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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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听到这声音,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没有听人造人的兴趣,更害怕被人撞见,转脚就要走。

不妨黑皮脑袋朝前杵着,像是看见了啥,“汪汪汪”就叫了起来。

“哪个?”棚子里男人也惊了一下。

唐宁扭头一看,这离打谷场挺远的,何况大家团年,那边儿都热闹着,隐隐约约还听到打谷场传来歌声,要是她这儿叫出声肯定唤不到打谷场那边儿去。

她盯了一眼黑皮,让狗咬对方也不行,现下人家拿她没办法,要是以后报复咋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根本不知道她听到了这个“秘密”。

她把狗绳子一丢,在黑皮屁股上踹了一脚,低声骂道:“回家去!”

她说完,自己也跳到了土坎下边儿,缩着肩膀躲着。

棚子里男人钻了出来,鞋都没来得及趿拉,还在提着裤子,抬眼看见一只狗拽着屁股跑,也松了一口气。

他伸过头跟棚子里的女人说:“没啥,是条狗。”

那个女人也伸了个头出来,伸手拢着袄子,男人就猴急猴急拉她的手:“你穿啥呢,再弄一会儿!”

说着,男人扑了上去,刘寡妇叫他抱着,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嘿嘿笑。

突然,刘寡妇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看见大路上,一个瘦巴巴的男娃,一身薄薄袄子,正远远看着她,这不是正是她儿子么?

当娘的叫儿子撞见偷汉子,刘寡妇心慌意乱,一把就推开了那个汉子,指了指路边儿。

那汉子也瞅了过去,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两人正无言,就看到孟骁拔腿跑了。

刘寡妇也赶紧抬腿去追,一边追,一边扣着扣子,那个男人也跟着去追,却被刘寡妇推了一把骂道:“你快走,你快些走,过几天再来找我。”

男人好一阵舍不得,但看刘寡妇头也不回地走了,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拢了身上的破袄子,沿着大路跑了。

唐宁一直缩在土坎儿下面,听到声音远了,才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拍身上蹭的枯草,刚拍了两下,就看见田埂上一双脚。

唐宁的手猛地一僵,抬头看过去,孟骁正站在田埂上盯着她。

原来刚才孟骁撞见他娘之后,心头气愤,转脚跑了,但是他并没有让他娘追到,而是钻进了黑压压的果林子里,因为他知道,唐宁也撞见了他娘,他远远儿就看见唐宁跳下了田埂。

两人对视着,夜里也黑黢黢的额,唐宁看不清孟骁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确信孟骁脸上肯定不是什么好表情。

她猛然想起上次孟骁威胁她的场景,心头一阵擂鼓,背上也有些发凉。

现下狗也不在身边,她也打不过孟骁。

难道老阿姨就要殒命在一个小狗崽子手里?唐宁一连退了好几步,一手摸上了土坡,坡上的草,湿漉漉地染在她手心里,透心凉。

她另一只手又去捏自己的袄子,希望能捏出个弹弓什么的。

可是大过年的,她啥都没带。

孟骁也跳下了田埂,一步一步朝她走拢,声音压得特别低:“你看到啥了?”

唐宁脸皮抽了抽,僵着又退了一下,吸了一鼻子冷气:“啥,啥也没看到。”

“我再问你一遍,你看到啥了?!”孟骁几乎是吼了出来。

唐宁觉得这小娃怕是要控制不住他自己了,她撞见了他娘的丑事,按照孟骁那么护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突然扭身,拔腿就跑。

刚跑了两下,后背的袄子就叫人扯了一下,脚下也绊了一下,朝田里扑了下去。

这一摔,唐宁就想:完了完了,没想到我老道士成了精,却栽在一个小破孩手里!

巨大的无助涌来,唐宁那个眼泪一下就滑了出来。

“干什么呢!”声音低沉,中气十足,还带这些少年人的稚嫩。

是霍云霄?!唐宁抬起头来,看见霍云霄正站在上头的田埂上,拿着电筒照下来。

“啊!霍云霄!”唐宁一下就爬了起来,跑到田埂下,伸手要他拉。

霍云霄的手电筒在她脸上照了照,眼见她一张小脸儿哭得花猫似的,他可还没见过唐宁哭过呢,当场愣了一愣,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一边儿伸手来抱她,一边儿问:“他打你了?”

