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人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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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快看!”

老者闻声后,听到三勺在车外喊话,忙探出窗外张望,见此情景大感惊讶。

想来这石鹰因常年要穿梭硝碾岭那些上极其狭隘的石缝觅食昆虫,故而体型极小,且久居在岭上所筑石巢之中,而石巢又因修建艰难,长达数年,故而从不迁徙他处。

“师尊,它们打起来了!”

回到车内的老者正捋着白须思索之际,却听到白松林内传来阵阵鸟叫,随后就听到三勺在车外大喊了起来。

群居于白松林的松针鸟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袭来,如临大敌般地立马疯狂地尖叫起来召唤同伴,拍翅而起后与远道而来的石鹰立马撕咬了起来。

“怕是要出大事了!”

马车驶进了白松林内,老者听到撕心裂肺的哀鸣声后不禁担忧起来,随着地上不断有无数的松针鸟和石鹰落下,听闻要出大事的三勺见此情景,顿时皱起了眉头。

“三勺,是为师眼花了,你且看看!”

当老者再次探出车窗,想要一探究竟之时,忽然惊恐地指着天上向三勺喊道。

此刻已是晌午时分,太阳和红日原本交错而过,到了傍晚各自落山。但现在太阳已过当空,而红日却依旧悬在半空,纹丝不动,而且散发着与往昔不同的刺眼红光。

“唉,这……今个怎么了,这红日怎么停在半空了,师尊。”

三勺见老者从未如此惊慌,立马顺着手指方向仰望,刺眼红光使得他定睛看了许久之后,立马停了车,又看向脚边的石鹰和松针鸟不解:“还有这些鸟难道也疯了!”

老者此刻掀帘而出,不等三勺搀扶径直走下了马车,抬头再次望了眼那轮越发耀眼的红日,又观望了许久那远在靳都那道越发暗淡的绿光。

“看来这次麻烦大了!”

老者脸色逐渐难堪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不住地来回踱步,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最后叹了口气后便朝马车走去,边走边对三勺催促道:“先不管了,去靳都。”

老者说罢一个箭步跃上马车坐了进去,这身手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倒像是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三勺知晓时态紧迫,上车后立马挥鞭开始赶路。

“黑暗气息……”

车内正在沉思天象突变的老者突然心头一惊,忽然间觉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着马车靠近,这股力量他非常熟悉,可又觉得此时此刻显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老者眼光瞥向了那根靠在边上不住晃动的乌木杖,一抬手便将它吸附到了手中,随后开始念叨起了咒语,很快老者的左手掌中便漂浮出一个蜂巢般的金色结晶体。

咒语急停之后,老者立即将掌中球体重重地拍在了车舆内,结晶体随之碎裂,如同疯长的爬山虎般快速延伸到了马车的所有部位,形成了一层闪动着金光的蜂巢晶体结界。

“师尊,怎么了?”

三勺见老者猝不及防间施法布下防御结界,必是有危机出现,但老者并没有回话,只是神色冷峻地手持乌木杖,站在颠簸的车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大地在我的脚下,到时候九国的大门都会向我敞开,黑暗将吞噬一切。而你,白染尘,还有那卑微渺小的天道,终将陪葬在这片土地之上。”

是他,这令人发颤的声音,距离上次还是在七百年前。

仅仅只是一句话,却犹如强风一般将马车的左右车帘被重重掀起,马儿更是被吓得犹如脱缰一般疯狂急奔,任凭三勺如何拉扯缰绳都无法拽停。

而车内的白染尘更是顶着摇摆不定的车况,嘴里不住地念诵着强大的咒语,正当他要举杖抵御之际,却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近在耳边的低语也顷刻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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