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母双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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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内堂。

酒足饭饱,已是午夜,张三和李四识趣地招呼着小二带他们去客房休息。热闹的内堂,一下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锦衣卫百户张彩和御史夫人杨氏。

经过一番推杯换盏,杨氏早已酣醉,浑身无力地趴倒在餐桌上。烛光之下,她绯红的脸颊就像夜幕下的晚霞,醉态里带着一丝妩媚。

百户张彩见状,不由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随即起身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房内。张彩看着床上身姿曼妙的杨氏,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杨氏的美貌张彩早年间就有所耳闻,只是那个时候杨氏还是御史夫人,张彩就算有心接近也无机会。

奈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御史夫人成了阶下囚,已是囊中之物。想到这里,张彩的嘴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今夜,唾手可得。

三更,鸡鸣。

杨氏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一阵头晕乏力,伸手四处摸索,却发现旁边睡着一个陌生男人,而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杨氏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想不妙:“肯定是酒里有药!”

这一刻,杨氏感觉天都要塌了,眼泪夺眶而出。

“自古女子的贞洁为要,如今遭奸人玷污,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杨氏越想越难过,随即穿上衣服拿起张彩挂在床头的绣春刀,准备了结自己。刀已架到脖子,杨氏突然迟疑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彩,心中满是不甘。暗自想道:“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张彩,不如先杀掉他,再自行了断。”

一时间,她悲愤交加,紧握着刀转身往张彩走去,正准备向张彩砍下去的时候,张彩醒了。

这似乎是锦衣卫特有的直觉,当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时,就有特别强烈的第六感。

张彩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明晃晃的刀映入眼帘。还没等杨氏反应过来,张彩就一把夺过刀,将杨氏推倒在地,呵斥道:“贱人!你竟敢谋杀我?”

“张彩你不得好死!”杨氏倒在地上流泪诅咒道。

“我怎么死,我不知道!不过,你若不听话,李兴怎么死,可是我说了算!”张彩把玩着刀邪魅的看着地上的杨氏,冷冷笑道。

“你……卑鄙……无耻……”杨氏气得发抖,指着张彩的鼻子骂道。

“我劝夫人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呢!可识别不了谁是父谁是子的呢!”张彩俯身上前,趴在杨氏耳旁柔声说道。

一语破防,杨氏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失去了生机,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儿子!我什么的都听你的……”

张彩听后十分得意,一面擦拭着杨氏的泪珠,一面将杨氏搀扶了起来,说道:“乖!这样就对了嘛!”

此时的杨氏,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只能任由张彩摆布。

次日清早,雪刚停。

山谷银装素裹,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偶尔传来几声鸡鸣,却不见一个行人。

此时,李兴刚睁开迷糊的双眼,只觉后脑勺一阵疼痛。他揉了揉脑袋,缓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搜寻妻子的身影。然而,直到太阳升起,残雪逐渐消融,也没见到妻子的影子。

正当李兴感到沮丧的时候,刚好看到百户张彩搂着自己的妻子杨氏从驿站内堂走出来。

这一刻,张彩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喘不上气来。明明很想大声呼喊杨氏的名字,却始终无法出声。还是儿子李明诚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声懵懂的“娘亲!”,将杨氏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顿时,杨氏的泪眼簌簌落下,准备朝马厩方向奔去,却被张彩拦了下来。杨氏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马厩里的丈夫和儿子,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从开口。李兴见状,内心充满自责。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独自感伤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无法保护自己也算了,还连累妻儿,真是可悲!”

就在那么一瞬间,李兴开始对自己一直效忠的皇权产生了动摇。回想自己一生,忠贞不二,换回的不过是连妻儿都无法保护的下场。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将双手紧握成拳。

此时,他多想冲上去把张彩猛揍一顿。可是,他只能做一个缩头乌龟。一个阶下囚,就如同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他除了满腹经纶,满口道德谴责,什么都不会。又怎么能与拿刀耍棒的锦衣卫——张彩抗衡呢?

就在刚刚,张彩一把将杨氏抱上了马,而李兴站在流放队伍里,刚好目睹着这一切。杨氏在流泪,李兴的心在滴血。

一路上,张彩不断地轻薄杨氏。尽管杨氏拼命阻挠,不停地向李兴投出求救的目光,但是李兴压根不敢抬头,他害怕眼前无能为力的一幕,只是低着头跟着队伍前行。这一刻,他成了一个彻底的“懦夫”。杨氏见状心如死灰,因拗不过张彩,也只好委屈成全。

不知过了多久,流放队伍来到了一个瀑布附近,水流直击谷底的声音,响彻山谷,使得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倾耳听之。

此刻,杨氏一改往日的态度,对张彩柔声询问道:“这可是瀑布的声音?”

张彩见杨氏变得温柔可人,十分高兴,应声答道:“夫人好耳力,这就是瀑布的声音!”

杨氏又道:“在京都从未见过瀑布,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可观?”

张彩连忙答道:“夫人若想观赏,稍后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我陪夫人共赏就是了。”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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