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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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这件事自然不能像是姜融和时复说的那样说走就走,走之前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做什么准备”

姜融不解,他刚刚说的“走吧”其实就是立刻、马上、现在走的意思。

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杀人,救时易,最后回家吃饭。这就是他的全部计划。

但因为姜融一直表现出来的高智商、高悟性,所以时复面对他这个问题时,还以为他是像平常一样在请教自己。

时间紧迫,时复并没有按惯例用设问句来一步步引导姜融思考。他竖起右手食指示意姜融保持安静,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找我有事儿”声音低沉,带着点痞气。

时复直入正题“小易被任非绑架了。”

“卧槽”

时复不管对方的反应,接着说道“我需要你带上一个中队的人在龙鲤路上和我会和,两小时后见。”

啪。时复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单手搭上方向盘,起步、挂挡、踩油门这几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车子就如同风驰电掣一般驶出了地下车库。

这时,他才对着姜融解释道“对方是我朋友路云和,是个武警。”

“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必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保持冷静。”

“只有心静,头脑才能时刻清醒。”

时复平常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话,他是在用说话的方式来缓解紧张。

当然,他并不是在紧张他自己。他在紧张时易,同时也在紧张姜融。

紧张到最后,他甚至开了句玩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就这么直接过去吧”

“对啊。”姜融的语气很轻松,因为轻松而显得有些天真。

他正在看窗外的景色。迄今为止,他对坐车这件事依旧保持着一定的新鲜感。

而即使不看时复,他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紧张,因为他说话语速比平时更快了几分。

想到自己的朋友交往准则,他难得出声安抚对方“你别担心,一会儿跟在我身后。”

时复忽然愣了一下。

听内容像是玩笑话,听语气也像。但无可否认,他当真了。

从十六岁至今,一直都是他在对着别人说这句话。没想到今天他竟也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它,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

他刚刚还救了他。

时复从不相信命运,但此刻心中却不由升起一种荒谬的宿命感。他牵了牵嘴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姜融并不需要时复的回答。

在他看来,“你别担心”那一句才是安抚,而加上后面那句“跟在我身后”完全是因为他习惯了。

去龙星公馆这一趟就等于是一场出征,出征时他习惯站在最前。

晚上八点,武警直接封锁了出入龙星公馆的所有道路。

路云和远远地就在向着时复招手,他另一只手拿了件防弹衣,等时复一走近,他就将防弹衣递了过来,同时还一边打量着姜融的脸,问道“这谁啊”

今天场合不对,否则他后面一定会再跟上一句不正经的话。

时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两件,他也要。”

“什么你开玩笑吧”路云和瞬间将身子站直,目光锁紧姜融。

这横看竖看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高中生啊,虽然气势倒挺足的。

“冒昧问一句,弟弟是年纪小啊还是长得嫩啊”他嘴上不正经,眼底的审视意味却很浓。

他心里不断思考着时复为什么带了这么一个人来,同时还在评估姜融的能力,以便他调整后续的行动方案。

姜融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像是在发号施令“防弹衣。”

见了鬼了。

路云和一触到姜融的目光,一听到他这句话,没等他脑子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防弹衣递了过去。

“艹,真他妈邪门”路云和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见姜融因为他一句话又把那种要命的目光投向他,路云和心中姑且放下疑虑,忙转开话题说道“你来之前我们曾尝试和任非进行谈判,他拒绝了我们派出的谈判专家并坚持要和你面对面谈条件。”

说起正事时,他倒是满身的正气凛然,“除时易之外,他还挟持了另一名未成年做人质。”

“不过他答应了撤出公馆内三分之二的人手,同时承诺保证时易和另外一名人质的人身安全。”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条件是只要你进去。”

“等等,”路云和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一手指向姜融,“这里边儿从头到尾也没提到他啊。”

“所以他就别卧槽”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边已经穿好防弹衣的姜融一马当先走出了封锁线,“这他妈还真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啊”

从刚才到现在,路云和一共说了一百八十八个字,而时复和姜融每人只说了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

但他本人并不介意,和他相识多年的时复也已经习惯了。路云和这个人虽然话多不正经,但办起正事起来却是时复朋友圈里最靠谱的一个。

他见时复转身跟上姜融,及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语气庄严宛如在宣誓“你们一切小心,记住,我在外面随时待命”

姜融很沉默。

虽然他平时话也不多,但当他说完“走吧”那两个字后好像就陷入了某种状态,令人一时难以形容,有点像是外面天空忽然翻涌的乌云,随时都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即便是不习惯走在人身后的时复,受他这种气魄感染,如今也不禁真的听从了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路步入公馆正门,右拐,看见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走廊尽头是两扇向外开启的大门,门里吊着一盏灯、摆了一张桌,桌边有时易、有任非,还有两列站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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