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逼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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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对权势的渴望很是急切,第二日,便高调的名人将内务府近十年来所有的账册取来,她竟然直接要开始查账。

德妃的举动,瞬间吸引了满宫的注意。

“她这是要做什么!”

长乐宫里太后听闻此事

,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恨恨摔在桌上,皱眉喝道。

“太后娘娘息怒!”

瞬间宫殿跪倒了一片人。

“娘娘息怒,应该是皇后接连几日借口称病不提分宫权之事,德妃娘娘急了才会出此下策。”红樱是个貌美嘴甜小宫女。

太后年岁大了,平日里很喜欢嘴甜顺眼的小丫头。红樱便是其中最得太后心的一位,加上人聪明做事妥帖,现在恨得太后信任。

也只有她,敢在太后生气的时候上前劝慰。

“真是愚不可及!”

太后听了红樱劝慰的话更生气了。

“还有几日便是中秋家宴了,届时皇室宗妇前朝命妇都得进宫过节,皇后的病还能病几日,她非得巴巴的去查账,内务府的账是她能查的?”

太后快被自己的这个侄女人气死了。

若非大哥只有这么一个嫡女,其他的庶出相貌又没德妃姣好,她哪会选这个蠢货!

“可是将德妃娘娘叫来?”红樱小心的问道。

太后皱眉摇摇头:“她既然已经如此高调的查了账册,哀家现在将她叫过来训斥,今后她又该如何立足后宫掌管宫权。算了查就查了,哀家也不信她能查出什么。”

太后摆了摆手。

……

可这回太后确实小瞧了德妃。

德妃开始查账的第三日,距离中秋家宴只有不足五日的时候,德妃再次做了一件震惊后宫的事情,这回连前朝都瞩目了。

内务府三府七司,广储、都虞、掌仪、会计、营造、慎刑、庆丰七司,上驷院、武备院、奉宸苑。

共计十个衙门,德妃直接动了三司,分别撤了广储司领银、皮、瓷、缎、衣、茶六库的六位管事太监以及会计司负责宫中宫女、太监的管事太监,和掌仪司负责考核宫中太监的负责人。

若非时间紧迫,只查完了这三本账册,德妃能直接将内务府和后宫有关的所有衙门管事,撤的一干二净。

……

“主子!主子!娘娘!”

程喜一边跑着一边喊着。

青竹赶忙出来呵斥了一声:“喧哗什么,吵到了主子小心打你板子。”

“青竹姐姐,主子呢,有大事!”

程喜呼呲带喘的看着青竹问道。

“进来吧。”

萧沁雅正俯在桌案上画丹青

呢,连着几日的秋雨把后殿那池子荷花打的稀烂,唯有几株生命力顽强的残荷,熬过了秋雨的冲刷坚强的盛开着花朵,可也惨败不堪。

萧沁雅瞧了一圈,突然欣赏到了残荷之美。回头就让青竹准备了笔墨纸砚,想在画纸上留住残荷之景。

“什么事儿,这么急?”萧沁雅头也不抬的问道。

“德妃娘娘撤了三司的管事太监都压入了大牢,外头都传疯了。”程喜忙咽咽吐沫,开口道。

萧沁雅挑挑眉,坚持画完了最后一笔。

“德妃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萧沁雅不走心的夸奖道。

“主子您怎么这么淡定呢?”程喜好奇的问道。

萧沁雅瞥了他一眼:“本宫又不管事,自有该着急的人。”

“不过这时候撤了管事,也不怕中秋家宴办不成了。”萧沁雅直起身,看着桌上自己的这副大作,满意的点点头。

“那皇后该着急了。”青竹眨眨眼,说道。

萧沁雅勾了勾嘴角,看着桌上这副秋日残荷图,只怕有人的心比这画都要苦呢。

……

皇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药,她这病倒也非都是装的,她是真的病倒了,不过没有对外说的那么严重罢了。

胡嬷嬷这两日正想着怎么好好劝劝皇后呢,马上要过节了,皇后若还是不好,只怕才真是糟糕了呢。

皇后在不得皇上宠爱,那也是一国之母。若是惹恼了皇上,中秋家宴不许皇后出席,只怕第二日废后的消息便会传遍整座京都城。

皇后忍着恶心把太医开的滋补汤药喝下。

“嬷嬷不用担心,本宫明白。”

玉宁进来,看着皇后神色有些不对。

“发生什么事儿了?”皇后皱眉问道,捻了一枚杏脯压下嘴里的苦涩。

……

听着玉宁的话,皇后砰的一声摔了手边的一盘杏脯。

“去!把德妃叫来,本宫倒要看看她这回怎么说。”皇后抚着胸口咬牙道。

皇后这几日借病也有躲着德妃的意思,既然宫权必须的分,可也要看看怎么分。像接见命妇、分发例银、管理宫人的权力,皇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出去的,她这两日仔细敲了敲,挑了些不那么要紧,说出去倒也好看的事情准备分给德

妃。

谁想到德妃不声不响的给她玩了这么大一招。

德妃借到皇后的召见,神色悠然丝毫不在意,她这是帮着皇上表哥做事,何须在意那个女人。

等她将此事做好,定要让表哥好生看看,谁才是真正能够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

“把前几日查出的账册拿着,还有撤罢管事的文书,还需要皇后加盖凤印。”

