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碾压之势(1 / 2)
第一百八十九章碾压之势
漆黑的密林里头,火光次第亮起,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入耳,显得很有规律。每一声轰鸣过后,便是诺尔默压抑而持续的惨叫传来,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气体,如烟雾般挥发消散,那是少年的护体斗气,遭受精确操控的定向爆破撕裂、乃至粉碎所致。
三颗光球,意味着三次强力而有效的阻击,不但粉碎了少年朝着密林更深处逃亡的企图,而且按照战斗天使的意愿,将目标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江的一侧驱赶了过去。
开玩笑,若是真被少年一头钻进了更加古老、深远的原始森林核心地带,利用错综复杂的地形,幽暗晦涩的光线,玩起了游击战术,大费周章还倒罢了,这战斗天使让娜的赫赫威名,手到擒来的优良传统,还要不要了?
高居云端的天界不朽,可是相当相当在意自家的名声与口碑的!
无论诺尔默愿不愿意,或者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都无关紧要,从天空俯瞰的话,便能分辨出他的走向,乃是一条弧度优美的曲线,再清晰不过了。
当江水流淌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的时候,少年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江水拍击河岸的清脆回响,平日里代表着自然风光的秀美、物资产出的富饶,有充沛的活水就有鱼虾蟹,那是来自大自然的慷慨馈赠。如今落在诺尔默的耳朵里面,却代表着山穷水尽、死期将至。
他喘着粗气,满嘴的苦涩,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全身的大半力气,都被他用在维持速度上面了,用来防身应急的部分,连正常水平的一半都不到。遇到战斗天使,他素来自傲的战力、身法与速度,所谓一流的综合实力,完全成了个笑话,极具反讽意味。
不管他发挥出多么高超的战斗水准,做出多么正确的战术安排,敌人总是一眼看穿,随手击破;
不管他运用了多么高明的撤退技巧,使出多么高深的迷惑举动,敌人总是轻松识破,逐一化解。
这就造成了眼下,敌人如影随形追着屁股撵,外加随心所欲痛扁的悲催局面。
近身格斗?
不存在的。
好些回少年忍受不住一味挨打的窝囊气,欺身近前,试图发挥格斗技能的当儿,让娜便未卜先知一般,提前做出了应对。或是简简单单一拳击出,或是随随便便荡出长鞭,又或是轻轻松松挥出羽翼,看上去似乎挺随意,然而他若是不顾一切的照计划硬闯过去,非一头撞在铁板上面,头破血流不可。
一次两次这样,还能安慰自己,说只不过是场意外,一直是这样,分明就是敌人技高不知多少筹,早早判断出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布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诺尔默深知,“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这类自欺欺人的说法和念头,在实战中是万万采用不得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脸,能比战斗天使的拳头还要硬,拼着脸孔重重挨上一拳,还能意外获得胜利的效果来。凭什么,就凭自己长的帅?还是凭挨揍之后流下的眼泪,能唤起敌人的恻隐之心么?
话说回来,天使这类独特的存在,介乎于灵体与实体之间,据说不食人间烟火,有没有心脏还两说,何况是位于群体顶端的战斗天使?没听前头人家自我介绍么?人家可是专门负责动手清除恶魔之中的强者、以杀戮敌人为神圣使命的战斗天使,也即是天界之中,专司暴力执法的存在,向来干的就是满门抄斩的血腥勾当,杀错了也是正确,要无用的恻隐之心做什么!
一边腹诽着,少年一边觅路狂奔,终于,一脚踏上江边独有的砂石子路,“咯吱咯吱”声响起的同时,眼前豁然开朗。
一轮皓月当空,此刻已是丑末,未到寅时,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已从天际的正中央,微微倾向一侧,明亮的月光洒满整个山谷,与微风一道轻抚着茂密的森林,江水波光粼粼,却比白天显得柔和许多,不再是刺得人眼睛无法直视。太阴之光华落在江岸的砂石子路上,映出一片洁白似雪。
视野相当的好,一眼望过去,江岸大致平坦,肉眼可见处,并未出现塌方或路陷一类的倒霉情况。貌似可以沿着江岸一路逃亡,发挥自个速度快、耐力足的优点;
与此同时,夜风吹拂,大江呈现出远比日间平和安详的一面,犹如略带狡黠与俏皮的二八少女,见到了心爱的男子,终于放开警惕,朝着他笑靥如花,露出轻易不让外人见到的恬静,尤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足可令人心动不已。貌似可以一头扎进少女的怀抱,发挥自个游鱼般水性好、气息悠长的特点。
诺尔默一时间心乱如麻,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跑呀,你倒是接着跑呀。”
高挑丰腴的让娜,尚未从林间现出身影,话语却早一步从黑暗之中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少年的耳边,她笑着说道:“你若是不跑,又叫我怎么继续追呢?”
语气戏谑,瓮中捉鳖的自信,猫抓老鼠的玩弄意味,简直不要太过明显,一副吃定你了的架势。
少年气得是咬牙切齿,很想跳脚骂娘。虽然目前还搞不清楚,天使是否有娘这类亲属就是了,但并不妨碍他燃起骂娘的冲动来,那股子憋屈的邪火,无比的旺盛。
试问一声,最让人头疼的敌人是哪一类?
答案当然是同时精通武技与魔法、力量与速度一样可怕、战法凶悍、性格彪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能跑会跳又擅长飞翔,动手能力超级变态,连斗嘴都占据绝对上风的那一种!直白的说,就像女大天使让娜这样的,再讨厌不过了!
问题是打不赢,还不能逃么?诺尔默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良好心态,强迫自己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全神贯注于逃跑的“伟大事业”,区别在于到底走陆路还是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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