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禁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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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孝依然看着越栀萝,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颈上暴显的青筋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的愤怒。我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倾身靠近他小声说:“家事回去再说,当务之急是赶快解决农户们的事。”

听我说完,怀孝脸上的线条似乎放柔了些,抬眼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大步走下台阶扶起地上的老者,拱手安抚的语气说到:“此事,是怀孝疏忽了。”接着越过老者对他身后的农户说道:“大家请起身。增加的租金本王会悉数奉还。而且,三年内不收地租,未来永不涨租。”

在农户们的欢呼中,怀孝叫来青晟,吩咐他带着昭明王府的令牌去刑部放了被关起来的农户。

老者听了怀孝的话,激动的老泪纵横。贴着怀孝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老者说完,怀孝惊讶的看向我,接着露出淡淡的微笑,让我的心跳没来由的一阵加速。

王府门口处理完农户的事。一群人便转身回去了别院正厅。

正厅里,怀孝坐在主位上。满脸严肃的看着跪地的栀萝说:“越侧妃,本王因相信你,才把王府交给了你管理。实在没想到,你竟为一己之私,置农户们的生死于不顾。”今天,一向不将情绪暴露于人前的怀孝,是真的动了怒。“来人,越侧妃心地狠毒,不顾农户生死,私涨租金。禁足芳华殿,罚俸三年。侍女潘儿,有悖妇德,撵出去,不许她再踏进王府。”

栀萝听了怀孝的话,哭着想扑向怀孝,却被府里的侍卫拦了下。堂上,怀孝面无表情的摆手,侍卫们心领神会的拖着她出去了。即使被拖出房间,耳中仍能听见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王爷,你偏心。你有了贱人姜向染,就看不见越栀萝。王爷…”

“都散了吧。”

屋里的人因怀孝的一句话,都出去了。刚刚还喧闹的正殿,如今就只剩我俩。我看了眼怀孝,回身准备离开时,他上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刚刚那个老伯说,前些天,昭王妃送了些药材给他们。”说完,他轻轻扬起嘴角。

我故意别开脸,不去看的笑容。口气淡淡的说:“我只是送了些药材去。还特意吩咐叫那些人已王府的名义送去,不知是哪个不办事的奴才泄露了消息。”

他上前拥住我,贴着我的耳朵告诉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的。”

我笑了。

“向染,你叫我来究竟是何事啊?”人还没露面,声音倒是先传进来了。

听见怀忠的声音,我赶快推开拥着我的怀孝,他却坏笑着不肯放开我。直至怀忠进来,他仍是一手圈着我的腰身。

门口,怀忠王爷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说:“怎么,和好啦?”

听见怀忠的调侃,搂着我的怀孝一脸得意的笑着看着我,也不说话。倒是把我急的一把推开他,还特意往他相反的方向挪了几步。

收起脸上的窘迫,换上平常的神色。对那怀忠说:“我今儿找你来是有正事。”

“正事?”他问:“什么事?”

“吃饭。”

怀忠并未和我们一起从江南回来,而是晚了半月。他留在那里是为了处理姑苏的一些事情。而今日我特意备了桌好菜,一是想谢谢他往日照拂,二是想问问他姑苏的事。

“你们走后,皇上下旨给苏泊洋封了官。他现在是江南四城的监察使。”怀忠喝了杯酒后继续说:“你的药庐,如今已成了他的行馆。偶尔他会一人过去小住几天。”

说起苏泊洋,我不自觉的放下手里的筷子,默默的叹了口气。

屋外向添的声音突然响起。“姐姐,姐夫。听说怀忠王爷来了。”

向添进来,一脸兴奋的给我三人行礼。怀忠不解的扭头看着我俩。怀孝简单的介绍了事情的原委。

我们四个,就像江南时那样围坐在一间小小的圆桌前。怀忠夹起桌上的一碟花菜,不痛快的说:“昭明王府的菜真不错,比我府上的不知好上几倍。”说完将筷中的菜放入口中,皱着眉头补了句:“但这花菜可做的不怎么样。”

怀忠这样一说,我特意夹了一大口花菜放入怀孝的碗里。没什么表情的告诉怀忠:“是么?这花菜是我做的。”

晚上的时候,怀忠拽着怀孝下棋。我则趁着这个空档去了王府的地牢。

地牢里轻轻的啜泣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由碧儿扶着走到那啜泣声前,隔着围栏,对里面的人说:“我记得当初季果就是住在这间监牢里。”

地上,那头发散乱的女子就是啜泣的声源。那女子听见我的声音后,发疯似的起身向我扑来。可我却没有半点的退缩。

“王妃,不要害我的孩子。”潘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我冷静的告诉她:“当初季果也是这样求你的。你对她可有半点的心疼。”

说完,我摆手。地牢的侍卫心领神会的将牢房的门打开。一个侍女端着一碗黑稠的汤药进去了监牢里面。“潘儿姑娘,您还是喝了吧,喝了这药对你,对你腹中的孽种都好。”

侍女说完,不知为何我笑了。笑的很是轻松。

监牢里,潘儿不住的摇头,边哭边向后退去,不住的摇头,像是躲瘟疫般的躲着侍女手里的汤药。我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彩云,潘儿姑娘不喝,你就帮帮她。”说完,我和碧儿在潘儿的叫喊声中走出了地牢。

当初,若不是季果拼死带我出王都,或许今日地牢里的人就是我。一晃,也快四年没有见过她。或许她早就做娘了也说不定。三年前,我见李良对她很好。过去的痛也算是没有白受。

第二天,我午睡刚起,小春进来,轻声告诉我:“刚得到的信,潘儿没了。听发现的侍卫说,见她的时候。她满身都是伤口,听说都没模样了。”

我倒是不意外潘儿的死,拢着衣襟下了床,吩咐她:“知道了。去外面把别管服侍的人都叫进来。”

还记得,前几天我刚和怀孝说起青晟的事,第二天越栀萝就忙着给潘儿找婆家,看来这越栀萝还真是本事,竟把耳朵伸到了我的别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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