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几乎按耐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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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山林中,一劲瘦英武的身影在林梢影隙点跃,身姿轻盈如燕。

晏昭面色冷然,黑眸沉沉,他顺着姒姒残留的踪迹,一路跟到了这里,此地是一片林木浓密的山林,入秋之后,厚厚的落叶堆积成层,若是有人经过很容易留下痕迹。

晏昭在一处横倒的树枝上发现了一块淡蓝色的布条,这正是沈之瑜用自己的衣衫给姒姒改制的衣服所用的细棉。

地上留下的一串串散乱的脚印,足宽而大,应当是那些黑衣人,他们像是在四处搜查,顺着这些痕迹,晏昭找到了一处斜坡。

杂草经过来回的踩踏已经是出了浆液,贴在地上,斜坡之下是一丛荆棘,晏昭顺着那些脚印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大量的血迹。

几乎是瞬时,心中发冷,镇定的查看那些痕迹,在一块石头山发现些许血迹和一缕发丝。

晏昭几乎可以想到,那些人狂追不舍,姒姒被逼无奈,纵马入林,最终还是被抓住了,这些血像是玉奴的,渗进泥叶。

他不再耽搁,提速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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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跟着这些人走了很久,才出了山林。

她面白如纸,靠着一口气和身侧黑衣人的提拽行进,申郁风看了眼,叫下属将人抗上。

下一瞬,姜姒想像是被人甩上了肩膀,头昏脑胀,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又被颠得一阵发晕。

不再将就她的步幅,这些人的速度猛提,很快便上了官道,背驰京城,姜姒不知这些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她对这些人仍旧一无所知。

她如今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还有什么值得这些人兴师动众的?胸腔之内阵阵发疼,姜丝额角冒出冷汗,她从马上跌落,背部正中石块尖利之处,衣衫都被戳破了口子,自己的背上也嵌进了碎石。

如今又被抗在肩上疾驰,颠簸不堪,她唇角缓缓淌出血流,蓦地昏了过去。

"主子,她混过去了!"

申郁风心中暗啐一声,命令下属停下,上前查看,昏过去的小姑娘,眉头紧蹙,唇瓣沾血,就面庞都溅落红梅一般的鲜血,呼吸微弱。

他很清楚,自己掷出长刀时用了接近十成的功力,那马没有当场毙命都叫他讶然,在马上的小姑娘必然不好过。

见她落马申郁风都有些担心她还能不能活着,索性她还算幸运,没被摔死了,如今这般应当是坏了脏腑,又经了一遭颠簸,这才昏过去。

在任务没有结束之前,她是不能死的。

申郁风揽着人的腿弯和脊背将她抱了起来:找个地方休整,传信给其他人,尽快汇合,离开此地。"

他们在一处水流边上停下,个个喝了些水,又吃了些干粮稍作休整,申郁风给姜姒灌了几口水,又给她背上的伤撒了些金创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他们是大晏境内最为顶尖的一批杀手,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行当,只有雇主出不起的价,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接这个任务也是赏金足够丰厚,可点了下人手,申郁风只觉得雇主给的还是太少了,抓这小姑娘,他几乎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他不由细细打量起姜姒,镇国将军姜岐山的女儿,脏腑俱裂面上不不露分毫端倪,倒是拿命威胁他救自己的马。

申郁风只能处理外伤,姜姒伤了脏腑须得正经医师来看才行,若是死在途中,那可是得不偿失了,毕竟他折损了不少的人手。

思及此,他眸色微暗,声音粗哑吩咐下属:"你二人去寻个医师过来,给她看看。"

晨出破晓之际,河面上凝起阵阵水雾,四处氤散,视线受阻,林叶上凝着露珠,天气有些凉,像是个阴雨天。

晏昭凝眸审视河对岸休整的黑衣人,人数不少,几十人之众,个个警惕非常,看衣着和刀具,应该是和围攻老师追捕姒姒的人同出一处。

他顺着那些痕迹追索,上了官道之后,路途平坦,脚步繁杂零乱,不好辩人,渐渐失去线索,可天际却出现了一阵灰烟。

这种信号弹,除却军中传递信息,寻常人一般不会使用,他顺着灰烟的指向南行,没过多久便撞上了先前与老师缠斗的一伙人。

据老师所言,那些黑衣人分成两波,一波与他缠斗,一波则是去追姒姒,现下当是两波人汇合了。

姒姒应该就在河对岸。

晏昭心潮起伏,有些按耐不住冲动,想要立刻将姒姒带回来,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甚至想即使她不愿,自己也要想方设法将人留在身边。

原本他还想如她所愿,给她开府立姜门,堂堂正正迎娶她过门,可晏昭等不到她及笄了,三年太长了,他连一年都等不住了。

这其中变数太多了,跟姒姒相处的日子里,晏昭旁敲侧击,试探着她的心意,终于明白,自己是非她不娶,可她却不是非自己不嫁。

一纸婚书留不住人,也留不住心,更何况还有晏君御在旁虎视眈眈,如今连她的安危都不能保证,又如何敢将她留在京城。

晏昭几番克制,终究是忍不住,若非顾忌姜姒的安危不安轻举妄动,他已经动手了,如今还能按捺住,只是在分析局势,看自己能不能在这些人手底下将她安全地带回。

在他举剑欲上前之时,两个黑衣人,扭送了一个长胡子的老头过来,他眸底划过一道暗光,暂且按兵不动。

那老头被抓来心里很是害怕,却见这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把他抓来是给人看病,要治病的是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他还认识?顿时胡子一抖,瞪大了眼睛!

而后迅速收敛神色,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申郁风眸光微暗,低声威胁:"把她治好,否则你会没命。"

"诶诶,小的知道。"长胡子老头点头如捣蒜,摊手去摸脉搏,良久,皱眉道:"她这是脏腑受损,又经过一阵颠簸,须得好生调养,切记不可再受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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