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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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阍室的人揉着眼,喃喃自语道:“是我眼花了吗?”

方才分派要送往二郎院子的物什,何时又多了两份?

是他记错了吗?

只他再三查看,上头的标记确实是他自己所做,故而还是半信半疑地认为是他自己记错了。他出门同隔壁的门子说了两句,就带着这些拜帖行卷册子等等往各处送去。

虞玓收到一个大信封时,虞陟还赖在他这里不愿走。

虞玓也不去管他,取了大剪刀来拆开大信封,耳边还响着虞陟的大呼小叫,“怎每日都有人来送信,我倒是没这样的好人缘来。”

虞玓把信封内的东西倒出来,却是两本不同的册子。

虞玓把账本拿上来看,书铺的记载一如往常,倒是没什么不同。他把账本按下来后,再拿起下头的册子,方掀开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暗语就显露出来。

虞玓辨认再三,渐渐蹙眉。

“你在担忧些什么?”虞陟好奇地说道。

虞玓在外虽然扫清了自己与旁的商铺来往的痕迹,但是家中是知道他有着好些店铺来。他平静地说道:“最近有个主顾不大对劲,一直在加印《论虚实》的份额。”

虽说,虞玓也让人趁着这件事假托名义在派送就是了。

浑水摸鱼。

虞陟一拍大.腿,“你是说现在东市在免费派送的书铺,是你名下的?”

虞玓淡然点头。

虞陟:???

“我说呢……你这分明是锅上煮水,自己还在底下拼命拱火!两头都让你赚了。”虞陟嘟哝了几句,拍板说道,“指不定是某些与你带有相同看法的人呢?”

虞玓幽幽地说道:“能如我这般的人,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虞陟心中一凛,“你想作甚?我可和你说,这几日万不能出门去。”虞陟每每归家,却也能在门外看到几个欲要拜访的学子。谁知道究竟是冲着虞世南来的……还是冲着虞玓来的。

虞玓挑眉,平静地说道:“当然不是我出去。”他正收拾着桌案,就听到屋外扶柳轻轻敲了敲门扉,轻声说道,“二郎,县公院里来人了。”

虞玓道:“知道了。”

他略换了姿势,方站起身来,正想问虞陟是否要和他一起去,却看到大郎猛地窜起来,本来一直赖在他这里不肯回去的郎君讪笑着倒退,“二郎,好哥哥就不拦着你了,快些去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在门外了。

虞玓抿唇,眉梢流露出清浅的笑意来。方入屋的白霜正撞见,却也是一同笑起来。

“郎君。”

虞玓抬头,“白霜姐姐,我这便去。”

正院里。

虞玓同虞世南说道,“此事或许不妥。”

他没想到叔祖叫他来,头一桩事就是来问姻缘。

虞世南笑呵呵地说道:“哪里不妥,这可是你大伯娘特地为你寻的。”

虞玓默默地把虞陟给拉出来挡槍,“毕竟大郎还未成婚,就来说我的亲事,未免有些不太妥当。”

虞世南挑眉看他,“真是这个缘由?”

虞玓面无表情,“确实如此。”

老者本来就是逗弄他来顽,倒也不是真拿此事来说事,他悠悠地转过话题来说道:“已经有不少老朋友来同我说话啦。”

虽说是闭门谢客,可若是有几位来,虞世南却也还是见的。

虞玓抿唇:“多谢叔祖的爱护。”若非虞世南在前头挡着,怕就是有人要寻虞玓来见见面了。

虞世南笑着摇头,“此非大事,你如何看接下来的事态?”

虞玓从容地说道:“眼下还未够柴火,可需得再添一把,才够到一触即发的状态。只不知这把火,究竟是谁来放。”

虞世南挑眉,觉

得他这侄孙的话里还有话来。

不过谁也没想到这把火来得如此之快。

不在众人以为的世家士族上,却是在已经渐渐被淡去的雍州府!

