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江户篇［六］（1 / 2）

巡逻的时候，冲田总司一眼就看见了北川桔子，他大步向前几步捣土方岁三腰间，示意他看对面那个言笑晏晏的女人。

她抿着艳红的唇，一汪蓝眼睛里柔情似水，高高的发髻上插着一朵棠棣花，皮肤如那上好的瓷玉一般白到发光。

只是在那站着笑，就让注意到她的人移不开眼。

“是她。”土方岁三对她还有印象，毕竟事后总司念叨过好几遍。

冲田总司勾唇，他孩子气地开口，“我想和她练刀。”

他这一句话让浪士组的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女孩，纷纷表示被惊艳到。

原田左之助：“极美。”

藤堂平助：“真的好看。”

永仓新八：“的确如此。”

斋藤一的目光在她腰间的刀上停留了一会。

井吹龙之介看到她后打了个哆嗦，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碍于面子强行从对面移开视线的土方岁三捕捉到了。

正与雪奈穗说话的北川桔子察觉到了注视，她抬头望过去，在看到冲田总司后她笑了笑。

绯村剑心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

他对新选组有天然的敌意。

北川桔子叫他，“走吧剑心，别隔着街跟男人含情相望。”

绯村剑心快走几步跟上她，“桔子小姐你说话越来越不注意了。”

他又看向捂着嘴偷笑的雪奈穗：“还有你，不要什么都跟着桔子小姐学。”

雪奈穗朝他做鬼脸，“略略略，绯村先生越来越喜欢说教了。”

浪士组众人看着自顾离开的三人，原田摸着下巴开口，“他们好像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不很正常。”永仓撇嘴，“京都的人连武士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我们这些浪士。”

“走吧走吧，我们继续巡逻。”

“龙之介，你认识他们？”土方岁三问。

井吹龙之介咬牙，“不认识。”

其他的人倒也没再问。

……

下次见面是在角屋。

桔子小姐的心善远近有名，不少受到她帮助的女孩在角屋组织了一场谢恩宴，因桔子小姐不喜欢脸上涂白/粉，为了遮掩瑕疵，这群女孩的装扮愈发浓艳。

桔子小姐喜欢美人，她比一掷千金的恩客还大方，实属她们心中的大善人。

昏黄的灯火下，女孩们眼角的红痕美得惊心动魄，她们像一朵朵娇艳的花，欢天喜地的为自己盛开。

北川桔子坐在上首看着她们笑闹，不用她们服侍，倒酒端茶之类的事情全部由雪奈穗操持，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跟她们聊天。

气氛倒也热闹。

宴会正酣畅，北川桔子觉得护着袖子倒酒麻烦，随即让雪奈穗帮她系上绑带。

隔壁突然传来骚乱声，动静还不小。北川桔子示意坐在门口

的舞女出去看看，没过一会她就回来了。

“桔子小姐，一个舞伎惹恼了壬生浪士组的芹泽大人。”

一女人捂嘴，“那个血腥残忍的芹泽鸭。”

“隔壁还有谁。”北川桔子敲着桌子问。

“都是浪士组的大人们，我听说他们成了容保公的部下。”

北川桔子瞬间没了兴趣，“不用管，我们继续。”

屋里又响起琵琶声，女人们和着节拍唱歌，杯盏中的酒水来回交替。

直到有人咣当一声踹开了纸门。

“唱什么唱，吵的老子心烦，你们是瞧不起我们浪士组吗？啊？！”一暴躁老哥还没进门就开始吼，见屋里全是女人他嘴开始贱，“女人凑在一起干什么，不去伺候男人在这里相互安抚吗？”

这人真讨厌。

雪奈穗撇嘴，嘴像粪坑一样臭。

“剑心。”北川桔子制止想出刀的绯村剑心，他要是出刀今天这里就得见血，她一点都不想收拾残局。

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恶意之后北川桔子冷哼一声，连起身都没起身。“这位阁下，没人告诉过你，在京都不该招惹的人不要招惹吗？”

雪奈穗在一旁搭腔，有些话顺口就来，“我们小姐是武士家的小姐，你怎么能说话如此不敬。”

这句话对其他的浪士可能没用，但对在幕臣手下讨生活的壬生浪士组极为有用。

当时就见芹泽鸭脸上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他强撑着挤出笑容，“是在下唐突。”

女人抬着下巴，看芹泽鸭就像是在看蝼蚁，“那么烦请阁下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的雅致。”

芹泽鸭把手放到了腰间。

北川桔子冷淡一瞥，干脆的收回视线连余光都不给他留，摆明了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不仅如此她还摇桌上的铃铛，“剑心，让老板娘再上一巡小食。”

“快去快去，桔子小姐生气了，都怪某些人不会说话。”雪奈穗笑道。

芹泽鸭气冲冲的离开了角屋。

在门口围观的八田和永仓非常想拍手叫好，但他们得忍住，芹泽鸭这个人最好面子，今天被这么打脸面，回驻地又要闹。

想到这里八田就特别想揍硬拉着他来的永仓新八。

“但是，真奢侈啊，屋里点的那些酒食够我们吃一个月。”同样被拉下水的藤堂平助掰着手指头算账。

“阿一去叫近藤先生和土方副长了，我们等他们一会。”永仓新八叹气。

“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八田也跟着叹气，“这样下去浪士组的名声……”他蔫蔫的趴在栏杆上，看着院子里的树影眼神发虚。

“我说，她生气的理由跟小玲一样吗？”龙之介不耻下问道。

前一段时间他因为口无遮拦惹得一个舞伎当街给了他一巴掌，事后他被八田压着去道歉，倒也明白了一点女人心。

八田摊手，“谁知道呢，那可是位武家小姐。”

“我可是听那些姐姐说，你们经常来这里，要么就是去祗园。”路过这里听到他们抱怨的雪奈穗出声，“芹泽先生虽然凶暴，脾气不好也管不住他那张嘴，但桔子小姐并不讨厌他。”

“啊？”完全不明白女孩在说什么的浪士组众人。

“因为是无关紧要之人啊，对这里的姐姐们来说，她们来到这里的理由各异，她们需要钱和容身之处，这里能给她们，所以不管受到什么侮辱都只能忍下，忍不下的人大概就只能像樱花一样随水消逝。”

年龄不大的女童说的头头是道，“所以桔子小姐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她生气的无非是，有人打扰了她的欢喜。”

再加上桔子小姐并不喜欢带刀的武士，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小穗你在这干嘛！”刚刚下楼叫饭食的绯村剑心一上来就看到了她，见她被浅葱色队服包围着心里一紧。

“呀，糟了。”雪奈穗吐舌，她快走几步迎上去，“桔子小姐让我出来放风，她说屋里的酒气太熏人。”

“那位小姐可真是——霸气啊。”八田感叹。

听他们说完情况的土方岁三和近藤勇也有这种感觉，冲田总司倒是有些失望。