说到这儿,德妃便心里呕的慌,胡氏那个贱人怎么不一下子病死过去,整日装模作样的死握着凤印,她和表哥暗示了两句,可惜表哥只让她去与皇后说去。

若非没有凤印,她定当直接斩了这些蛀虫。

德妃一路坐着轿撵,招摇着去了凤梧宫。

一进去,皇后换了身正红色绣着金色凤凰的袍子,头发也是重新梳过的,面色阴沉盯着德妃。

德妃一进来瞧着皇后的模样,呲笑一声,眼带挑衅。

随意的行了一礼,不等皇后叫起她便直接站了起来,道下手边的座椅上坐下。

“皇后娘娘的身子可算是好些了,若是不好皇后娘娘便好生修养,什么也没身子重要,老话说的好有些人注定有运无命……哈哈哈瞧臣妾说这些做什么。”

砰的一声,皇后也不和德妃打太极了,直接黑了一张脸。

“谁允许你撤免内务府管事,你可知罪?”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臣妾何罪之有。让人抓了那些管事,自有抓人的理由,哦对了这是撤罢文书,还需皇后把凤印拿出来,若是皇后身子不适,臣妾也是能做的。”德妃丝毫没有把皇后的愤怒放在心上,悠悠然染的说道。

“德妃娘娘,皇后乃后宫之主,你如此无礼实乃不该。”胡嬷嬷眉眼都快耷拉到了嘴角,看着德妃放肆的模样,出言教训道。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狗奴才也该教训本宫?呵,皇后娘娘还真是无能连身边的宫人也教不好。”

“本宫如何教导宫人还用不上你一个妃妾插嘴。给本宫解释清楚了为何插手内务府管事一事,若是解释不清,本宫便根据祖训,行事后宫之主之责,好生教导教导你。”皇后整张脸阴的仿若风雨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德妃挑挑眉:“若儿。”

说着若儿捧着账册上前一步:

“皇后娘娘,这是我们主子抽查内务府账册,发现十年间几位管事多次贪墨以次充好,收授皇商贿赂,之前的胭脂事件亦是管事收取了好处,行的害人之事。”

皇后闻言转眸看着德妃。

德妃却是一点也不慌不乱,姑母说了已做了清扫,没人知道胭脂一事与她有关,既然如此正好全部推到这些贪墨的蛀虫身上,也让此事有个合理的结局。

“皇后娘娘你作为后宫之主,纵容底下奴才贪墨银两,还有心教训臣妾,皇后娘娘不如想想怎么在皇上面前解释,怎么对天下百姓解释了。”

德妃难掩都是幸灾乐祸。

皇后扫了一眼若儿呈上来的账册,她自然知道内务府有问题,可那又如何?

内务府势力复杂,前朝后宫,世家盘踞,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便会牵扯家族。最重要的皇后也在其中安插人手,宫中打点哪里不需要银钱,靠着每年那点份例够干什么?胡家势微,这些年过的越发艰难,不能给在宫中的皇后多少助力,皇后只能自己想办法。

她也曾想过彻底肃清宫中这股风气,可惜左右权衡一番,皇后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德妃今日的举动让皇后心惊,尤其是她在看到德妃罢免的管事名单里,还有太后的人,这不得不让皇后多想,是否是这姑侄两人的阴谋。

皇后越想心中越发心惊肉跳,是了。

太后随意扔出两个人来,却让德妃逼得她不得不回应。罢免名册需要加盖凤印,这是让她不得不表态啊。

不能接手,绝不能接手。

皇后在心中说道。

转眼看着德妃呈上来的账册,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德妃有几分能耐,她们针锋相对了这些年皇后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德妃并不精通账册,也是世家贵女虽然会被教导管家之事,但多教导驭人、辅助家中夫君和养育孩儿,对于账册只需懂得并不需要精通。

而德妃现在呈上来的账册,却是精通此道的能人所做。将内务府里面的弯弯绕绕写的清清楚楚。

即便皇后想无视也无视不得。

“此事关系重大,本宫一人下不得决定,还是请皇上决断吧。”皇后道。

德妃看着皇后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中越

发鄙夷,嗤笑一声:“既然皇后娘娘连惩罚犯错奴才的命令也不敢下,那臣妾就在这儿等会吧,等皇后娘娘请示了皇上,在盖上凤印。”

皇后被德妃言语上的讥讽,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到底不敢沾手此事,看着玉宁:“你拿着账册去禀告皇上,就说此事干系甚大,请皇上过来商议。”

“诺!”

玉宁赶忙应下。

德妃嘴角喊着一抹讥讽,坐在一旁冷眼瞧着皇后那副没出息极了的模样。

她竟然被这样贱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正妻之位皇后之位,真是该死。

等了许久,玉宁才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皇上怎么说?”皇后皱眉问道。

玉宁看着皇后,微微摇摇头:“皇上正在接见大臣们,奴婢没能见到皇上,是张总管传话说:皇上说此乃后宫事物,一切交由皇后做主,朕等皇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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