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用心深远 张飞安危(1 / 2)
既是两赢的建议,曹操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两家互换人口,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颇为复杂。
例如刘备一方拿出多少魏军俘虏,而曹操一方又出多少民众,这便是件值得探讨的事。
毕竟刘备所俘虏的大多都是青壮战兵。
虽说襄樊一战,加上多日的囚禁生涯,已经把数万魏军俘虏,打的对荆州都有心理阴影了。
但这些战兵放回去修养一段时间,将来拿来打孙权还是不错的。
而曹操当年所迁徙的民众中虽然也有不少青壮,但更多的是老弱妇孺。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不能按一比一的比例换。
只不过这些是臣子该研究的事,对于这些杂事,曹操并不想关心太多。
他只需要最后对臣子献上的方案,拍板决定就好。
曹操将这事交给了蒋济。
在得到曹操的委任之后,蒋济立即离了王帐,在他的帐内召集了丞相府的诸位僚属。
他在诸僚属面前,画出了一个迁徙民众的大致框架。
那便是当初由南方迁徙来的民众中,要尽量将那些出身贫寒,或者身有短缺的民众混入其中。
此举是预防刘备从这些民众中,发现什么人才。
出身贫寒者大多目不识丁,身有短缺者大多心中自卑,在这两者的条件之下,基本不可能出现什么人才。
蒋济真是曹操的忠臣,他做得每件事都在为曹操考虑。
在大致定好这个框架后,蒋济便以丞相主簿的身份,命丞相府中的诸僚属,前往汝颍一代的屯田民户之中,尽快统计出此番可以迁徙人员的名单。
随着蒋济一道道的命令发出,许多丞相府僚属,带着命令从大营之中驾马而出,开始快速往北方而去。
而当所有僚属都离去后,蒋济方才得以短暂的休息。
在蒋济得空之后,司马懿来到蒋济的帐中,对其问道:“子通前日出使对岸,观刘备此人如何?”
蒋济与司马懿曾共为曹操东西曹长吏,有着一段很长时间的共事,因此两人私下里关系不错。
见司马懿问及刘备,蒋济回忆起了那日在汉军帅帐的经历。
他脸上流露一些敬佩,对司马懿答道:“刘备宽仁,能得士心。”
因为与司马懿的私交,所以蒋济对司马懿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司马懿在听完后,面上不露声色,继而再问蒋济道:“那子通可曾见到糜旸?”
蒋济回忆起那日的大帐情形,在刘备下首不远处就有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想来那人便是糜旸了。
因此他点点头。
见蒋济看见过糜旸,司马懿便邀请蒋济为其画下糜旸的外貌。
蒋济虽然不解司马懿此举何意,但面对好友的请求,擅长绘画的他,也不推脱。
不久之后,蒋济就画好了糜旸的画像。
在得到糜旸的画像之后,司马懿脸上才第一次流露喜色。
之前他虽然就在公安城外,但一直被吕蒙关在大营中,所以并没有见过糜旸。
蒋济见司马懿得糜旸画像而喜,不知何故,便问道:“仲达要糜旸画像是何意?”
司马懿言语中推脱道:“师儿少年心志,听闻糜旸事迹之后,一直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故而求我为其寻得画像。”
在司马懿如此说之后,蒋济闻言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后来司马懿从蒋济营帐中告辞走出,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之中。
在司马懿一回到自身营帐中之后,他的儿子司马师立马就上前对其行礼。
这时司马师见司马懿手中拿着一副画卷,他便好奇问道:“父亲手中这副画卷,画的是谁?”
司马懿没有回答司马师,只是将这副画卷拿到他的内帐中,而后悬挂了起来。
司马师走进内帐,看见司马懿带回的画卷中,上面画的竟然是一位跪坐的年轻将军,他心中的好奇之心更甚。
这时司马懿才对司马师回道:“此人便是最近被世人,赞誉为汉白鹿的糜旸。”
听到司马懿提起这画像中的年轻将军是糜旸,司马师瞬间眼睛一亮。
说完这句后,司马懿接着对司马师开口教育道:“对于敌人,务必要先对其了解,最后方能制服。”
说这句话时,司马懿回想了他与魏太子曹丕的多次密信。
因为司马懿乃是曹丕好友,加上当年曹丕与曹植夺嫡之时,司马懿出力甚大,所以曹丕对司马懿极为亲近信任。
在曹丕给司马懿写的那些信中,时常会流露出,对于当今曹魏诸位名将皆已年老的感慨。
这一点更是在去年更为显著。
五子良将中,乐进病死,徐晃战死,于禁降敌,只剩张郃与张辽。
在最近的来信中,曹丕在信中暗示司马懿,将来他继位后会大加重用他,委任其为方面之将。
而曹丕所允诺的方面,便是辅佐曹仁镇守荆州一线。
糜旸自公安一战后,在荆州一代威名最盛,将来最有可能会被刘备留镇荆州。
如此一来,司马懿猜测,将来他可能会有与糜旸交手的那一日。
司马懿用心深远,凡事考虑力求周全。
面对糜旸这個潜在的对手,他怎可以连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呢?
司马懿不仅在他的内帐中挂上了糜旸的画像,例如关羽、诸葛亮、法正等人的画像亦尽皆在他的内帐中。
而在司马懿内帐中的书架上,一半摆放的是各家的经书典籍,另一半摆放的正是他千方百计,收集到的关于这些人的情报。
...
在马良替刘备出使之后,刘备便解散了议事。
糜旸在离开帅帐之后,便立即来到张飞的大帐外。
这时张飞正在帐内,指挥着他的侍从收拾行囊。
在糜旸尚未进入张飞的帅帐中,糜旸就听到了张飞的那个大嗓门正在怒喝:
“怎得动作如此慢!”
“王命已下,要是因为汝等,耽误了吾开拔的时辰,吾少不得又要抽你们几鞭子。”
在帐外听到张飞怒喝的糜旸,不禁满头黑线。
张飞这性子!
刘备才刚劝诫过的,没想到刚离开帅帐一会,他又忘了。
糜旸掀开帐帘,而后走进了张飞的大帐之中。
本来正在怒喝士卒的张飞,见到糜旸来了,脸上瞬间浮现笑容。
张飞重情义,他对于微末之时对刘备不离不弃的糜氏兄弟,一直感官很好。
而且如今糜芳父子还救了关羽的命,这种种原因令他对糜旸的感官比起以前,只好不差。
张飞快步走到糜旸身前,一把抓住了糜旸要行礼的手,而后口中笑着说道:“你小子,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呢?”
“小时候一直缠着我教你武艺,反而长大了之后与我越发疏离。”
张飞力气甚大,他拉着糜旸一直往前走,糜旸阻止都阻止不了。
这时候糜旸想起了小时候,张飞亦是如这样一般,硬是从糜芳怀中抢过他,提着他扔上他的战马,而后带到野外军训去了。
那真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要不是张飞,糜旸现今是绝对达不到弓马娴熟的层次的。
张飞拉着糜旸来到帐中的一处食案前坐下,而后他见食案上无酒,立马开口囔囔道:“范强,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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