唐宁只觉得被他抱起来,一股巨大的安全感,也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霍云霄没听到她回答,就默认了唐宁挨了打,拎着手电筒在孟骁脸上照了照。

孟骁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一脸错愕,他说:“我没”

等他看到唐宁脸上的泪,他一下也闭了嘴,他拧紧了眉头,张着嘴巴要说话,可又不晓得说啥。

他想说,他没有打唐宁,只要唐宁乖乖听他的话,他就不会打唐宁,可他看着高高大大的霍云霄,在这种压倒性的一句话。

霍云霄眼皮垂了垂,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抬起头,手电筒挑起孟骁的下巴,没有之前逗弄唐宁时候的温和,那手电筒的把手已经戳到了孟骁的脖子,戳得孟骁难受,但他却不敢动,因为他知道霍云霄一把就可以捉住他,甚至捏死他。

他盯着霍云霄,咬紧了嘴巴不说话。

霍云霄也眯着眼瞧孟骁:“我记得你,你还推她进河里了。”

孟骁浑身一震,目光却是去看唐宁,而那个小女娃只搂着霍云霄的脖子,像一块小牛皮糖

“你娘和那个男人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没撞见唐宁,也会撞到别人,你最好给你娘说明白,这儿不如你家安全。”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唐宁红红的小脸儿:“没谁乐意说你家这些事儿,不过你要是再找这个小姑娘的麻烦,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他说得轻飘飘的,孟骁却瞪直了眼,直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抱着小女儿走,看着他们的背影,孟骁捏紧了拳头,喃喃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夜色沉沉,唐宁抱着霍云霄,脑袋歪在霍云霄的肩膀上,郑重地说:“对,对,我不会说出去,不对,你咋晓得这事儿的?”

霍云霄就捏她的鼻子:“又不是一回两回,总要露馅儿。”

其实,刘寡妇那事儿,他早就晓得了,周五晚上回家的时候就看见过两回,刘寡妇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只是他没兴趣去八卦这些事儿。

他突然来了兴趣,又问她:“我问你,你听床脚的时候捂耳朵没?”

唐宁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诽着:我要是捂着耳朵,我还能晓得他俩干啥?

她小小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那你咋晓得我在这儿呢?”

霍云霄说:“看到你的狗了。”转脸又嘲讽起她来:“你真笨,狗弄走了,谁保护你?”

唐宁:

这个霍云霄太不会说话了吧!

唐宁气哼哼地去掰霍云霄的脸,一本正经地反驳着:“你啊,你会来,每次我有危险,你都会来!”

她顺口这么一说,也怔了怔,这么一算,好像还真是,每次她遇上摆平不了的危险就能遇上霍云霄。

霍云霄也怔了一下,他是被唐宁这个“无赖”逻辑给震惊了,怎么会有人把耍无赖耍得这么理直气壮?

少年的鼻子又高又翘,眉长眼细,在黑夜里,少年那深邃的轮廓越发显出优越感来。

唐宁又一次被少年的容姿给震慑到了,怎么有人这么小就长得这么好看呢?而且还又臭屁又贴心。

霍云霄叫她神色逗笑了:“你看我做什么?”

唐宁嘴角动了动,脱口而出:“霍云霄,你真好!”

“嗯?!”

唐宁眼一闭,又倒在了霍云霄的肩上,喃喃道:“你真好,真的。”

“小骗子,你又想骗我给你干活儿吧~”

唐宁:“我有点儿腿软,你抱我找我娘去,行不?”

霍云霄:

其实,霍云霄一直没给她说明白,吃饭的时候,霍云霄就看到孟骁老是盯着唐宁看,后来也是放心不下,才跟出来看看的。

冷风中的孟骁一直看着两人走远,模样好像更亲昵了,心里有一点儿小小的失落。

这天的冷风格外地冻人,孟骁迎着冷风觉得这时候比别人误会他推唐宁进水还要难受,他发疯似的跑回了家,路上有人叫他,要给他抓瓜子,他也没有理人家。

刘寡妇也刚刚到家,看到他回来,冲上来就把他抱在怀里,又是哭哭啼啼的:“你这娃,跑哪里去了,娘到处找你,怕你掉进水沟里。”

孟骁脑海里突然回荡起霍云霄那句“你最好给你娘说明白,这儿不如你家安全”,猛然一把推开刘寡妇,冷冷盯着刘寡妇:“有人看到你和黄二牛了,你以后不要再去了。”

刘寡妇一听“有人看到”,立刻就慌神了,一双手直打颤,来回在屋里转圈圈儿:“咋能?咋能,谁瞧见了?”

她原本在黄山公社就是被哥哥嫂嫂扣上“寡妇勾搭汉子”的恶名,才把家里那点儿遗产给夺去了,她万般不得已,才带着儿子回到娘家来立足。

现下因为唐宁的事情,大家对她已经看不惯了,要是再传出“寡妇勾搭汉子”的事儿,大家更不会接纳她这个行为不端的人,那她可咋办?

刘寡妇天性软弱,拉扯儿子算是她最硬气的一件事儿,现下只管慌得六神无主,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掉。

孟骁看着他娘哭,到底还是抿了抿嘴,上来拉了拉他娘的衣袖:“你哭啥,你还没人看到,不过那个地方确实不隐蔽,叫人撞见了,咋办?”

