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柔4(1 / 2)
她的嗓音很轻,话说的很慢,却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在和他说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这样,要趁这个机会说清楚,不可以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了。
他每次说好了不会失控,后来总是会被仇恨驱使,根本冷静不下来。
季烟这回铁了心,便真的慢慢地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从前他脱她的衣裳,动作很粗暴,一点也没有耐心,单纯是逗她玩,没有别的意图,可这一回,由她亲自脱掉自己的衣裳,从最外面的袖衫开始,一点一点,让衣衫下的美妙躯体暴露在空气中。
她生得很美,那双眼睛很像殷妙柔,可没有她的半点冷漠傲慢,季烟的眼神是很纯粹的,所以他才认为她们一点也不像。
她清亮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声音,手指伸向自己的胸前,扯开衣带,又露出了最里面的肚兜。
雪白的长颈秀美逼人,锁骨精致,再往下是起伏的一片雪色。
她自己做,和他动手,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一边脱一边望着他,眼神中就带着几分**的滋味,因为生涩和羞涩,耳根红得异常,低头时长发遮住脸上的情绪,手指还在不自然地微微打着抖。
殷雪灼垂眸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她的情态他尽收眼底,羞怯尴尬为难,又带了三分豁出去的决绝,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殷雪灼从前只是喜欢她,没觉得她多好看,可现在才骤然惊觉,她比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女子都要美。
但现在的她,不像她。
像是为了讨好他,让他消气,而刻意扭捏,一举一动虽然美,却不可爱,不让他看了心生愉悦。
殷雪灼忽然挥袖,周围的烛光一闪,大开的门窗蓦地紧紧合上。
他微微垂头,冰冷的唇在她脸颊边滑过,“我答应你。”
“你是最重要的,谁都比不上你。”
他的手从她雪白的肩头划过,抓起落在床上的袖衫,紧紧将她拢起裹住,抱在了怀里,“只要你愿意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季烟叹了口气,“灼灼,就像你不愿意脱衣服一样,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了,以后你若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和我说。”
谈个恋爱,没想到患得患失的不是她,而是他。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抱着她的男人低头在她颈边蹭了蹭,低低“嗯”了一声,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
然后整个人被他推到在床上,她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都骤然跳得快了起来,他握着她的手,细细得亲吻她的每一根手指,然后缓缓往下,手指流连在她小腹处,忽然覆上冰冷的大掌。
她张嘴轻呼一声,“啊……”
她叫得猝不及防,脸颊红了,用白皙的小脚蹬他,反而被他抓住了脚踝,小腹的凉意让她想躲,紧接着,小腹又是一股温暖袭来,慢慢抚平她痛经的难受。
他笑着亲她的眼皮,叫她的名字,“季烟,烟烟。”
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烟烟,学着她叫他“灼灼”的语气。
从前,也只有她的家人会这样叫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活成了另一个人,不是人缘极好的女大学生“烟烟”,而是那个废材“季烟”。
她眼角莫名一热,一抬头,殷雪灼的眸子像黑曜石一般闪烁着流光,温柔顺从地看着她。
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梦中的场景。
那个灵魇少年,站在年少的殷妙柔面前时,也是这样的温柔。
即使镣铐加身,满身伤痕,眼睛里也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恶意。
他还露得出这样的眼神,他还是可以温柔,只是那些人扼杀了他的温柔而已。
季烟忽然想哭,吸了吸鼻子,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了他,像只大树懒,抱着它的树枝,就像抱住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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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月事带,又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季烟是被他亲醒的。
他越发黏人,抱着她不撒手,时不时亲亲她的眼皮,爱不释手,像是抱着这世界上最让他在乎的珍宝。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被人捧在手心呢?季烟喜欢被他亲,也顺从地抬起头,碰上他的唇,他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会突然被她亲到,她立刻笑了起来,“灼灼,我醒啦。”
他坐直了,拿过了一边的衣物,递给她说:“去换一身衣服。”
季烟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还是之前那件,换完月事带,因为喝了他血的缘故,她昏昏沉沉地又睡了,原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帮她换了衣服,可居然等着她醒来,才把衣裳递给她。
她没有反应过来,对上殷雪灼的视线,他古怪地撇过头,嘀咕道:“你不是不愿意……”
她不愿意被他不由分说地脱衣服,她说自己害羞。
那既然这样,他就不动了,他依她了,她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气氛僵持了两秒,殷雪灼没看她,直到温热的娇躯又蹭了过来,脸颊上落上甜甜的一亲,吧唧一声,表达了她的开心。
她抱着衣裳,开开心心地绕到了屏风后面,自己去换衣服了。
季烟换了身干净漂亮的衣服,殷雪灼给她挑的是鲜嫩的鹅黄色,一抹鲜亮的黄,比春光更明媚耀眼,她从屏风后窜出来,脸上的笑容让他微微眯眼。
她推开窗子,深吸一口气,“啊,这里的空气真好,灼灼,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兴致盎然,想要牵着他的手去散步,可他只是瞧着她,迟迟没动。
季烟看出了他的抗拒,想了想,问道:“你不是怕再见到殷妙柔吗?”
怕?
他怎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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