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闵恩衍:“……?”
他就是说说而已。
柳宝茹见爱郎挨打,一条光溜溜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只弱弱地扯了扯闵恩衍的衣角……到底没敢和简玉纱顶嘴,生怕也挨上一巴掌。
简玉纱盯着柳宝茹的手臂,讥笑闵恩衍:“我当是什么人迷了你的眼,就这种货色,连勾栏瓦舍里的玩意儿也比不了。”
柳宝茹赶紧收回手,生怕被人仔细看后,发现真的比不赢妓子。
闵恩衍挨打了,却不敢把事情越闹越大,他上前一步道:“玉纱,我心中始终还是最爱你。你不用担心宝茹威胁你的地位,我会一直像从前一样对你好,你永远都是承平伯府的诰命夫人。你就可怜可怜她,让她做个妾,侍奉在你左右,这样也不行吗?”
柳宝茹眼泪从眼眶逼出来,冲闵恩衍哭道:“表哥,你别求她——嫂子,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何苦让表哥在下人面前没脸。”
刚闵恩衍挨打的时候,她却不说让简玉纱冲她来。
简玉纱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宝茹说:“心疼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甘心给他做个低贱的妾侍,那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呢,你瞧,他这不就在求我答应吗?”
柳宝茹怨毒地看着简玉纱,一口牙齿都要咬碎。
简玉纱不给二人喘息机会,她吩咐丫鬟道:“瑞冬,去通知前院的人报官抓人,就说承平伯府出了个yin妇,名不正言不顺勾引已婚之夫。”
听说要见官,柳宝茹吓得腿软,缩在被子里一边咳嗽一边呜咽。
闵恩衍恼羞成怒,拿起桌面的杯子,砸在地上,大声吼道:“简玉纱,我知晓你不喜欢宝茹,从不拿她的事主动烦你,你何不替我考虑几分?!”
唬得下人都愣了。
简玉纱扭头继续吩咐丫鬟:“快去。”
瑞冬却拔腿就往前院跑。
闵恩衍直勾勾地盯着简玉纱,语气冷硬道:“简玉纱,你别忘了是谁给你今天的荣耀?若非我在外辛苦打拼,你能在家中这般享清福?你快三年无所出,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宝茹,你便这般嫉妒不已,甚至要闹到报官?”
简玉纱打量着闵恩衍清秀的脸,回想起他从前的甜言蜜语,忽然有些作呕。
原来这就是闵恩衍的“爱”。
简玉纱冷冷道:“闵恩衍,你可知道料理你闵家的烂摊子,需得耗费我多少精神力气?为你闵家,我日夜操劳,殚尽竭虑,睡都睡不好,身体变得羸弱不堪,甚至无法有孕,你竟觉得嫁给你是在家中享清福……”
闵恩衍底气十足道:“你在家中没有风吹雨打,不必在营卫日夜训练,日夜有人伺候,难道还苦了你不成?你可知道我在营卫里吃的都是什么苦头?我顾及你的感受,成亲快三年,才提出纳宝茹为妾侍,你却丝毫没有容人之心、体贴之心!简玉纱,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简玉纱嗤笑一声,闵恩衍在营卫里就是个靠祖上荫庇吃闲饭的混子,竟然好意思反过来指责她。
真是好东西拥有久了,便真以为和他连着骨头带着筋,剥离不去了。
她摇着头讥笑道:“闵恩衍,你若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儿地活到现在?”
承平伯府的人,早把他磋磨死了。
闵恩衍轻蔑地笑了。
他实在不知道做承平伯的夫人有什么难处。
简玉纱懒得多费口舌,她目光平静地道:“写和离书吧,就现在。”
她本想着养好病再和离,也好料理分财产之事,如今看来是等不得了。
闵恩衍一愣,随即着人上笔墨,洋洋洒洒挥笔写就一封和离书。
他只用等着便是,简玉纱孤女一个,迟早有一天要求着他回闵家。
简玉纱拿到和离书,道:“明早就去官府备……”
话音未落,天摇地动,屋子里的摆件全部从柜子上砸下来,碎了一地。
地震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简玉纱头晕的感觉才终止。
简玉纱晕晕乎乎睁开眼,她竟然身在她与闵恩衍的婚房里,窗户上大红的喜字还没撕去,若没记错,这是她成婚的第一天的景象。
她似乎回到了刚成亲的那天,她们的婚房布置得鲜艳喜庆,屁股底下,好像还有没扫干净的红枣和花生。
简玉纱揉揉眉心,清清嗓子,却发现嗓音不对,侧身一看,“她”居然躺在旁边沉睡。
简玉纱顿时清醒,她这是死后魂魄出窍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对,手比脸颊暖和,身体还是暖和的,她还是活着。
简玉纱奔下床照镜子,哐当一声,铜镜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她怎么长成闵恩衍的模样了!
床上的“简玉纱”终于醒过来,他下意识冲着简玉纱喊了一句:“这是哪里?”
简玉纱缓缓转身,闵恩衍看到“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俩这是,互换了身体!
怎么会这样!
俩人对视良久,直到天色白了,简玉纱才走到床边坐下。
简玉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回到新婚的头一天,真的是老天有眼。
闵恩衍尚且回不了神。
“咚咚咚——”
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简玉纱抬头看过去,隐约看到了婆母柳氏的人,过来催她晨昏定省。
新婚头一天,柳氏给她立规矩的事儿,简玉纱当真是记忆深刻。
简玉纱冷笑着看向闵恩衍,道:“你不是说我在家享福吗?现在你享福的时候到了。”
闵恩衍犹然记得与简玉纱最后的争吵内容,他翻一记白眼,不以为意,打算先应付好眼下,便穿好衣服与简玉纱一起去拜见柳氏与其余家人。
不过是拜见他母亲而已,难道还能比在营卫里训练辛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