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悍然举事 出师有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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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说出那句比喻后,楼兰使者的用心,可谓是昭然若揭。

  楼兰使者话音刚落,院落内的他国使者,脸色都如走马灯般变幻起来。

  震惊,畏惧,忐忑,犹疑,种种代表不安的情绪,在各位使者的脸上不断流转着。

  这样复杂的情绪,于数百年前的汉室使者脸上亦曾出现过。

  而当下的西域诸使者,与当年的汉室使者还有着一点相同。

  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脸上种种复杂的情绪都渐渐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两种神色——狠辣与决绝。

  当年汉室使者被逼入绝境没得选,当下他们难道就有的选吗?

  夺人利益,如同杀人父母,为了不让这种痛彻心扉的遗憾落在自己的身上,西域诸使者皆明白,他们当下能做的,必须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效班超故事!

  唯有让东吴使者死在大汉的四方馆内,才能让东吴与大汉重新联盟的事化为乌有,亦才能间接的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当心中的想法只剩下这一个时,西域诸使者纷纷将目光看向坐在上首的车师国王。

  现在他们决心已下,需要的就是具体的行动步骤了。

  而他们也相信,今日车师国王能将他们召集来,定然是早有预谋。

  望着诸位西域使者脸上的狠辣与决绝的神色,车师国王激动的快要笑出声来。

  但出色的控制力,让他并未过早的宣泄出内心的喜意。

  大事尚未成功,他还需要努力。

  在诸位西域使者的目光注视下,车师国王先是说道:

  “诸位无须担心,我早已经打探过,东吴与大汉先帝之间多有嫌隙。

  今番我等举事,便可以此为由头。

  感于东吴曾数次背叛大汉先帝,从而愤而斩杀东吴无耻使者,于大义上,我等亦是说的通的。”

  车师国王为在座的诸位西域使者,吃下了一个定心丸。

  而这个定心丸是有效果的。

  毕竟哪怕他们能顺利斩杀东吴使者,后面大汉朝廷也一定会就此事问罪于他们。

  而那时他们若能以此“大义”理由陈述,加上东吴使者已死的事实,想来大汉朝廷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给诸位西域使者喂完定心丸后,车师国王便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这次东吴使者前来长安,并未携带多少随从。

  而我等在合力下,约能召集百来壮士。

  今日时日过晚,加上召集壮士也需要时间,我的想法是,今日诸位使者先回去召集壮士,于明日白间陆续汇聚到我的院落中。

  待天黑之际,我等再率百余壮士袭杀向东吴使者居住的地方。

  这样一来,出其不意下,东吴使者定然殒命也。”

  说着说着,车师国王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地图上有个用红笔着重标注出的地方,那正是张温与周鲂二人在四方馆内的住所。

  诸位西域使者围上前,看着车师国王手中的地图,心中不禁感叹,这人准备真是充分呀!

  但正因为有着地图的映照,故而诸位西域使者对车师国王的安排,并未有所异议。

  “一切皆听车师大王安排!”

  听到这句话的车师国王,心中快乐开花了。

  而为了明日行动的一切顺利,车师国王不久后就让西域使者先各自回去准备。

  待诸位西域使者,陆续离开了院落中后,车师国王才难以按捺住内心中的喜悦。

  车师国王兴奋地,不断在院落内的空地上来回走动着。

  若明日举事能够成功,他不仅能保证自身的利益不受侵害,他还能借助这次“领导者”的身份,在西域诸国间大大的涨一波威望。

  有着这一波威望在,哪怕将来西域有着大汉派遣的都护在,可都护一向不轻易插手西域的内政事宜,那到那时在西域诸国中执牛耳者,难道就不能是车师国吗?

  想着想着,车师国王不禁以拳击掌为自己打气。

  明日之事,一定要成功!

  就在车师国王沉浸在美妙幻想中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院落外的一处阴暗处,正有着一道人影,在若隐若现着。

  四方馆是属于大汉的,不是他西域诸国的私产!

  ...

  长安城,大司马府内。

  糜旸正坐在一处软塌旁,满目担忧地看着躺在软塌上的糜澄。

  糜旸见糜澄脸上不断有虚汗冒出,他当即就抽出一张软帕,细心地为糜澄擦拭起脸上的汗珠来。

  侍立在一旁的丁封,见到糜旸担忧心疼的样子,不由得开口劝慰道:

  “大司马无须太过担心,御医刚刚为长公子把过脉,说是长公子的病情已有平复之兆。

  想来过几日就能痊愈。”

  听到丁封的劝慰后,糜旸却并非如丁封所愿般放下心来,反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丁封能知道的事,糜旸又岂会不知道呢?

  可为人父者,疼爱关怀子女之心,又岂会是御医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呢?

  只要糜澄一日未痊愈,糜旸的这颗心就会一直悬着。

  毕竟当世的医疗条件,远不如后世发达,毕竟糜澄他还只是个孩子,抵抗力有限。

  在为糜澄擦拭完脸上的汗珠后,似是想起什么的糜旸开口问道:

  “夫人身体如何了?”

  见糜旸问起关嫣,丁封顿时答道:

  “夫人对长公子的情况关心备至,几乎是每过一刻便遣人来询问情况。”

  得知关嫣的表现后,糜旸又叹了一口气。

  母爱与父爱是一样伟大的,并且在有些时候,母爱与父爱相比,表现得更为热烈。

  本来以关嫣对糜澄的疼爱程度,她是会如糜旸一般,日夜守护在糜澄身旁的——之前一段时间,关嫣正是如此。

  可就在前几日,身心劳累的关嫣突然晕厥,在御医的把脉下才得知,关嫣已然有了身孕。

  这样一来,糜旸可不敢继续让关嫣日夜守护在糜澄身旁了。

  在糜旸的情理攻势下,最后关嫣才勉为其难的暂且回到寝室中养胎。

  可现在看来,哪怕关嫣身在寝室中,一颗心却还是在糜澄身上。

  见糜旸连续叹了两次气,丁封为了不让糜旸太过忧心,又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杨氏,方才亦亲自来到门外,想着要入内亲自照料长公子。

  只是大司马曾有命,除非是蒋侍郎到来,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打搅,加上那时大司马正在小憩,于是臣便让杨氏先行回去了。”

  果然在听到丁封禀报的这件事后,糜旸轻咦了一声。

  丁封口中的杨氏,指的正是杨嚣的妹妹。

  去年糜旸与杨彪之间曾有一个约定,那便是两家互为姻亲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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