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软座火车（2 / 2）

“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他喜欢的不是你。”

“哼！讨厌！”

“你听说了吗？那天有人看到简梁和系的应栩栩在起看电影了。”

“真的假的呀？”

“不知道啊，又不是我看到的！”

“应栩栩啊……唉……他俩好配。”

……

系里的卦消息传得很快，到学期结束时，简梁和应栩栩恋爱了的消息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了。

应栩栩又次问简梁要不要起回家，简梁在寝室接到电话时，室友们都在身后起哄。

简梁简单思考了下，答应了她。

从申市回钱塘市，要坐十三个小时火车，应栩栩和简梁买了软座，两人并排。

火车上，他们都带了书和随身听，应栩栩还带了些零食水果，空下来就分给简梁起吃。

各自看书听歌之余，倒也不是没有话讲。两人互相介绍了彼此带的书和歌曲磁带，又讲了专业课上的些趣事和寝室里的糗事，讲了对自己影响深重的书籍和影视作品，最后，聊到了各自的家庭。

应栩栩家里经商，经济条件还不错。简梁的父亲简齐放是位高级工程师，平时工作十分忙碌，但对妻子儿女却万分用心，堪称模范好男人。简梁敬重父亲，视他为人生偶像。

应栩栩说：“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

简梁：“啊？”

“本来，我是想坐飞机回家的，我大时，都没坐过这趟火车。”

简梁莞尔，这女孩倒也坦率真诚。

他说：“其实吧，我本来也是想坐飞机回家的。”

应栩栩脸红：“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坐火车呢？”

“也算是种人生体验嘛，火车上可以看看世间百态，不过……这儿是软座，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简梁实话实说，居然还有点遗憾。

应栩栩抬眼看他，眼波流转，带着不般的风情：“简梁，我骗你，是因为想和你起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梁脸红了，这样的场景，他不是第回遇见，但每次处理，总还是有些忙乱。

他轻声说：“栩栩，我……大学毕业前，没打算谈恋爱。对不起。”

应栩栩的表情立刻就僵住了，尴尬了会儿，她就释然了，说：“没事儿，你当我没说，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放心，我不会说的。”

后来的旅程再也没有波折，简梁在钱塘站下车，姐姐简学开车来接他回家。路上，简学揶揄道：“怎么想着坐火车了呢？车上有姑娘吗？”

这个学期，简梁被“姑娘”这个词折磨得够呛。在寝室里，室友们总拿孟家的二姑娘来取笑他，他们看过了简梁写的那两篇报道，对二姑娘的相貌赞不绝口。

程非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十九，她十三，也就差六岁，我爸和我妈就差六岁，恩爱得很！”

简梁听不得“姑娘”这个词，作辑拜托姐姐放过他。

简学哈哈大笑：“小简同学，你好大个人啦，谈恋爱不犯法，我细佬最靓仔啦！”

简梁缴械投降。

他从小就是三好学生，无瑕疵的优秀好少年。从初开始，女孩子们向他表白的次数没有二十也有十，但在这个问题上，简梁似乎直没开窍。

他确信自己，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个女孩。

程非凡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正常的！”

简梁委屈。

程非凡又抓紧了自己的衣领，惊恐地上下瞟他：“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换来简梁顿胖揍。

后来，简梁想，他的姑娘总会出现的，就像父亲在二十七岁那年认识母亲样，见钟情，再见倾心，之后就白头偕老了。

在家里待了两天，简梁就待不住了，内心天人交战，他想去看看孟家的三个女孩。

期末时他与莫老师通过电话，莫老师说孟真考得非常好，语数学双百，是全班唯的个双百。孟唤儿游，但两门也都上了90分。简梁感到欣慰，特地给两个小女孩买了芭比娃娃玩具，又给招娣买了枚水晶发卡，兴冲冲地带回了家。

带回家，却不敢去送了。

老父亲的辛酸心情他很难解释给人听，总觉得，与孟家姐妹牵绊越深，越难以脱身。

但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在春节前个星期，去了孟家。

意想不到的是，孟家居然没人。

大门紧闭，屋内漆黑，鬼都没有个。

简梁去周围住户那儿打听，个姓李的年阿姨认得他，毕竟暑假里他来过好多回。李阿姨说，老孟在孩子们放寒假后，就带着她们回老家了，因为蔡金花在老家生了个男娃娃，是天大的喜事。

“老孟工地的包工头今年很厚道，没拖欠工钱，都给结清了。有了钱，就回家看儿子去啦，估计得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我还听他说，他家大女儿满十六岁了，刚好回去办个身份证，好回来找工作。”

简梁提着袋子礼物，心淡淡失望，最后，他把礼物交给李阿姨，托她转交给招娣。他想，这么没缘，还是不要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