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劝皇帝去死（1 / 2）

马车从夕阳中过去，直奔未央宫。

一扇扇大门在它前面洞开。

已是掌灯时分，各处宫门、殿宇，金光璀璨的各色灯盏次第亮起。

一时，马车如入仙境。

两位甲士过来，朝马车躬身：“道长，陛下在鼓簧宫，请道长前往。”

马车伞盖下乘车的一位道士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挥了下拂尘。

两位甲士退下，马车顺路停在了鼓簧宫殿前。

道士下车，道旁侍立的已是宫女，她们引着道士拾级而上，进入鼓簧宫。

鼓簧宫内器声大作，筝瑟和鸣，笙管笛箫，一群灵巧的舞人随节律动，应声而舞。

见道士进殿，一声传来：“收了罢，粟姬侍寝。”

乐队、舞人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只见鼓簧宫中央长榻后，一位趾高气扬的帝王举着玉杯朝着道士笑道：“本想咱们一边乐舞，一边畅饮，一边商讨，想来还是太吵了，都去了，只咱们两个。坐吧。”

这位趾高气扬的帝王就是后世称为汉武帝的刘彻。

听刘彻这么说，道士躬身致谢，随即按照刘彻的示意，坐在刘彻右侧。

刘彻示意把灯再点亮一点，一个侍女过去，将一只璀璨的金色宫灯开口撤开，周遭明亮了不少。

刘彻道：“舞之蹈之，美之女之，如梦如幻，昏昏可也，与道长请教，就务必要通透明亮了。”

道士再次躬身：“陛下内心光明，便可照亮一切。”

刘彻道：“有道长点化，朕自然光明。日前，遵道长所言，朕的陵墓已近尾声，恢宏堪比未央、建章。宝货日用之需，黄金也罢，珠宝珍奇也罢，皆巨量储备。侍卫之选分龙旗、虎旗二卫，未来取其一。道长看，可以了吗？”

道士道：“不知护陵之选如何？”

刘彻道：“陵区人口选定千家，户户严格筛选，人人百轮训诫，未敢有不服者。敢有泄密，身死之外，连坐灭门。”

道士道：“同生共死可以？”

刘彻道：“可以。”

道士道：“守口如瓶可以？”

刘彻道：“可以。”

“如此便甚好！”道士道，“不过有道是，坐吃山空，宝货虽巨，不可全指，千年万年之事，当有进项，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刘彻道：“此事朕已安置妥当，此乃商贾之选。千户人口中，朕选定十三家，或商或贾，皆是好手，也尽皆通过训诫、考验，任朕驱驰。”

道士道：“陛下言出必果，小道五体投地。”

刘彻眯起眼睛道：“只是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道士道：“陛下请讲，小道尽力而为。”

刘彻道：“朕开蒙甚早，于美女有殊好，不知可否？”

“可。”道士道：“陛下后宫选择三百，携之即可。”

刘彻笑道：“不然！区区三百后宫，怎抚慰得了千年万年寂寞？”

道士皱眉道：“三百尚且不够，陛下想要多少？”

刘彻道：“流水不腐，花开花谢，朕要的是源源不绝，予取予求。”

道士眼神闪烁不定，问道：“陛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