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1 / 2)
刘尔手执火把,眼眶瞪得生疼,与灰狼呈对峙之势。
在她身后,小乞儿咬着短刀第一个顺滑树干而下,剩下几人接连落到实地,互相眼神示意,呈半圆形慢慢聚拢。
翠奴虽是不甚了解,但她有样学样,也拿着刀紧跟其后。
刘尔听到细微的沙沙声,朝后撇了一眼,讶然的大睁眼睛。
小乞儿轻笑着用刀舞了朵白花,权当是打招呼,他懒懒的浮起一抹笑,“别误会啊我怕死得很,啧,真不想帮你,但我们现在就在一条船上,还真是不得不出手。”
知愠握住刀柄,嫌恶的瞪了他一眼,“废话连篇。”
思邪提脚在翠奴小腿上轻踹了一脚,挑眉示意,“呆子,快冲”
翠奴一听,当真举刀往前直冲劈砍,野狼打了一个响鼻腾跃着躲过。
眼见翠奴一击不中,知愠快步移向野狼背后,利刃破空发出“嗡”的一声短鸣。
野狼竖起的耳朵抖了抖,敏捷的甩过长尾,白光在灰色的尾巴尖虚晃而过,削去几根粗毛。它森冷的用前肢踩上坚硬的石头,在礁石上磨了磨爪子。
不待它反扑,思邪又是一脚踢向翠奴,“抓尾巴”
话音刚落,她转身从另一个方向上前。
子奚默默觑了眼燃烧的火堆,倏忽翘起唇,握住了刘尔的手。
“”刘尔本就神经紧绷,此时被他一碰,差点跳起,见到是他,双目透出疑惑。
“跟我来。”
他牵着刘尔疾行到野猪肉前,用刀割下后腿厚实的白色油脂,刘尔的眸光瞬时一亮,“这是”
话分两头,翠奴听令一把揪住了野狼的尾巴,它连忙掉转身体,张嘴欲咬断她的手。
知愠当机立断,迅疾将手中的短刀飞掷过去,虽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到底力有不逮,刀片仅划伤它的背部便掉落于地。
灰狼受了伤,脾气更为暴烈。当下一个用力便甩脱了翠奴,不再理会她,反全力追击知愠。
好在知愠腿脚利索,它又在之前的追逐战中消耗了许多体力,明显有些力竭。
思邪和小乞儿见状,一左一右追上前来了个左右夹击。
灰狼分神欲咬向思邪,转瞬被小乞儿刺中背部,待它怒极转向小乞儿,又被思邪刺中腹部,登时勃然大怒,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
两人知道它的厉害,并不趁胜追击,因而灰狼不过一转头的工夫,这两个娃娃又不见踪影,登时暴怒的在地上猛抓几下,翻出不少白色的根须。
它一对幽碧的眼睛凝向知愠,露出的尖牙似乎也透出它强烈的不耐,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饶是知愠性情坚毅,此时还是被它无形的恫吓惊出一身冷汗。
正在他咬牙僵持之际,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快让开”
他下意识侧身,翠奴闪身而上,她手执一根长矛,“嗖”的向灰狼飞掷,灰狼轻易的闪身躲过,眸色一厉,转瞬被引得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躲在道路两旁的刘尔和子奚早有准备,野狼跑了没几步便深入了他们所设的“陷阱”,脚下不时发出“嗞嗞”的声音,一股焦臭味充斥在空气中。
它不停的跳脚,发出“呜呜”的短鸣,原是他们之前趁乱在草地上撒了一堆烧红的炭,野狼避之不及,短时间内失去了行动能力。
刘尔连忙拿起囊袋“哗”的在半空一洒,刚刚熬出的腥臭猪油转瞬泼了灰狼满头满脸,它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子奚配合默契的扔出火把。
在场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觉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因子奚没有力气,火把在半空晃晃悠悠,尚未触到狼身便“啪”的掉到地上,而此时野狼抖了抖身,眯起了碧绿的眼睛,甩尾避开了脚边的火光,仿佛重振旗鼓。
各人不免为失去这大好机会扼腕,正要再回树上避上一避,未料到一阵邪风吹过,火舌“噌”的顺着草地舔到狼身,而有了油脂助力,火焰的蔓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瞬时便“轰”的窜起了大火。
空气中已满是皮肉烧焦的味道,野狼骤然发出一声惨叫,拼命的在草地上打滚,然而它身上沾满了猪油,又哪那么容易扑灭。
它挣扎着仰起头还欲再发出一声狼嚎,翠奴麻利的三两下削尖了一根长枝,“噗”的刺进了它的咽喉处。
几人见状,尤害怕它不死,索性一起协力,一举洞穿了它的喉管。
野狼当下被死死钉在原地,爪子费力的挠了挠地,绿眸不甘的瞪向他们,最终四肢僵直着停下动作。
几人仍心有余悸的胸膛起伏。
“狼群还会来吗”刘尔不确定的四面环顾。
“应该不会吧”思邪警觉的捡起刀,全身依旧保持着紧绷状态。
这么一闹,自然谁也不敢再在平地睡了,索性都爬上了树,用长藤在树上固定自己的身体,免得万一熟睡从树上掉落。
饶是如此,刘尔再不能熟睡,她时不时从梦中惊醒,然后惊恐的望向地面确认。
一个晚上,她就这样看着那金红的火苗不停的燃烧,在后半夜渐渐停息,复蒸腾起无数的白烟。
她自白烟中获得了些许安全感,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垂了眼皮安然睡去。
待到天光大亮,鸟儿啾鸣着拍起翅膀在林间穿行,灿烈的阳光穿过叶缝照到她的脸上,她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反应是往上一耸,惊遑的望向地面。
经过一个晚上的炙烤,火苗早已把野狼烧成了一副焦黑的骨架,只余几缕白烟。
眼看它死得透透的,也没有发生狼群追击而至的情况,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得救了
头上忽然“卜”的被砸了一记,她吃痛的捂头,一枚野果骨碌碌滚到树下,另一棵树上的小乞儿笑嘻嘻的朝她招了招手。
“呦,这么胆小,不会吓傻了吧”
她极不雅观的朝他白了一眼,别过头去整理衣衫。
啧,她现在的衣服可算是毁了,原来干净清爽的布料如今沾满了污渍,还因为过大的运动量,不是这里拉了个口子,就是那里破了个洞,简直是丐帮本帮。
小乞儿举起兜里的野果,现宝似的摇了摇,“呐,今天小爷我心情好,请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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