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1 / 2)
虞玓淡定自若地就着这个姿势挪了挪让自己舒适点后,才说道:“太子殿下说的应当是早上家里人给我抹的香膏。”或者是胭脂?
虞玓有些分不清楚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手腕的压力并没有松开,但是渐渐冗余了点缝隙能让虞玓坐正了身子,只不过受限于现状,他近乎是蹭坐在了太子的身旁。这么近的距离让虞玓忍不住蹙眉,却忍住后退的念头没有动弹。
“香膏?”那甜腻的味道让太子不喜,他的右手掰过虞玓的下颚,强硬的力道让虞玓不得不抬起头来,搭在嘴唇附近的大拇指用力地摩擦着下颚附近白皙的肉皮,四小颗尖牙留下的牙印昭然若揭。
异常椭圆的伤痕。
分布的四个小尖洞。
太子意味深远地看着虞玓脸上的小牙印。
而他面无表情地僵坐着。
虽然虞玓确实不在意脸上带着个牙印出门,左不过没人会敢凑过来要他给个解释,可这突地被太子硬生生把真相给剥出来那又是不同了。
虞玓难得坐如针毡,视线却还不能移开,只能暂时停留在太子的眉心中间。
他心里疯狂吐槽,太子殿下的手什么时候可以移开?!再捏下去,等虞玓出门的时候,怕是连下巴都要多出难以掩饰的淤痕来。
太子松开手,微弯着眉眼拍了拍虞玓的脑袋,顺势落下来捏住了脖子,“甚时候让动物咬了一口?”那温热的手掌贴着颈肉摩挲,让虞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说话的嗓音还是依旧凌冽淡定,“昨夜被家里的猫给突袭了。”
虞玓的手缩回袖子里,在袖中忍不住抠了抠袖口。
太子的心情变得愉悦了。
这瞬息的变化如此细微,如果不是虞玓近在咫尺直面了这情绪的微妙起伏,甚至还不能捕捉到这奇怪的转变。
虞玓就看着太子招了招手,让女官上前来,“去准备胭脂给虞玓上妆。”
这几个字分明是普通的话,可在太子饶有趣味的视线咀嚼中就显得有些奇怪。虞玓淡淡地说道:“待会天色暗淡下来,倒也没有人会看到。”
太子挑眉,摇头说道:“那自当得完璧归赵才行。”
不多时,女官带着些与早晨
白霜送来的瓶瓶罐罐不同但相差不离的胭脂水粉来,虞玓有些敬畏地看着站在他身前正往他脸上涂抹的女官,那漆黑清透的眼眸都让女官忍不住轻笑道:“郎君莫要紧张。”
虞玓心里摇头,他却不是因为紧张。
他僵直地任由着女官摆弄,勉力忽视背后的视线,太子的视线只是随意地盯着,却无名中给了极大的压力。女官顶着手抖的可能给虞玓遮住了牙印,顺带把两颊的红印都给盖住了。她轻巧地收拾完后,在太子的默许退了下去。
丽正殿内重又恢复安静的氛围。
虞玓说道:“太子殿下召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无关紧要的牙印?”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冷淡,却透着幽幽的控诉。
白折腾了一回。
太子轻笑着说道:“我不高兴,那旁人怎能高兴快活呢?”
答非所问。
虞玓快速下了结论的同时,默默说道:“太子这话在外头还是少说。”他无奈地看了眼太子殿下,那往日的嘉言懿行可和现在的言行不大符合。
容易让人瞠目结舌,幻想破灭。
“赵节,杜荷,包括你这几个,要是还残留着那样的念头,那大概是摔打得还不够。”太子含笑说着,俊秀的面容带着温暖的笑意,那信手挥袖的模样风.流儒雅,让人不由得心醉。哪怕是这样的言语,也无损他的优雅气质。
这是天生的无法磨灭的恣意。
虞玓道:“太子的心情好些了,那我便告退了。”他利落地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走人。
总体来说,今日的太子可以总结为没事找事。
太子道:“坐下,正事都没说就敢提走人,是我往日太惯着虞玓了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虞玓,手指微弯轻巧地搭在膝上的毯子旁,斜靠着身旁的枕头,那身姿虽不正统,却也恣意风.流,笑得让人背后发毛。
虞玓默不作声又坐下,只不过靠着边边坐。
中间还隔着个书袋。
太子看着这下意识的动作,那笑意越发浓郁。要让那枯木逢春实属难事,让木头开花更是难上加难,可这细心呵护着刺激着,终究还是能有看到小嫩芽的机会。
只可惜虞玓是个辣手摧花的人。
最美的花,总是最早被摘下来的。
虞玓
看完了太子递来的奏章,忍不住蹙眉,“卫士嫌守备任务过重,故而试图刺杀陛下?”这两句话能被念出来都显得很可笑。
“不错,今日的朝会上,这便是定论。”太子悠悠地笑着,“赵杰还在查,不过源头是在洛阳宫,有陛下在,这条线多少是断了。”要是能再继续往下扒,圣人不会无动于衷,大抵是只能挖掘到这一步了。
虞玓蹙眉,“当初太子试图改变三卫是正确的。就当做这理由是原因之一,可三卫本身是门荫的渠道之一,又汇聚着诸多的权贵子弟,首要的晋升渠道就是三卫。虽然品级较低却显得清贵,不过是按照分内的职务做事,竟然还能嫌劳累?”
简直滑稽!
更何况,崔卿、刁文懿后头不可能没人。
是哪个世家的试探吗?
“太子有查过他们背后的门路了吗?”虞玓轻声说道。消息传过来不到一日,在外的两人必然是被抓了,但是正式的命令得到今日才传到长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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