因着学子依旧围拢在官府外,每日每夜都有皂役士卒在门外守着。以保护那些来往的官吏做事,那些学子们虽有围堵,却也敬礼数,不做那等辱骂围打之事,只一个两个要么吟诗讽刺,要么高唱《论虚实》,听得雍州府官吏面红耳赤,只暗暗叫苦。

这文人骚客的唇槍舌剑,有时比真刀实槍还要刺人。

可这种“相安无事”的场面,在接下来一日被骤然打破。

十一月八日早,雍州司马派十名士卒并二十余皂役驱赶麻衣学子。

这一举措,登时引起学子的极大不满,与这三十余名官府来人发生冲突,有两名麻衣学子在冲突中受重伤,昏迷不醒。

雍州长史陈宣化接到这个消息,恨不得晕过去。他的手都在颤,真想把那雍州司马的脑袋给踢下来!

长史司马等职务通常都是只有名而无实权的挂名官职,多是养老或宗室的职务,可偏偏眼下这雍州牧乃是魏王李泰来做,他的岁数尚小,且因着雍州的位置特殊,基本上的事务就下放到了“上佐”来做,即是长史司马拥有了实权。

这也是以往的惯例。

原本陈宣化是想在这位置上待到告老还乡的……现在看来,脑袋没掉算是天大的幸事了!

雍州司马出的差池很快就被送往了宫中,当是时圣人正召太子与几位重臣商议朝事,接到这消息的时候直接是气笑了,“雍州府啊雍州府,真是好大的本事!”

雍州司马握有兵权,然除了紧急事态,要调动十人以上的士卒需得通过尚书、门下省的兵符等等才能通行,这司马倒是能绕开来再令皂役行事啊!

圣人震怒,就连近前来的房玄龄、长孙无忌、高士廉等人,都沉默不敢开口。

李承乾蹙眉,在一片寂静中打破这冷凝的氛围,“陛下,眼下那两名学子不能出事。一旦当真传出死讯,怕是……”

他并未说完,但听众的心中已然自动补全。

怕是群情激愤,难以安抚了。

李世民当即说道:“派宫中医官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们的性命!雍州司马削去官职下狱!再令陈宣化戴罪立功,行安抚之举!再有此事,朕要了他们的狗命!”

圣人之诏敕皆需走门下省,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门下省一旦接到此诏敕,商议不过片刻便直接派发,不敢行封驳之举。

太子叹息地说道:“陛下,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待来年春日,还是会有不稳。”他所指之春日,乃是在正月里的科举考试。

经由此事,此年这群麻衣学子,若不能彻底安抚下来,来年科举后必然还会再有人鸣冤不

平,此事一而再再而三,若不能得有效之举,怕是会成祸患!

麻衣麻衣,应试的学子方能穿着的衣裳。自生源地便可穿戴,一旦得有此衣,遇官可不跪,待来年科举落榜后方褪.去。而应试得中的学子便至二月关试结束后,方才会彻底脱下麻衣。

正是麻衣如雪。

那雪花看似轻飘,可若是一层又一层地压下来,却也是能让人体会凛冬齿冷。

殿内沉寂片刻,不多时,长孙无忌欠身说道:“臣以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如何安抚学子需早做决策,若是要更易科举之规,怕是得赶在冬至前。”

再晚些,怕就来不及了。

长孙无忌从来是最懂圣人心思的,眼下外有学子压力,内有圣人威压,如若不在此退一步,怕是紧接着就有太子殿下那牛犊之虎冒进!何不如就在此刹住,总好过太子步步紧逼,剑指士族?

这朝事向来如此,总是得各退一步。

太子殿下温和的视线扫过长孙无忌,不知为何分明带笑的眼神却透着微凉,只见他站起身来,与长孙无忌一同欠身说道:“儿臣,赞同赵国公所言。”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声声起。

“臣等附议——”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一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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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不够九千了,叹息,电脑摔了去修,下午才拿回来。

硬盘彻底不能用了呜呜呜我存的所有资料论文数据全都saybyebye,真是一口老血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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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太抽了我完全回不了评论是咋回事,压根看不到我到底回没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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