问:“我呢?”

父亲点头回应。

“那您刚才就一剑劈死我了!”

早年间雷厉风行的父亲,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对待众神竟变得柔和。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让一位拥有无上荣誉的神去送死!”

父亲拉住儿子结实的双臂,打算动用“道理”一词,“你先听我说,我早年为这片星域四处征战,侥幸捡条命退隐。可我身上因为征战的伤,需要星域耗费大量的钱财,神力资源。其实,我该还回去的。你清楚吗?小时候我跟你讲过,做神的,不管何时,理当高傲的抬起头颅,而不是像个懦弱的孩子只知道哭闹,上苍赐予我们神力,而我们又岂能轻言说无道理。”

儿子怔怔地看着父亲,一只布满裂痕粗糙的手游走在眼眶周围。他努力地忍受着,不敢再流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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