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句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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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宿。

蒲桃被这个两个字轰醒,接通电话,跳下床,急不可耐往外小跑。

“你到了?”她拖鞋都趿反,走得不免磕磕绊绊。

“嗯,在楼下,”程宿说:“我东西有点多,方便下来帮个忙吗?”

“我马上到!”蒲桃拿低手机瞟了眼时间,而后拎下帆布鞋,匆匆将脚蹭进去。

揣上钥匙,她直奔电梯。

刚走出楼道门,就望见了程宿的车。

然后是他。

男人立在车边,身旁并无行李,两手空空在等她。他眼眸深处有静谧的斜阳,能湮灭所有消沉。

蒲桃短暂地顿了下足,冲他飞跑过去。

她下来的太急,鞋后跟都没拉,每一步都走得啪嗒啪嗒,并不顺畅,但她还是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砸进程宿怀里。

程宿稳稳揽住,好像接住了一只归巢的鸟儿。

蒲桃用力环住他,脸贴到他胸膛,她必须确认他心跳,来佐证这一切并非幻象。

而程宿的下巴也找到了相契的搁置处,他在她头顶亲昵而徐缓地碾着,一下一下,那里似乎有一片柔软的麦田。

片刻,程宿垂低眼睫找她脸,“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哭了。”

蒲桃在他衣襟接连揩拭几下才肯抬眼:“哪有。”

程宿专心审视着,说是检查,倒更像是在发泄贪婪的想念。

他倾身吻她一下。

蒲桃没有躲,踮脚亲回来,也是一下,还有脆响。

程宿单手把她控回来,吮住她嘴唇,蒲桃心口发麻,蔓延至全身,她情难自已地用双臂揽住他脖颈,两个人竭力拥吻着,身躯紧贴,亲得难舍难分。

光从树梢过,碎在风中。好一会,他们才分开。

蒲桃瞥瞥他手:“你东西呢。”

“车里。”

“怎么不拿出来。”

“拿出来了怎么有手抱你。”

蒲桃心花怒放笑出来。

程宿放开她,去拉后座门:“你拎猫包就好。”

蒲桃微微一怔:“你把大条带来了?”

“嗯。”程宿躬身从里面拎出一只全黑的帆布宠物包,递给她。

蒲桃忙双手接过。

她举高猫包,从透明小洞里看里面的大条,它还是一成不变的淡定,金色瞳仁不露感情。

隔窗逗了下它,并未得到回应。蒲桃垂下手,去找程宿。

男人从后备箱提出行李,搁到地上。

等他关上后备箱,蒲桃拧了下眉,又问一遍:“怎么把大条带来了。”

程宿看回来,勾了下唇:“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啊。”

有些惊喜呼之欲出,蒲桃极力绷紧止不住要上翘的唇角:“你要住过来?长住吗?”她难以置信,声音近乎打颤。

程宿拖着箱子走回来:“不然我来度假?”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个决定并不会给他生活带来分毫影响与动静。

“真不用的,我没想这样……”他也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好,说绝世好男友都不能恰当概括,蒲桃完全发傻,千里迢迢赶来就够让她惭愧的了,不想他还留有绝杀大招。

现下情景奢侈到远超想象,蒲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男人非比寻常,泪腺操控家,稳扎她情绪死穴,属实难以招架,否则她为何惶恐到极点,又感动到极点:“你过来了山城的店怎么办?”

“有人管,”程宿一手提起行李,另一手扣住她肩膀,往自己这边倾斜,他偏头凑近,含笑安慰道:“放心吧,这件事不难办,见不到你才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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