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箱庭筹划的游轮盛会于晚六点从大栈桥码头出发,绕岛半圈,次日回到横滨湾。远离陆地的海上,是afia避开政府耳目进行非法交易的惯用场所之一。
宽阔华丽的宴会厅里古旧唱片哼唱出轻松优雅的爵士乐,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段时间,宾客们手持酒杯,带着伪装出的笑容,压低声音交谈着秘密话题。
“潘朵拉魔盒”已经借由合理借口转交给了能读取记忆的东道主。代表港口afia出席的两人,理所应当凝聚了众多视线。
不常出席这种场合的太宰,无论是与其余宾客交谈时的态度,还是说话口吻,都拿捏的正好。在不知道面前异常年轻的男子,就是传闻中港口afia的首领的情况下,他过分出众的外貌与气质,自然而然吸引了许多人前来搭话。
这让铃歌十分忧心。
不知何时,接近者中或许就有从秘密渠道得知了首领身份的暗杀者。
为了首领的安危,她寸步不离守着太宰,有人敬酒,她挡了;有人搭讪,她也委婉劝退了。
没有人会在港口afia的情报队长明显表现出疏离时,还不识趣地凑上来,不知不觉,围绕他们的人少了大半。
太宰微笑着由她去了,未置一词。
想起两人还没吃晚饭,铃歌拿起餐桌上精致的小蛋糕,正思索需不需要以身试毒,太宰附耳轻声“铃歌很担心?”
从背后贴近的清浅呼吸使她讶异地回过了头。
由于太宰此时扮演的是她的部下,按照规定,应该充满敬意地喊她一声“赤染大人”,他亲昵地喊着她名字时便凑近了些。
“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铃歌时时保护的地步哦。”太宰看着她笑。
首领的异能虽然强大,但并非在武力方面的强劲。话虽如此,在这种由举办方全权负责的舞会上,发生突然袭击的可能性非常小。
“吃蛋糕吗?”念及此,铃歌举起了手上还没动过的甜点。
太宰本来没什么食欲,他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拿起叉子尝了一小块,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融化,他突然想起了铃歌曾做过的,清淡可口的鱼料理。
“放心不下就陪我去甲板上转转吧,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尽管他面上一点看不出不耐烦或者疲倦,其实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与这些人周旋上。
出去的话,人少了很多,有刺客的可能性也会被降到更低。
“嗯!”铃歌弯起眼睛利落地点了头,“对了,你要不要拿点吃的?”
她回头看着餐桌上金光闪闪的珍馐美馔,面露不舍。
太宰看见她的表情语气温和“拿你喜欢的吧。”
……
甲板上海风徐徐,夜空坠落在海面上。
舞会就快开始,此时大多人都集聚在宴会厅里,从金碧辉煌的船舱里偷窃出的光,混合澄澈月色,只略微点缀着黑暗中的船板。
“对了,给柳沢先生的礼物里装的是什么?”甲板上放置着欣赏海景与喝下午茶时使用的配套桌椅,铃歌将小蛋糕放在上面,看着站在船头凝视着漆黑海水的太宰,出于好奇地询问。
她复制异能的前提是“赠礼”,但未必得是她亲手准备的礼物。
一个钻空子的方式。
只要符合她亲手送出,对方亲自接过,条件即可达成。
所以她虽然按照首领的命令,将东西给了箱庭的少主,其实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想知道吗?”太宰轻轻勾起唇,回过了头,“射中背叛者心脏的子弹,很不错的礼物对吧?”
沉沉的夜色中,他眼瞳中漂亮的鸢色看起来便没有一丝光亮。
伸手拉开椅子,太宰在她对面坐下,漫不经心地解释“五年前,箱庭内乱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
铃歌回想了下“箱庭首领遇袭,策划者行动失败逃往海外销声匿迹。据说这几年箱庭少主一直在找这个人,却一无所获。咦?太宰先生找到他了吗?我就出去一周,感觉又错过了很多剧情。”
她不禁觉得自己这个情报队长失职了。
话说回来,由于她经常两个世界来回跑,有时她对组织事务还没秘书伊东了解得清楚。
首领没开除她,已经是万分感谢了,她居然还想涨工资。
铃歌不由得反思起来。
“因为他实际逃向的地方不是国外,而是用障眼法潜伏在横滨,等待反扑的时机。”太宰言简意赅,铃歌很聪明,提示到这里,她已经能推算出全貌,他看着她,“铃歌差不多也察觉了吧,你的异能,要想给予目标完全等值的东西,是不可能的。说到底啊,异能的价值,原本就难以用单纯的金钱估量,中也的异能如果用在料理上,没有红叶姐的金色夜叉,或者镜花的夜叉白雪好用,难道说中也异能的价值更低吗?所以‘真名书’的实质,是给对方想要的东西呢。”
……她觉得中也先生估计也不想在厨房占据异能优势。
“那太宰先生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托腮注视他,脱口而出。
积压在清亮皓月前的厚重云层恰逢其时地挪开。
银辉洒落在女孩白净的脸颊上,她好奇地凝视着他,敛声屏气般等待他的回复。
“你的异能对我来说无效哦。”他一怔,微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高兴地嘟囔,“太宰先生,你领带有点乱了。”
她偶然察觉他被狂乱海风拨乱的衣领处。
太宰露出不在意的表情,刚想说“不要紧”,“失礼了。”她暂时搁下美味的小蛋糕,来到他面前,微微垂下眼睑,如尽职尽责的秘书,替他整理好领带与衣领,深黑的领带更映衬得她手指白皙如积雪。
她离他很近,似要触及,却又礼貌保持着下属应有的姿态。但是他伸出手,就能将她拉入怀中的距离。
他静静地看着她,沉淀着黑暗的眼中空无一物,却又切实映照着她的身影,将拒绝的话咽回,他什么也没做。
“好啦。”重新将领带捋平,铃歌满意地弯起眼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