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五章、非你不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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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了天夜,孟真回到钱塘,孟添福已经早她两天回来了。

他在老家被整个家族的人顿臭骂,孟添福咬紧牙关说自己不知情,指天发誓说如果知道东城是个狼窝,绝不会把自己女儿搭进去。

旁人说:“可你家唤儿没去啊!”

孟添福梗着脖子说:“谁说没去的?提前就去了!后来逃跑了,到现在都没和我们联系过,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胡编乱造,老家众人没什么见识,最后不了了之。孟添福给了大姐五千块钱,说是给思梅的补偿。

廖思梅从头到尾都躲在屋里,没出来见人。据说,她被解救回去后就没出过门。

蔡金花和耀祖还在铃兰那边没回来,孟添福下工后回到家,只看到孟真个人,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他沉声问:“小宝呢?”

孟真不吭声,从背包里拿出个报纸包,递给父亲:“三万块,你数数。”

孟添福身子晃了下,接过报纸包,打开看,崭新的三叠人民币。他盯着看了好会儿,突然就把它们砸到了地上,上前步捉住孟真的肩膀问:“小宝呢?!”

“我把她卖了。”孟真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她卖不了几个钱吗?我给她找了户好人家,卖了三万块!够不够?”

钱是真的。

孟添福希望自己在做梦,可孟真不像在撒谎,他心怒火大作,摇着孟真的肩膀大喊:“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和我们商量?!你把小宝卖到哪儿去了?你去把她找回来!钱我不要了!”

“找不回来的。”孟真轻轻巧巧地回答,“我找了间人,是上认识的,那户人家是外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现在小宝早不知道在哪儿了。你放心,那户人家条件很好,定会好好照顾小宝的。你要是非要把她找回来,也行,你去报警吧。”

毫不意外,个耳光重重地落了下来。

孟真摔在地上。

她眼冒金星,复又仰起头,冷静地说:“你去报警,把我送进去好了,就说我卖了妹妹。然后警察说不定可以把小宝找回来。不过这三万块自然是没有了,我还得坐牢。”

孟添福像个牛样喘着粗气,胸膛急剧起伏。

他指着孟真,咬牙切齿地说:“等你妈回来,你看着吧,她会打死你的。”

孟真轻蔑地笑:“我不怕。”

蔡金花带着孟耀祖回到钱塘,知道这件事后,她差点昏过去,怒之下真的把孟真打到半死。

有那么棍子,狠狠地打在孟真的左小臂上,那下子剧痛攻心,孟真实在忍不住,惨叫声后就晕了过去。

孟添福只得送女儿去医院。

拍过X光,孟真的左小臂被打成了骨裂。

医生见孟真浑身是伤,青青红红片,有些地方还破皮流血,自然是报了警。

警察到家里来调查,孟添福夫妻不敢说什么,孟真便说是自己不听父母话,惹他们生气了。于是这便成了件家务事,警察教训了孟家夫妻几句,就收警离开。

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少,孟添福怕邻居打听,个月后,只能将房子退租,在附近另找了间出租房。依旧是两室厅,但房子更小了些,耀祖和父母各得间房,孟真仍然睡客厅,睡的还是那张跟随她多年的高低铺。

孟添福告诉工友和老邻居们,进宝被送回了老家。

只要孟真不吭声,没人会关注那个整天被锁在屋里的小女孩。

于是,个暑假无风无浪地过去,直到夏末的天,孟真接到严廷君从黎城打来的电话。

“小宝被收养了。”他在电话里说,“是户美国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就是爸爸妈妈年纪有点大,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他们非常喜欢小孩,之前已经领养过两个孩子。”

孟真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严廷君问:“你想要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不要!”孟真口就拒绝了,“严廷君,你也不要去问他们的联系方式,让奉哥也不要去打听!我点也不想知道!”

严廷君无奈:“好吧。”

两人沉默了阵子,他又问,“你手好些了吗?”

孟真左臂打着石膏,严廷君是知道的。刚听说她被打骨裂的时候,他急坏了,要飞回来看她,被孟真拦住,让他继续盯着进宝的事。

孟真淡淡地说:“快好了,等到开学,差不多就可以拆石膏了。”

“你爸妈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能打得那么狠?”严廷君头次听说身边人能被父母打到骨裂,光是想想就觉得疼。

“我习惯了,没事的。只要小宝的事搞定,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孟真绷了个夏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低声说,“严廷君,我们成功了。”

“是,我们成功了。”严廷君的声音有些激动,“孟真,我们真的成功了!”

没有人报警,没有人起疑,连谢叔都完全不知情。孟真问严廷君借了三万块钱,挨了顿打,断了只手,终于换来进宝光明的未来。

孟真想,接下来,她就可以无牵无挂地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九月开学,孟真拆了石膏,去学校报到。

她走路带风,从未如此轻松,进到寝室时,还笑嘻嘻地和室友们打招呼,突然转变的风格弄的屋子女孩莫名其妙。

金嘉莹问她为何这么高兴,孟真就抿着唇笑,说暑假里发生了件好事儿,暂时保密,金嘉莹也就不再追问。

严廷君升上了高三,学业繁忙许多,他虽然看着玩世不恭,骨子里却有股傲气,学业方面从不放松。

开学后个星期,孟真直没和他见过面,直到周五放学,两个人才如约在停车场碰头。

孟真打开车门时,看到车里将近两个月未见的人,心里居然有些开心。严廷君那张脸原本就美,这时候看着更显得顺眼,只是他那头发……孟真忍住笑上车,与他和谢叔打招呼,严廷君却说:“手给我看看。”

孟真穿着短袖校服,直接把左手臂伸到他面前。

幸好她只是骨裂,不是骨折,打了两个月石膏,手臂看着已经没有大碍。严廷君翻来覆去看着她的左小臂,啧啧称奇:“你的手好细啊!”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与她对比,两个人皮肤都很白,手臂并在起,个长,个短,个粗圈,个像芦苇杆那么细。

“还疼吗?”他问。

“早不疼了。”孟真收回手,看着严廷君被剪短许多的头发,终于忍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你头发怎么那么短了?看着好不习惯啊。”

严廷君摸摸自己只余两、三公分长的头发,忿忿道:“我妈剃的!”

“要留到以前那么长,估计得要半年。”孟真有点遗憾,“你还是长头发好看。”

严廷君翻了个白眼,脸“还要你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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