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家 白圭(1 / 1)
说书人一拍板,又开始说起了那人。
“人人皆知,墨家有一不世出的天才。”说书人顿了一声,看听客听的正酣,越发心满意足。“谁人不知这仙途渺渺,求取些许仙缘那都是不可想的福分,传闻那墨公子,在娘胎里就能修行。墨母怀胎仅四月,便时能听得肚中孩儿呓语,隐约似那仙法道音,仆人侍者闻之尽皆跪拜,且迟迟不能起。那墨公子出生之际,更是天动异象,那夜本是雷雨交加,听得墨公子落地时一声啼哭,雷雨声息,有好奇者度门而观,竟是雷云散尽,雨水逆流!”
“噗。”一人听到此语,竟是一口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众人皆怒目而视,何人竟如此无礼?
说书那人倒也不恼,看座下那人装束,想必也是哪家富家子弟,看这年轻样貌,估摸着那日奇观现世时,还不知有没有这小娃娃呢,此人不信倒也无可厚非。
“这位爷,想必是头回来小人这听书吧,小人说书却也不编假言,此事但有本地稍年长者尽可为小人作证。言及墨、李、萧、白四门修仙世家,又有何人胆敢虚言半句。”说书人一挥手扇,倒也有些底气。闻得说书人此言,倒是真有零散几人应和,想必那墨、李、萧、白四家当真是雄霸一方。
“在下白家白圭,在下愚资不如先生所言那人,却也自幼跟随仙师,自以为还算习得半角皮毛,听得先生方才所言,若此人有此仙缘,却为何隐世不出,何不择一良师,夺四方机缘,他日功成,独尊天下,岂不快哉!”先前那人,站起身来,赫然一俊朗小生,隐隐间可视见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定非常人。
此人竟是白家子弟,师从仙门。
说书人闻言,惊掉了手中小扇,一时惶恐不可言。座下众人齐齐拜下。
“我等凡夫俗子不识仙师驾临,请仙师恕罪。”
白圭轻回了一礼,倒也不像那些纨绔子弟做派,“在下方从师门归乡,途经此处见此生趣,进来稍歇歇脚,你等自不必拘谨。继续讲书便是。”
说书人见状忙拜谢仙人雅量,清了清嗓又接着上言。
“说那墨家公子,百日席上,此地四方名贵尽前去送贺,白家也是派了门中供奉前去。”言及白家,说书人忙看了那白仙师一眼,白小仙师正把玩着手中茶盏,倒也似无不悦,说书人松了口气,便继续往下说,“席间众人正给墨老夫人贺喜,却见那襁褓之中的墨公子身上,一道赤光冲天而起,竟隐隐是突破之兆,赤光下隐约可见一金日,我虽无缘仙途,却也知道这修仙一道,分筑基,金丹,元婴,大乘,真仙,五阶。墨公子竟是生而筑基,百日金丹!”
“百日凝丹?!”白圭闻言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瞳孔一时瞪的睁大,“你莫不是在说玩笑话?”
说书人惊忙跪下,身上早已吓出了一声冷汗,“白仙师恕罪,此事千真万确,当日白家供奉也在场。我燕朝律法,凡金丹大能皆为宫廷供奉,享万民尊仰。此事不日后,墨家上书朝廷,陛下亲派一元婴仙师前来,仙师走时连言三声天佑我朝。全城百姓无不闻得此言。”
白圭想起自己入山那年,墨家不过是堪堪能与其他三家齐名,萧家、李家和白家各有两名元婴老祖,金丹数十,而墨家不过一名元婴,金丹寥寥数人,多靠着与白家有些世交才能排的上四大家族末流,若此事为真,墨家得了陛下的重视,想必终有一朝翻身之日。白圭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想必这凡人也没有欺骗我的胆量,大概是确有此事,想我白圭得师父赏识,自幼收入门中,不得几日清闲,日日修法求道,才在二十四岁得以筑基,辅以家族秘法,如今二十有六才刚刚能触碰到一丝筑基中期的桎梏,如此也被门内称为百年难遇,竟是有此奇人,生而筑基,百日金丹。白圭不禁一阵苦笑。
说书人越发觉得惊吓,久跪不敢起,身下隐约传来一股热意,大概是被吓到已不能自理了。
白圭坐下稍作舒缓,倒也没有过于失态。
“此人后来如何?”
说书人低头不敢直视白圭,生怕他不相信自己后面所言,迟迟不敢言。座下有几人有所见闻的也都相视无言。实在是此事太过诡异,不知如何言明。
白圭见此状,不经疑虑,“你且说,在下绝不怪罪。”
“墨公子十六岁做宴时,各方皆备厚礼前来一瞻墨公子的尊容,传言更是有那隐世的修仙门派青山派,派中一长老欲收墨公子为徒。国师竟亲发贺贴,墨家一时风光无限,却不料席上墨公子竟突然口吐黑血,当众昏迷。墨家寻遍名医竟无一人能道出原由,更是无药可医。怪的是三月之后墨公子竟自己醒了,似无事一般,只是全身灵力散尽竟再无一丝仙性,传言墨家老祖曾出手却也无计可施。”
白圭听完不禁哑然,如此仙缘竟一朝散尽,这修仙一途当真不可言说,想到这墨公子的一番际遇,倒真是免不了一阵可惜。在此地已耽搁了一段时间了,想到此行还有些要事,白圭便留下了几吊赏钱,跨出门便准备接着上路。刚走出数米,突然想起来如此奇人竟还不知道姓名,便向着那听书宅方向问了一句此人的姓名。
很快说书人的声音便颤颤传来。
“此人唤,墨氓。”
墨氓?倒不算常见的名儿,白圭暂且将这人记上了。有机会倒真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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