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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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淅陆并不意外小丫头会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

只不过,眼下,因为这番话,他不由想到了十四岁的时候。那时黎果七岁,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了一只恶犬。

黎果被狗咬了一口,从此害怕狗,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而后黎果一直缠着周淅陆,时时刻刻念叨着:“哥哥,你娶了我吧。”

小丫头直勾勾的目光,清澈见底,亦如现在。

不同的是,黎果现在的脸红扑扑的。

周淅陆伸手往她额上一抵,淡淡道:“你发烧了。”

这是他从她站在人群中时就发现的异样,现在得到了证实。

黎果的确发烧了,395摄氏度。

因为连续配音工作让她声带受损,导致喉咙发炎,加上昨晚喝白酒,让炎症加重。

这么细细一想来,其实中午那会儿黎果就已经发烧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宿醉的原因头疼。

没把她烧成傻子算是幸运了。

眼下,黎果更是晕乎乎的,头重脚轻,难受地想哭。

晚上没有吃饭,但她也没有半点口味吃东西,只想闭上眼睛。

医生为黎果检查了一番,继而对一旁的周淅陆道:“喉咙发炎长了脓包,情况有些严重,考虑挂消炎药打点滴。”

黎果一听到打点滴三个字,连忙摇头,哑着声说:“我不要打针!”

周淅陆瞥了黎果一眼,对医生道:“可以选择药物治疗么?”

医生点头:“也可以,但效果比较慢,这两天可能还会反复发烧。也可能加重病情,最后还是得挂水。”

最后周淅陆替黎果做了决定:“打针吧。”

黎果的小脸皱成一团,声音都带着哭腔:“那个,我很怕打针。”

是真的怕到会吓哭的那种。

自幼黎果身体就好,很少打针,她记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被狗咬伤去打狂犬疫苗,吓得她当场晕倒。

怕打针算是黎果这辈子最大的bug了,她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就是学校里的刺头,会打架,会拉帮结派,但看到针头就腿软。

长大以后黎果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晕针这种说法。

周淅陆温柔看了黎果一眼:“我知道,会让护士轻轻的。”

来的是南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

周淅陆的助理陈阳伯去缴了费,领来了药。

打针的时候,黎果害怕地率先闭上眼睛。

因为害怕,黎果甚至没有注意到周淅陆难得满脸的温柔,更没有细想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怕打针。

针孔扎进皮肤的时候,黎果下意识抓住一旁的周淅陆的衣角。周淅陆站在黎果面前,伸手半揽着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身上。

“不怕。”他轻哄。

已经晚上,七点多的样子。

挂上点滴,吃了退烧药,黎果坐在椅子上专心输液,昏昏欲睡。

周淅陆走到黎果面前,俯身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试了试体温。碰到的人是滚烫的,即便是离了手,那火热的感觉也像是烟草气息,烙印在心间。

他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柔声说:“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黎果哪里好意思:“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周淅陆直接在黎果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生病了,哪有自己一个人打针的道理。”

黎果闻言心里动了动,没有再拒绝,对周淅陆道了声谢谢。

毕竟,周淅陆那句话真的戳中了黎果的心。

医院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缩影。

这里有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她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半夜因为急性肠胃炎去了学校的医务室,那个晚上黎果害怕打针吓得惊慌失措,被医生训了一顿,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后来知道不用打针,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在凌晨一点独自一个人从医务室回去的路上哭得泪流满面。

现在想来只觉得当时那番大哭很矫情,可当时黎果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也有这么一面。

黎果睡着后没多久,周淅陆接到电话。

正在漫展上的傅灼难掩好奇,忍不住给周淅陆打了个电话:“周二爷,您该不会放我鸽子吧?”

果不其然,周淅陆说:“漫展那边今晚去不了了。”

傅灼叹一口气,故作失望:“您是一次又一次地放我鸽子,我这心里着实很难受啊。”

“暂且受着吧,有机会补你。”周淅陆说。

傅灼听周淅陆这语气,明白话题可以继续,便邀功:“按照二爷的吩咐,已经让那个叫翟嵊的和他的经纪人滚蛋了。”

周淅陆满意,难得道:“谢谢。”

如此这般,傅灼便不怕好奇心害死猫:“周二爷,那丫头谁啊?看你宝贝得很。”

周淅陆看了眼靠在椅子上睡着的黎果,拿着手机到一旁。

“一位长辈的孩子。”周淅陆说。

这么解释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周家和黎家是世交,后来周家搬去澳门生活,和黎家之间也渐行渐远。

傅灼幽幽道:“看着是挺小的。”

周淅陆淡淡道:“不小了,大学毕业已经一年,到了法定婚龄。”

“是么?敢问周二爷是有结婚的打算?”傅灼大胆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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