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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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筝的腰伤确实很严重,把箱子放好后他似乎是想坐在沙发上稍微休息,却连简简单单坐下的动作都会痛,怕祁姗注意到又站起来,蹒跚着走了两步,第三步才恢复正常。

可祁姗是谁,没见面的时候只凭花絮视频都能发现他腰伤复发,现在见了面,他这点欲盖弥彰的心思在她眼中根本无从遁形。

“您老这腰真要废了……”祁姗洗过手,人虽站在套房的烹饪区摆弄食材,余光倒一直关注着严筝,“看过医生没,让你这么挺着?”

严筝就笑笑没作答,演唱会回国后他的确被队友们拉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医生诊断后说他是重度腰背肌筋膜炎,归根结底是第一次受伤后就没得到充分休息,依旧持续着高频率高强度的演出和舞蹈训练,建议他最好什么都别干,配合理疗安心在家休养三个月到半年。

“休养三个月……您这要求有点高。”严筝现有的行程都排到了明年二月,这还不算夏初日常惹事和炎夏那堆等着他处理的烂摊子,“还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是知道他们几个是做偶像的,也知道他们这行不能歇,但严筝的情况显然不允许他再任性,便把病历和ct摆到他们面前,没好气儿地道“有,看你今年也23了,顶多再干两年,25岁给你算上限,你还能跳得动算我输,然后等着四五十岁瘫痪,真有那天别怪我没提醒你。”

当然这些他都不会同祁姗说,只是故作无事地站到她身边,眼波间流转的笑意无声无息地撩动着她的心弦。

“腰疼就去那边躺着,添什么乱。”祁姗现在一看到他这副刻意发骚的模样就想骂街,再加上担心他疼,语气不善地撵他,“用不着看着我,您这快熬干的小体格犯不着我下毒。”

她不知道她生气的模样有多生动好看,将严筝的笑意慢慢沉淀在眼底,就那么不说话也不动,静静倚着她身旁的推拉门,看她生疏甚至有些狼狈地处理食材。

第一步,将虾仁洗净。

虽然知道不用洗涤剂这点值得表扬,但她同样没有清理沙线,不出意外做好后应该会有种洗牙的快感,充分感知牙齿与沙粒的摩擦。

第二步,打鸡蛋。

对着鸡蛋三分钟不知从何下手,最终决定拿刀切,毫无悬念地切了一台蛋液,心虚地瞥他一眼,最终没忍心把这些连着蛋壳一起扒到碗里,而是翻箱倒柜找出抹布开始清理。

第三步,别问他为什么第三步是清理台子,因为经历了两场浩劫的灶台已经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磨练。

等到祁姗终于擦净了台子又洗净了抹布,用一种“你看我能干不”眼神看向他,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你饿不饿,我动作好像有点慢。”祁姗自豪了一会儿,回味过来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可自豪的,低下头搓搓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严筝已经脱了外套,作为围观了全程的人,他语气很平静地抛出一个现实问题“想吃饭吗?”

祁姗过来前也没吃晚饭,这会儿肚子确实在叫,底气不足地点点头。

于是严筝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叠好抹布放在一边,洗手接替了主厨的位置。

……

从某种层面来讲,严筝确实是个完美到极致的人,早在祁姗和他谈恋爱时就发现,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东西,在学校里他做科研写论文当学生会长;选择成为偶像后,哪怕只在没有任何练习生管培经验的自家公司训练了半年,依旧能在残酷的选秀淘汰中高歌猛进,最终以第二位的好成绩出道;连给夏初当经纪人当助理都极其不可思议,谁都捋不顺毛的大影帝只有在他面前才偶尔买个面子,当然有个前提,严筝真是那种哪怕夏初想在深山老林里吃水煮鱼,都能保证五个小时内让他吃到的狠人。

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外加各国常见的料理,但凡你能上网找到菜谱的,他都有办法给你摆弄出来。

今天只是给祁姗做几道家常菜更是连菜谱都不用,祁姗在餐桌前看着他手法利落的背影,不知是第几遍由衷地感慨,同样是人和人的手,怎么差距这么大。

半个小时,就是祁姗洗个虾,打个鸡蛋加上擦个台子的时间,严筝已经把三菜一汤一份主食上桌松仁玉米,虾仁炒蛋,番茄牛腩,松露蘑菇汤,可丽饼,营养丰富中西合璧,想来他买那些原料的时候就没想她能做。

“都是你的,吃吧。”严筝把菜都摆到她那边,不待祁姗疑惑地问一句“你呢”,就把一盘当真只拿醋汁拌拌的菜叶边角料也端上了桌,“我吃这个。”

祁姗“……”

兄弟这个剧本不对啊!卡米尔阿姨让我来是为了照顾你帮你搬箱子投喂你吃好喝好的!到头来你不但自己搬箱子动手做了一桌子菜,吃的却还是那玩意,传到卡米尔阿姨耳朵里,跟咱俩分手都分手了,我还压榨你剩余价值一样!

许是祁姗表现得太过纠结,严筝再次被她懊恼的小表情逗笑,笑过之后才不禁恍了神——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分开的两年时间,他一直在被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他的焦虑和抑郁轮番折磨,很多人说他假,只会在镜头前摆合适的神态作秀,却不知他是真的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渐渐只剩下了命是她捡回来的,得如她所愿,成为一个有资格等她回头的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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