听他这般说,刘寡妇才“啊?!”一声,眼眶子里还夹着泪,求证着:“你说真的?”

孟骁撇着嘴点了点头,就算是哄刘寡妇了。

刘寡妇才伸手拍了拍胸口,骂道:“你可差点儿吓死你娘!”

然而,孟骁却坐在板凳儿上发呆,脑袋里还是唐宁哭的样子,他撩了撩袄子,看自己的肋骨,原本上面有一团淤青的,是落水那天唐宁给他蹬了的,现下那团淤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记得唐宁掉进水里都没哭过呢!

他越想越烦躁,突然想起王桂花他们今年日子不好过,就从自家缸子里掏了一刀肉出来,提着肉出去了。

刘寡妇看他匆匆跑出去,就追出来喊他:“这大晚上,你又要干啥去?”

孟骁头也不回:“找他们耍去!”

“你耍就耍,拿肉干啥?!”

刘寡妇的声音在孟骁那里,已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他只管朝王桂花家去。

这会儿,王桂花一家子一点儿热闹气象也没有,只有唐老三和唐凤丫烧了一盆子火,一家子坐在火盆边烤红薯,王桂花身边站着的小娃也长大嘴巴哭,一边儿哭,一边儿喊着“奶,奶奶”。

这娃正是唐铁根儿,因着王桂花太过宠溺,如今都一岁多两岁了,还没戒奶水,可王桂花本来就没奶,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她就只有干巴巴的□□,没得一滴乳了。

现下王桂花正盯着火盆子愁着呢,一年到头不吃一点儿油腥,哪里来的奶?

她都想着要去偷人家唐宁家的羊奶,可又怕人家那两头跟狮子一样的狗子,因而只能在屋里唉声叹气。

唐凤丫听唐铁根儿哭听得心烦,就推了唐铁根儿一把骂道:“你个趴子,这么大不戒奶,就晓得吃!”

这“趴子”是村里的土话,就是说人没骨头,是个瘫的。

这唐铁根儿被她推一把,还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唐凤丫那一掌多给劲儿,而是唐铁根儿出生是个早产儿,后来营养跟不上,发育也就跟不上,这么大了,勉勉强强能够站稳而已。

因而,这唐铁根儿也由这个原因,被人笑话是个“趴子”。

王桂花一看宝贝儿子挨打,又顺手一抽唐凤丫,屋里就哭成了一团。

这屋里正哭着呢,孟骁就给送来了一刀肉,一家人看到那一刀肉,赶紧下锅煮了,等着吃肉。

孟骁看着忙上忙下的“干娘”,想到干娘这么苦,还为他偷鸡蛋,心下也感动,不愿意相信干娘是坏人?

可唐宁呢?他觉得唐宁也不像那么坏,至少唐宁会在他差点儿淹死的时候,救他们一把,还答应了今晚上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

他坐在灶前帮着生火,嘴巴张了张:“干娘,那个傻丫真有那么坏吗?”

王桂花本来忙上忙下地洗菜、剁萝卜,猛地听到孟骁一问,刀差点儿划到手,心头一阵掂量,心说:这小子是不是叫那丫头给迷住了?也是,那丫头现在长得好看了,嘴巴也甜了,把这个野小子骗到也不是没可能!

她扭过脸,冷抽抽一笑,可她不会让那丫头得逞!

她说:“你咋问这个,我这条瘸腿,就是她给弄的,你说她坏不坏?”说完,刀一搁下,扶着孟骁的肩膀,苦口婆心的模样:“她可会骗人了,连大人都被她骗,你可不要相信她。”

孟骁看王桂花说的一脸真诚,也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不会给她骗了。”

等到锅里的肉香了,孟骁就走了。

唐凤丫钻到这间草棚子厨房里来,在锅边儿用手扇着味儿闻,嘴巴里感叹道:“娘,他们家好多肉,要他天天给咱拿肉就好了!”

王桂花闻言,揭开锅盖,看着锅里煮得澄澄的肉,嘴角翘了翘:“他的肉都是我的。”

唐凤丫就那么一说,没想到王桂花冒出了这么一句,她挠着头:“娘,为啥呢?”

为啥?王桂花看着一脸呆相的唐凤丫,翻了个白眼。

王桂花开始掰着日子算,就在初四五,刘寡妇就被人撞见偷汉子咯,到时候,刘寡妇家那一缸子肉也会随着孟骁的到来而到来。

她却并不晓得,刘寡妇他们因为今天唐宁的事儿,把她的好梦给戳破了,刘寡妇怕被人看见,因而好长一段时间不去跟男人私会了!

