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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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大学的陆宁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来不及和导员请假就急忙打车到了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趟列车。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陆宁看着看着就再也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男女都是人,大家都有七情六欲,当人受到的情绪突破自己的阈值后哭能很好的缓解压力。看着陆宁拼命压抑的哭声和不断颤动的肩膀,身旁坐着的老先生微微叹了口气,关心的拍了拍陆宁的肩膀,却没有说什么,只靠在椅背上慢慢的睡着了。

陆宁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奶奶因为雨天路滑摔了一跤就没再站起来,没过一年也去世了,等奶奶走后一家就只剩下他和爷爷两人,就这样靠着同村邻里的接济,生活虽然很是艰苦,但总归是把陆宁拉扯大了,后来陆宁考上了大学,一年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回家,这次是村里村长打来的电话,通知陆宁赶紧回家,他爷爷去世了,让他赶快回来见最后一面。今天早上陆宁的爷爷死在了家里的床上,是对门的邻居看老爷子一直没起床,有些不放心的进屋查看,等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了。

一连坐了好几个小时火车,又因为没有直达的车,进村的路又不通,陆宁出了站口又转班车,最后步行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抵达了村口。到家后天已经黑透了,陆宁独自摸黑回到家中,看着曾经熟悉的院落,此刻竟有些陌生。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堂屋亮着灯,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爷爷面色安详的在里面躺着,眼睛微闭,穿着寿衣,比平时看着都要体面。

棺材是爷爷早些年订做的,以前农村的老人都会提前准备自己的棺材,在家里放着等过世后用。陆宁就这样静静看着,不知是在路上哭过了还是怎的,看着爷爷躺在里面觉得这样也挺好,操劳了一辈子,老年丧子,等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孙子后老伴又走了,陆宁自打记事起就很少见到爷爷笑,后来奶奶去世后又在外地上大学就更少见了,但每次回来爷爷都会拿出自己不舍的吃的让陆宁吃,给别人干点杂活换的钱都存起来让陆宁带到学校能吃点好的。

陆宁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到旁边握住了爷爷的手,冰冷僵硬,不再有温度,像干枯后的树枝。扭头看到旁边准备好的孝服,陆宁默默穿好后就跪在灵堂两旁要为爷爷守夜。许是邻居还没睡,听见了动静便在门外问道:“是陆家小子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大伯门没关。”

听到真是陆宁回来了邻居大伯便走了进来。

“陆宁啊,早上发现你爷爷过世以后,你又回不来,村里商量了一下就在堂屋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当做灵堂,等你回来停灵三天再后山下葬,你也别太伤心,人啊...早晚都有这一天的。”

三天过后,在村里的帮助下终于是入土为安,等一切都妥当后,陆宁独自一人缩在床上,面前摆放着檀木盒子,里边放着一件样式古朴的玉佩,上面刻有阴阳二字。

这是陆宁在他爷爷房间里找到的,在一堆杂物中显得很突兀,但是陆宁对它却没有任何印象,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谁拿过这东西,可是上面厚厚的灰尘却表明这件东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挪动过,这让陆宁很疑惑。

他小心的拿起玉佩,玉佩通体纯白,入手竟是有些温热,握一会就感觉有热流从手心向着四肢百骸渗透,虽然很微弱但是认真体会还是能感觉得到。陆宁发现这一点后很是惊奇,估摸着材质应该不简单,拿在手里却有一种铁器的沉重感。陆宁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都说好玉佩戴久了能延年益寿,光凭能温养人这一点就能确定这个玉佩不简单,而且玉佩上面还写着“阴阳...”二字。

“阴阳?”陆宁前后左右都细细的观察一遍,除了这两个字,上边连一条花纹都没有,看着普普通通的就像是还未完成的半成品,如果不是拿在手中,光看陆宁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这个“阴阳”二字在中国代表的含义却不一般。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阳”是对天地人的抽象思维,来自它们之间的关系所产生的,《道德经》里讲无相生,人类认识之道的本质就是有无相生,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的底层表达是有无,阳是有,阴是无,无才是道的本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观察半天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和玉佩有什么关系,陆宁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便准备把令牌放进盒子收起来,但当他准备松手的一刹那,脑袋“嗡”的一声鸣响,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头晕目眩。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各种场景掺杂在一起看的让人想吐。耳边又响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呓语,仔细听去却听不真切,随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宁是在一阵推搡中惊醒。

“客官?客官?”

听到有人耳边轻语,陆宁呆楞了片刻,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却大惊失色!“我操,这是什么地方?...”

陆宁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自己应该身处一家客栈里面,一楼摆放了数张餐桌,二楼是一间间隔开的房门,自己就坐在一楼的一张桌子边上,扭头就可以看到门外挂着的帆上写着客栈二字。

“客官?客官!要是喝多的话让小的扶你到房间里休息吧。”

看着陆宁左摇右晃的样子,小二忍不住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是在梦里?梦得也有点逼真了吧!”看着小二陆宁是一脸的懵逼,对方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指望他能回答,随即便喊来另个伙计帮忙,一人架着一边的胳膊往二楼客房走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大厅,整个空气都懒懒散散,桌边三三两两的食客默不作声,只是低头不停扒饭,远处街道传来市井的喧闹声,等真的扭头向着屋外看去,却好似雾里看花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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