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序幕(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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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力量瞬间爆发,大理石地面碎裂,被拖出一条深深的沟痕。化身犁锄的卡尔半个身子陷在新土中,目眦欲裂。一只白皙的手掌正死死按在他的脸上,透过那手的指缝,他不可置信的看清楚了这个碾压他力量的究竟是什么人。

不可能,不可能,卡尔内心恐惧,这个人是谁,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不可匹敌的力量。

阿道夫目光如炬,一眼之下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他道:“混杂了新血的半血种吗?可惜血脉太不纯粹。”

卡尔闷哼,骤然紧绷肌肉,心脏快一倍的跳动下,浑身血液急速上涌,顷刻间皮肤渗出血一般的红,如小蛇的血管在肌肉压迫下鼓起强烈颤抖。他四肢开始拼命的摩擦地面,坚硬的大理石在他的触碰下脆弱的像一块块豆腐。

他想从阿道夫的手掌中挣脱,但无力的挣扎显然徒劳无功。很快被再次让他头颅寸寸深陷的力量强行压制。

就着这时急促的呼喊响起。

克劳福德再也没有之前掌控全局的自信,梳的一丝不苟的刘海此刻凌乱散开,汗水打湿的头发一根根狼狈的紧贴着额头。

他手舞足蹈,错乱的挥手:“快,打死他,打死他。”

只有他自己清楚,刚刚的危机警兆绝对不是源于歌德的埋伏。

强烈的不安告诉他,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名叫阿道夫的人。

看似瘦弱身材下的他藏着远胜过这里所有人的凶险,即使强如解开束缚的卡尔,也不是他的对手。卡尔是谁?不仅仅是他的侍卫官,还有着“帝国人形兵器”的可怕称号,只是此刻的人形兵器早失去了它的锋芒,生死未知。

随行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眨眼的功夫,众多聚集的枪支就失去了目标,再一看才发现阿道夫不知道何时摆脱出他们的重重包围圈。还好精英们反应迅即,在克劳福德的命令下齐齐调转枪口。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迎来的不再是猎物一样的家伙,而是超乎想象的魔鬼。

阿道夫的身形如鬼魅,再次从他们眼前消失,而且是灯光如昼的众目睽睽之下。

这些人一下子慌了神,失去目标的他们像苍蝇一样晕头转向。

“后面”

克劳福德急忙提醒他们,但还是晚了一步,其实他也只能模糊捕捉阿道夫残留的影子,在他眼中,就像是掉帧的电影,短短几秒的时间内,阿道夫从人群中依次闪过。可他偏偏清楚的看到每一次闪过的影子周围,士兵们纷纷软绵无力的倒下,失去了生息。

阿道夫再次暴露他的位置的时候,“哗啦啦”,随着最后的士兵瘫软在地上,他的人出现在克劳福德对面不远的地方。

克劳福德早举起了准备好的手枪,第一时间对准阿道夫。

阿道夫盯着他,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跳跃。

他语气轻快道:“将军,看看你发抖的手,还能瞄准吗?”

克劳福德这才注意到,尽管他双手握枪,身体上的恐惧还是令他不住的颤动。该死,他失去了帝国将军的那份尊严。不过很快心底又一声该死瞬间激的他浑身冰冷,眼前逐渐模糊的阿道夫让他血液结冰了一般。

他被阿道夫分心了。

克劳福德不敢有任何的犹豫,扣动扳机,“砰”,子弹打着旋击中了阿道夫人影的额头中心。

阿道夫“咦”的轻呼,所有幻象消失,真正的他做出躲避动作,偏着脑袋。他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子弹擦过的伤痕,一缕泛着淡金色的血丝印在了食指上,随即被他不在意的轻捻掉。

克劳福德震惊到无以复加,之后的一幕让他确信自己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人。

“滋啦”