唐宁这边儿,这天晚上叫霍云霄救了一遭,回去的时候小脸儿还红红的,大人们就问霍云霄咋了,霍云霄没说话,倒是唐宁随口说了一句:“孟骁差点儿打我。”

这话本也没错,她不去掺和刘寡妇的事儿,但不代表她要替孟骁掩盖。

桌上的人都皱紧了眉头,包括贺清明,贺清明直叹:“这娃成天到晚弄啥呢!”

不过到底是娃娃的战斗,大人们不好说啥,李春兰抽空去了一趟刘寡妇那儿,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在门上一靠:“你也别说咱们欺负你,你那娃忒不是个东西了,下回要是再欺负我闺女,你就别怪我这个做大人的出手了啊!”

刘寡妇一听,忙不迭赔笑点头,还要李春兰坐,李春兰没给面子,扭脸就走。

孟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刘寡妇坐在火盆前发呆,刘寡妇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你咋又要去打人家唐宁?人家哪里惹你了?”问完,看到他先前拿出去的肉不见了,头皮疼得要死,指着外头骂:“是不是给那个王桂花了?她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我咋说!”

孟骁盯着他娘,执拗道:“可她从来不嫌弃我,还给我拿吃的。”

刘寡妇一下就泄了气,耷拉下来肩膀

寡妇没错,可寡妇勾搭汉子有错,人家背地里都看不起她呢!

却说唐宁因着霍云霄救了她,就嘴巴甜甜地叫了一晚上“霍哥哥”,给人家端茶递水、拍彩虹屁的,简直是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霍云霄倒是一晚上都毛毛的,他老觉得唐宁有点儿其它的企图,因为唐宁对他,那是从来不做无用功的。

果然,他没被唐宁骗到,他妈妈给唐宁骗到了。

霍妈妈给唐宁准备了一顶小帽子,还是用羊绒勾的,灰帽子,上面还立了两只耳朵,她一戴起来就像只小猫猫。

第二天一大早,唐宁就顶着那顶帽子,和自己的哥哥们上山去了,路上的小姑娘看到她头上的帽子,都羡慕得流口水。

唐宁就特别贱兮兮地捏了捏帽子耳朵问人家:“是不是好看?”

人家说好看,她也不给人家戴一戴,只顾着自己说“我也觉得好看。”,勾得人心痒痒之后就跑了。

照旧,她背着背篓,要去山上折树枝。

几个娃走在路上,遇见了孟骁和唐凤丫。

这可是冤家路窄的,唐宁想起昨晚,首先就朝猫蛋儿他们身后躲。

猫蛋儿和天明早看不惯孟骁,想要收拾孟骁,尤其是昨晚上唐宁说孟骁差点儿打她,这可把他俩给气坏了:敢打他们唯一的妹妹,这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猫蛋儿又长高了一截,壮实了一些,气息莽得很,只管把唐宁拉到跟前儿:“你怕啥,你哥哥不是在吗?”

孟骁就在对岸,这么盯着他们,打量着唐宁,想着王桂花说的话,然后撇开了脸,一脸不屑的模样。

他这模样算是彻底激怒了猫蛋儿和天明。

猫蛋儿和天明抽出弹弓就朝孟骁身上弹石头,有两颗还崩到了唐凤丫,吓得唐凤丫尖叫着跑开了。

孟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来就要跟猫蛋儿他们摔跤。

可孟骁一个人哪儿抵得过猫蛋儿和天明两个人,两三下就给猫蛋儿和天明摁在地上揍。

唐宁站在一边儿看架,看到是孟骁单方面挨打,她也算是放心了,等到看到猫蛋儿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才心机地喊了一声:“别打了,咱们走吧,还要折树枝呢!”

猫蛋儿和天明这才放了孟骁起来,临走的时候,还指着孟骁的鼻子威胁道:“再敢动我妹妹,我脑袋给你打烂!”

孟骁就抱着被打疼的手臂,死死盯着他们,咬着牙,不说话。

唐宁一边儿看着,心说,要是不看这前因后果,这还真像他们耍校园暴力呢,可事实上,孟骁并不是被暴力的对象,他只是自食其果而已。

唐宁一挥手:“哥哥们,不要理他了,咱们走!”

猫蛋儿和天明立刻给她左右护法上,围着她朝远处走去。

孟骁顶着那张紫紫青青的脸下了山,遇上人,有人问他咋了,他也不搭理人家,回到家里,把刘寡妇也吓一跳。

刘寡妇问他咋了,他也摇头,啥都不说,刘寡妇就一阵哭,好不容易他说了,刘寡妇也无计可施,她一个寡妇,能干啥?能去给娃讨公道么?

反正刘寡妇觉得自己也是地里的苦菜花,只能继续掉眼泪珠子呗。

这日子过得飞天,转眼就到了元宵节,家家户户都做汤圆儿来吃。

现下还不流行现成的汤圆馅儿,都是得自己舂,一个是花生红糖馅儿、一个是芝麻馅儿、还有就是纯红糖馅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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