淡青色的烟雾从阿道夫伤口处缓缓冒出,那子弹灼烧痕迹肉眼可见的愈合,直至完全恢复如初,看不出一点曾经受伤的痕迹。

克劳福德瞪大眼睛失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一旁关注一切的歌德短暂的错愕后忽然眼中释放出炽热的狂热。他喃喃自语:“日格曼,高贵的日格曼,我就知道它不会放弃我们。”

阿道夫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仿佛重锤敲打在克劳福德的心头。

“没什么不可能,将军。”

克劳福德失了神,彻底疯癫起来,他不要命的按下食指,“砰砰砰”,枪膛接连触发,一口气将子弹全都打了出去。裹挟刺鼻的火药,子弹呼啸着刺穿空气,可阿道夫身前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子弹临近身边不足半米的地方,纷纷悬停下来,留下阵阵涟漪后,不甘心的掉落在大理石上。

清脆的金属声响无疑带来更大的绝望。克劳福德啊的一声,他一把抓过本来前来保护他的队长,队长见识了阿道夫诡异的手段,被震惊的愣在原地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冷不丁被巨大的力量拉扯甩出,等意识到不妙时,人已经扑到了阿道夫的身上。一阵绞痛毫无征兆的从他的腹部传来,微弱的最后说了一句:“将军。”人慢慢滑落,抓住阿道夫血淋淋的手,跪在了地上。

可悲的是,他嘴中念叨的将军正是以牺牲他作为代价,换取时间来逃跑。

期间,克劳福德没有忘记,随手抓住一名还蹲在地上的巴利亚军官,用随身携带的刀抵住他的脖子。

他一边携着人质跑,一边高喊道:“卡尔,快掩护我”

余光中他看到了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站了起来。

宴会厅的大门近在咫尺,克劳福德提起速度,但就在门边的歌德这时候守在了门前。阿道夫的横空出世将他所有的失意一扫而去,前所未有的自信让他高举手枪。

“该死的英国佬,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紧接着,他很快补充了一句:“他妈的。”

因为虽然他武器占据优势,可克劳福德抵着人质在前,而他则借助人质一直藏在其身后。这让歌德手里的枪反而成了鸡肋,开枪不是,不开枪也不是。左右犹豫,他丢下枪,拔出腰间的军刺,既然手枪没用,那就是一块废铁。

他决定近身寻找机会,不料克劳福德忽然猛地推开人质,这让歌德手中的力量一缓,害怕伤及同伴,收回部分力道,却被克劳福德找到机会。原来克劳福德只是虚晃一枪,实际人质还在他的控制之中,而他则假借此举,沉肩快速撞向歌德。

歌德始料未及这个看似养尊处优的高官身上爆发的力量如此之大,他感觉这一撞之下,自己仿佛脱离了引力。

“哗啦”

玻璃门应声碎裂,无数碎片随着歌德飞出去的身子迸溅到四面八方。而克劳福德和人质的影子紧跟着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之中。

卡尔的确为克劳福德争取到了时间,掺和淡金色的鲜血劈头盖脸的从他的头顶流下,给整个人添了一股狰狞色彩。

他寻找到阿道夫的影子,便死死的盯着,犹如真的野兽冲了过去,眼中金色光芒大盛,暴虐的气息顿时遍布周身,他已经抛去了手中的军刀,他的手就是比军刀还要锋利的武器,细细看去,手掌乃至小臂上都密麻生出了鱼鳞一般的细小鳞片,伸长几寸的锋利指甲散发比刀刃更锋利的寒芒。不能称作手,形容爪子更贴切的十根手指直直刺向阿道夫,不过阿道夫从容的伸出右手,突然一阵晦涩形同咒文的语言从他嘴中传出,立时,无形的屏障再次展开,并好似浪潮肉眼可见的推进,凡是被屏障触碰过的东西,被定格了时间一般,霎时空气仿佛结了冰,而卡尔也一样,他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凝固成一尊悬在半空的雕像。

阿道夫双瞳中浓郁的金色流淌,好似里面藏着高达千度的岩浆,炽热的无法直视,让看向他的人不自觉垂下头,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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